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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哑着嗓子喊:“让川!”

倒在旁边的两人一上一下叠着。

岑让川从背后用手臂死死勒在守村人脖子上,额角青筋浮起,因职业需要常年搬动重石上的手臂肌肉线条顿显。生死关头下,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守村人被她箍地翻白眼,手臂折起正要给她几个肘击,刚往上提聚力,手腕上马上感到传来冰冷湿润的束缚。

犹如蟒蛇鳞片紧贴在皮肤上寸寸收紧,力道大地像要掐断他的双手。

“嘎吱吱——”

骨头拧断的动静落在三人耳边。

岑让川仍在和鲛人一起使劲,企图在这宅子内弄死守村人。

许是知道她们也起了杀心,守村人不断挣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秒针在墙上“滴答滴答”走着。

“唔——唔!”

守村人在她们合力围剿下失去挣扎的力气。

终于,他逐渐不动。

如同被割断脖子放血的家禽,抽搐着没了生机。

见他这样,鲛人慢慢放松警惕,鱼尾力道不知不觉松懈。

岑让川也快脱力,缓缓放开。

就在这时。

瘫在地上的肮脏手臂抬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后肘击!

“咚!”

“啊!”

重物陷入皮肉的闷响。

岑让川痛地冷汗“唰”一下濡湿底衣,捂住左腹肋骨疼得满地打滚。

守村人抓起长剑,眼看就要朝她刺来。

“让川!”鲛人急急冲上来护住她,鱼尾对准守村人背后重重一击!

“砰咔……咚隆!”

守村人被这力道拍得往前冲去,砸翻红木桌椅,各种电子产品杂七杂八物件摔碎在地,狼藉不堪。

岑让川缓过气来,扯下腰间金藤扶着花架站起,她被激起血性,眼中俱是升腾起的杀意。

还未等她动手,守村人捂住流血不止的额头缓缓站起。

他的血不是鲛人这般蓝,也不是银清那样绿,而是鲜红。

动物一样的鲜红。

岑让川鲛人都不由一愣。

守村人盯着她们,粗喘着往窗户方向移动。

她们站在原地,死死盯着他。

“你先对不起我的……”他说话了,嗓音也和银清一模一样。

岑让川呆呆看着他。

鲛人觉察到不对,看看他又看看岑让川,想问些什么,但场合不对他又闭上了嘴。

“你想给他自由,他又真的能自由吗。”守村人已经靠近窗户,冰冷注视她们,“他又真的是原先的他吗?”

“你什么意思?!”鲛人忙问。

他并不常呆在银清身边,有些事他早觉得不对,又觉不出哪不对。

“嘁,你护着她,但银清迟早有天会把你宰了喂她嘴里。”守村人知道自己伤重,再不走这两人怕是会追上来。

他丢下这句,从窗户翻出。

一人一鱼果然追了上来。

可他好似早已熟悉宅子地形,三下两下从后门逃走。

追不上的二人只能对他背影干瞪眼。

第127章 桥·-陆-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血怎么是红的?”

两人异口同声发问,问完又望向对方。

鲛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鱼尾被划伤,渗出的清亮蓝色血液覆在上面,凝结出胶状。

岑让川外表看不出区别,内伤却严重。

她肋骨不知道是不是被守村人捶断,现在呼吸一口气都疼。

惨。

都挺惨。

“分裂久了,有些会越来越趋近于人。”鲛人主动解释,“你现在接触的只有我们几个稍微特殊些的,银清私底下也解决了很多,他们的血就是红色,埋入地下用来供养银杏树。”

一想到树下堆满待分解的尸体,岑让川不禁望向主屋小楼方向,想象底下尸山血海,树根扎入尸体内脏,吮吸他们养分,直至变成烂泥。

尘归尘,土归土,结束作为分身的一生。

“你呢,对他说的话有头绪吗?”

“第一句话有……”岑让川心虚地不敢把头转过来,“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上辈子我确实对不起……咳,银清。”

“上辈子?”鲛人利用鱼尾蛇行至翻倒的桌椅旁,搬起红木椅放在她面前,摆明是想让她仔细说说。

“上辈子你娶赘夫郎我想想,没有十个也有二十,不过时代背景不一样,银清想跟你长相厮守一生一世一双人那纯粹痴心妄想。除去这个让他耿耿于怀的,那就只剩你杀了他那件事。你还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他现在走不了,被枷锁锁着,其实也是前世,我干的……”

“……”鲛人沉默。

消化半晌后,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啊?!”

万事万物皆有联系。

她这辈子过得不顺也是千年前种下的因果。

银清作孽已经在偿还,而她又何尝不是在还前世债?

鲛人一把将人摁坐在椅子上,取出一篮子小零食,用鱼尾将人圈起来后撕开薯片塑料袋,怀着热切八卦的心:“请开始讲你的故事。”

就差拿个话筒给她。

到底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反正迟早都会知道。

岑让川理了理思绪,决定从博物馆遇到自己前世残魂开始说起。

她说起银清真正死因,的确是被她所杀。当年为了平息巫蛊舆论,内忧外患下她焦头烂额。银清不肯收敛锋芒,不仅掺合朝堂还要掺合后宫,告状参帖一封接一封落花似的落在桌案上。

争吵、置气、冷战。

虽然不喜他,但他的才华出众到底让帝君不忍。

她想出计谋后未与他通气就杀了他,转头拿自己续命用的鲛人血放进了棺材。只待下葬三日后,机关启动,他会饮下鲛人血复生。

不必再困在世家规矩里。

不必被囚在繁丽牢笼中。

也不必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那时只是没有她,他会彻底迎来真正的自由。

如果中途没有盗墓贼偷窃,致使机关移位未能重启,一切本该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她说到这,鲛人幽幽来了句:“你想的是挺美,但忽略了他的心思。没有你,宫里宫外又有什么区别,鸟笼换猪笼。再极端点,他怕是能设计入宫悄悄吊死在你床头。”

“……不,不会吧?”岑让川汗流浃背。

鲛人冷哼:“接着呢,你继续说。”

接着……

就不太好说了。

岑让川上次说到这,银清估计是预感到接下来的话不太好便不肯让她再继续说下去。

这样他就可以欺骗自己,继续呆在他为自己织就的爱笼里,靠回忆里那点特殊活着。

可上位者若是真的爱他,又怎会让他身披枷锁,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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