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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是那位别有所图,她也需得未雨绸缪。

当初她虽是代嫁,但这桩姻缘,并非她处心积虑抢夺而来,她行事无愧于心。

马车行至一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最终停下。

然后车壁外传来一阵清晰的男子说话声,语调带着江南的口音,周婆子耳朵尖,立刻听出了是谁,嫌恶地啐了一口。她倒是没来,她那晦气的男人倒先上门现眼了。

温棠也听出了这是那个从江南来的富商的声音,

她若有所思,然后抬头看周婆子,“他叫什么名字?”

“名唤显年?”温棠照着上次做的那个乱七八糟梦里面,温知意是这么叫她的夫婿的。

周婆子仿佛被塞了苍蝇般难受,道,“回大奶奶,那商贾大名儿唤作江道。”

温棠皱眉,然后问:“字显年不成?”

周婆子撩开撩开车帘一角,望向外头那个正站在一辆马车跟前的江南富商,答:“是字春生。”多不着调的名字,听着就不中听。

温棠顿了顿,可见梦不准,当不得真。

周婆子还在往外看,注意到那是辆官轿子,“大奶奶,前面停了顶官轿,”,她辨认官轿四角垂挂的流苏,“看规制像是大爷的同僚,咱们是不是稍候片刻。”

温棠此行低调,乘的是不带公府徽记的小轿。前方停着官员的轿子,里面坐着的便是外男。理应避让,避嫌。

那顶官轿就停在官衙大门斜对面不远处的树荫下,轿身宽大气派,四角挂着表明品级的流苏。几个穿着整齐号衣的轿夫和随从侍立在侧,虽在树荫下,也被蒸腾的地气烤得额头冒汗,衣领深色一片,显然已停留多时。

然后周婆子看见温知意的那个夫婿终于从轿子跟前离开了。

这时候,官衙朱漆大门沉重地开启。

几名青衣小帽的仆役率先鱼贯而出,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穿官袍的男人,仆役们小心地引着他走向停在门旁一侧的官轿。

“走了吧?”

周婆子正对着那处看得出神,直到温棠又唤了两声,周婆子才恍然回神,忙转过头来。

温棠虽坐在马车里,但也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外面传来奴仆吆喝起轿的声音,以及官轿被抬起时的吱呀声,她的手放在轿帘那儿,准备打开往外面看一眼。

周婆子却出了声,“大奶奶,走了走了,那边轿子已经起了。”

“咱们可以向前起行了。”

温棠收回手,目光落在周婆子略显仓皇的脸上,“嗯。”

周婆子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对着车夫用力打了个赶紧前行的手势。

车夫不敢怠慢,甩了个响鞭,车轮再次滚动,碾过石板路,官衙威严大门近在咫尺。

车内空间不大,却布置得极为舒适,锦缎软垫,紫檀小几,几上摆着一个盛满碎冰的琉璃盆,冰里湃着几片切好的西瓜和几颗晶莹的紫葡萄,旁边还有一壶温着的香片茶。

温棠拿起小几上的甜白瓷小盖碗,斟了一盏温温的香片,又拈起一块精致小巧的荷花糕,一同递到周婆子手边,“周妈妈,别心焦了。”

“该来的,躲也躲不过去。”

“难道日后大爷身边但凡出现个把女子,老太太那边稍一提纳妾的话头,你都要急得像这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不成?”

周婆子抬头,正好温棠往她嘴边递过香软的糕点。

她讷讷地张口,吃了几口,食之无味。

温棠又温言劝慰了几句。

周婆子在边上忙不迭地点头,却仍旧低着头,心事重重的模样。

第12章

伯府内室,浓重的草药味,丫鬟屏息侍立,大夫刚收回诊脉的手。

温知意倚在床头,脸色是未上妆暴露出的灰白。

门打开,她的夫婿回来了,大夫丫鬟退出去,室内只剩下他们两人。

他说,“外头还有几桩生意要理,人手也需重新调派。”

温知意:“生意人手,就是没有你的妻子吗?”

男子似乎觉得这话无理取闹,并未接言,只径自坐下,喝了口茶。

“整日就是生意,人手,真将自己当江南商人了。”

他的脸色,因为这句话变得不怎么好看,“慎言。”

温知意捧起药碗,小口小口地啜饮,脸上苍白,坐在她对面的夫婿照旧在那儿喝着茶。温知意突然起身,然后直接坐进他怀里,“夫君,你总在外面奔波,也在这小家里多待会儿可好,你成日在外,作为妻子,我惦念你。”

她头顶似乎有声低低的叹息,手摸了摸她的发,然后外面便传来下人喊他的声音,温知意还没在他怀里依偎片刻便被扶起来,

“安心养着身体,莫要胡思乱想。”

外面的喊声歇了歇。

温知意却变了脸色,苍白的脸颊骤然涌上潮红,“急着出去,去见谁,女人?见比我康健的女人?”

男人似乎对她这种大起大落的情绪已经习惯,他面色依旧儒雅,没有因为妻子变的歇斯底里而发怒,

他只拍了拍她的手:“莫多想。”

还是简短的安慰,然后提步离去。

浓重的药味重新弥漫开来,

侍立角落的丫鬟面色惴惴,壮着胆子上前,“夫人?”

温知意急促地喘息,跌坐回冰冷的榻上,她陪了他四年,跟了他四年,籍籍无名的四年,

她的情绪有些破碎,根本不理会丫鬟的关心,自己在那儿出神,“错了,选错了……”

“发展走向全错了……”

然后她突然抬头,对着空气上方盯着看,就像那儿有东西一样。

丫鬟下意识也抬头望去,却什么都没看见,倒是被温知意直勾勾盯着的状态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搀扶,顺便把温着的药汁端到温知意嘴边。

好在温知意没有拒绝继续喝药。

丫鬟松口气,就见温知意喝完药后又抬起头,莫名比刚才有精神,

“公府的宴会,定在哪一日?”

丫鬟,“是八月十五。”

温知意对镜子自照,镜子里面的女人貌美。

她摸上去,像抚摸一层精心绘就的画皮。

她问旁边的丫鬟这张脸漂亮吗。

丫鬟点头,搜肠刮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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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温棠刚从官衙出来,身后,秦恭的心腹长随傅九躬身相送,态度极为恭敬。

方才温棠入内探望了正在处理公务的秦恭,温柔小意地让他喝清凉解暑的汤,劝他用了一盏冰糖银耳莲子羹,又亲手剥了几颗冰沁沁,晶莹剔透的冰镇荔枝送入他口中。临行前,更是不忘细细叮嘱傅九等人,务必要仔细伺候好大爷的身体,莫让暑热伤了根本。

周婆子跟在温棠身侧,脸上堆满了熨帖的笑意,适时补充道,“傅九兄弟,这大热天儿的,你们当差也辛苦,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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