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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清企图蒙混过关:“我没有……你不在身边,又是深夜,我总该知道你在哪。我们就快成亲,不要因为这种事吵好不好?我去把婚书拿给你,你回去等我,等会我就来。”
“为什么不让我跟你去?”
“除了墓室,其他地方都给你进。让川,给我留片地方,嗯?”
担心再追问下去适得其反,岑让川见好就收,心中却仍是耿耿于怀。
他居然拿刀对着她,还是如此锋利的一把刀。
她抽回手,语气冷硬:“我就在这等你。”
“……好。”银清犹豫了下,看到她脸色不好,不敢再说什么。
脚下藤蔓生长,阻断水流,将她圈在干燥的地上。
银清不等她再说些什么,转身往远处暗处走去。
鲛人已经带她走到中段,再往前去就是一大块黑色岩石。
银清走上河岸,看不清是怎么操作,就听到有石板移动的动静。
再去看时,人已消失在那片黑暗中,无影无踪。
岑让川低头去看围成圈的藤蔓,只觉银清太过棘手。
显而易见,调虎离山行不通,灌醉也行不通。
“小王八蛋怎么这么难搞。”她嘀咕。
电视剧里不都是一瓶酒就搞定了吗!
七十度的伏特加,两个小时激烈运动,野猪都该放倒了!
事到如今,还要怎么做呢?
第130章 桥·-玖- 还要怎么做。 ……
还要怎么做。
安眠药?且不说她弄不到手。
七十多度伏特加都没把人弄倒,她不确定安眠药有没有用。
热水浇树根?
真浇死了怎么办?
干脆一棒子打晕算了。
“打不晕,他又不是人。”鲛人幽幽出声,拿着冰块敷脑门。
这两人真是越来越像,舍不得对对方动手,就都冲着他来。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岑让川嘀嘀咕咕老半天,回过神来看到池塘边的鲛人,无力感顿时袭上心头。
投鼠忌器的滋味她算是尝到了。无论身心,舍不得伤他半点,打压控制的话她明明只要说出来他必定离家出走,可是现在她就是舍不得。
岑让川在宅子里想方设法把人支走,实在想不出来只能拿起外套出门,走走看看有什么办法。
出了门,上车。
听说他今天会在药堂,那她就去路过看看。
车轮碾过雪地,留下深深车辙印。
今早路边撒过工业盐,开车终于不再打滑得厉害。
她开到药堂远处停下,降下车窗,想知道他此时此刻在干什么。
今天天空依旧灰蒙蒙一片,天气预报说下午有雪。
视线望去,堂屋内光线昏暗,需要开着头顶老式灯泡才显得亮堂些。
他没有坐在他惯常看诊的方桌前,也没有站在柜台后。
浅色衣衫单薄,安静地坐在窗边借着灯伏低身体,一旁小边几上放满彩色丝线。
一方绣架,暗色红布固定在面前,半截艳色落在他腿上。
匀称修长手指虚按在薄布,衬得双手愈发莹白。暗红晕光,指尖沾染几许淡色,如冬风吹落桃与雪,掉落春联纸。
银清神情认真,长发难得束起,动作优雅专注,金丝银线飞舞在他指间,像一道七彩细光凝聚,封存于红布。
他聚精会神地绣着,周身仿佛支开屏障,隔绝外界所有声音,一针一线慢慢绣出他想要的未来。和她真正在一起,被世人承认的未来。
岑让川望着他,胸口被酸涩浸透。
这是他等了上千年的承诺,现在却成了换取他信任的工具。
她明知道他的忐忑不安,执着等待自己给予他解脱,她什么都知道,可依然选择这么做,真的好吗?
想了许久,想得脑子疼。
岑让川干脆放下手刹,轻踩油门。
白芨拿着垃圾从药堂里出来,恰好看到远处一辆熟悉的车离开。
定睛去看车牌号,是岑让川的。
“诶……”她轻轻喊了声,又选择闭嘴。
算了,兴许岑让川只是路过。
丢完垃圾回来,从大开窗户外望见自己在绣蝴蝶的师父,白芨叹口气。
自家师父真是全能,连双面绣这只在电视上看到的技艺都会。
不过……他和岑让川真要结婚了吗?
还是他突然癔病发作?
岑让川说的模棱两可,求婚也没多正式,靠着义工们里的大喇叭宣传街坊邻居才听到点风声。
婚戒没有,信物没有,日程没有,要啥啥没有。
这两人把结婚这事弄得跟过家家一样。
白芨操碎了心,再过几天她要开学,这两人不会又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想到这,她忍不住在窗外问了句:“师父,你们几号结婚啊?”
银清顿了下,眼中水光潋滟,白玉面容拂了淡粉般红润。
他不太好意思地说:“这要让川安排,我……听她的。”
一般这事不是男方安排吗?
白芨皱眉,想到二人之间相处模式……
还是老老实实工作吧。
跨过门槛,白芨忙着去盛后院熬煮的中药。
银清不自觉放下绣针,对啊,他怎么忘了问婚期?
基于昨日闹得不太愉快,一大早他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银清不太敢问,开始想着先怎么把人哄好。
边想边绣,时间又过去大半日。
瑰丽丝线在红布上绣出金银彩线交织的繁丽色彩。
画笔勾勒出的框架被丝丝缕缕填满,他的期待与心事绣入其中,成为埋入冬雪中死去的蝴蝶。
起初岑让川是没有注意的。
但那是枯枝丛立,白雪皑皑的荒地,斑斓红色如血豆落在雪层,格外引人注目。
她走过去,发现那是一只剩半片翅膀的死蝶。
岑让川站在那看了好久,也不知道怎么就生出了难以抑制的难过,捡起一块锐利尖石在一棵树下挖了个浅坑,把这半片翅膀埋了。
烦人。
怎么能不烦。
银清固执地守着墓室门,祈福牌集满进度遥遥无期,灼烧伤痕迟迟未愈……
桩桩件件,让整件事陷入死局。
她本想试试嘴炮,结果显而易见。
要不是提前准备好说辞,那把刀说不定已经插在自己胸口发芽了。
究竟是什么玩意让他这么忌讳?
等等,他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吗?
岑让川皱眉盯着被挖松的冻土,婚期临近,他真舍得?
还是,他有什么办法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长生,代价是生命?
胡思乱想一通,她起身慢慢往前走去。
要是小研还在就好了,多少能说说心事出主意。
苏叶太忙,这个时间段估计还要抱着她那只小白狗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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