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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

“你姐姐……在哪?”岑让川艰涩问出口,“她知道,你做这些吗?”

凌妍逆光站立,侧过身望着她笑了。

微微挑高的眉尾利刃般锋利,眼底映着火光,如黑夜树林里的鬼火跃动。

“让川,我走到这步,她知道。甚至,她就是我的同谋。但你不能说,她也不会说,我不会承认。”

大火燃烧,灰烬雪花洋洋洒洒撒下。

她影子如同利刃,刀尖指向岑让川。

“我还有个同谋。”

岑让川瞳孔紧缩,预感到她即将说出的名字是谁。

“银清。”

果然……

是他…… 网?阯?发?B?u?y?e?ī???ū???€?n?2???????⑤?.????o??

“都说他料事如神。”

“他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可还是给我开药。”

“就当是我最后的提醒。让川,再见。”

她说完,就要往火场里走。

岑让川不自觉跟着她往前走,问出一句连她自己都觉着愚不可及的问题:“你还回来吗?”

还回云来镇吗?

凌妍不回答,只脚步顿了下,旋即头也不回迈入火海。

她不会再回来了。

日日月月,岁岁年年,她都不会再回来。

岑让川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离开,怎么再次路过公墓,路过守墓人尸体,怎么开车下的山。

只记得她打电话给二姐,胡乱说了很多话。

二姐让她闭嘴,不要惹事,立刻走,也不肯再听她说下去,就这么挂断。

后座女人做了噩梦。

梦里呢喃卖刀卖刀。

断断续续,反反复复。

一路未停。

车内控制面板时间显示凌晨四点。

车内暖气自动关闭。

女人像是感应到什么,蓦地睁开眼睛坐起来。

岑让川眼前一花,知道不能再疲劳驾驶,驶入附近服务区。

空荡荡的停车坪根本没几辆车,连工作人员都在店里打瞌睡。

“小妍,阿妍。”

岑让川听到喊叫,不由去看后视镜。

镜子反射出一道熟悉人影,就坐在女人面前。

烧糊肉味从后座传来,甚至还带着丝类似玉米甜味。

“妈。”凌妍声音响起。

岑让川忍着内心惊涛骇浪的惧怕,慢慢回过头去。

后座什么都没有,只有女人坐在后座,眼睛直愣愣往前看。

车门打开。

脚步踉跄。

慌慌张张进了便利店,也不知道自己买了什么。

站在外边,灌下一大口冰水。

混沌脑子登时被冻得清明不少。

岑让川这才发现自己没穿外套就下车,小风一吹就忍不住打喷嚏。

她隔着老远距离看自己后车窗模模糊糊的人影,哆嗦着给自己二姐打电话。

第一、二次挂断。

第三次才接起。

“还打!还打!你没点眼力见吗!”二姐恼怒道,“不许再打,我把你去过西村的痕迹全都清干净了。你是不是走的公墓小路到西村?”

“二姐……”岑让川忍住鼻腔酸涩,“凌妍呢?”

“什么凌妍?”二姐反应极快,“下毒纵火的那个?”

下毒纵火?!

岑让川抓着手机几乎快站不稳。

“死了。”二姐不耐烦道。

背景音传来警笛声。

“别再打电话过来,他们要是查到你头上你就说不知道。西村摄像头全被扯了,死无对证。你嘴巴给我闭牢。”

说完这些话,二姐立刻挂断。

岑让川终于控制不住靠着柱子滑坐在地上。

一切事情其实早有端倪。

稀碎到现在才慢慢拼凑出始末。

简寻受刺激太大疯疯癫癫跑过街道,凌妍看着他时究竟看到的是简寻还是她母亲?

医院里遇到她拿着那堆药瓶,去药堂开的中药……

她的身份,她的工作,她的行踪,都在为复仇铺路。

甚至连自己……

岑让川终于意识到,自己也成了凌妍计划中的一环。

从公墓遇到开始,就已经入局。

身上带的烧糊味道渐渐被风吹散。

村中大火天明才熄灭,连同老宅里的火势也跟着暗淡。

云来镇林业局五点亮灯。

值班人员披着长外套出门,就看到门外有三个人站着。

严森头发都没梳,接到岑让川电话就赶了过来。

出门太急没带眼镜,澄澈双眼没了镜片阻挡,显得又大又圆,盯着人看时显得认真又单纯。

岑让川没心情欣赏,把后座上凌妍母亲交给他后就想离开。

“小妍呢?她没跟着你回来?”严森还不知道发生什么,“阿姨又怎么回事?晕车?低血糖?”

车门关上,她的脸映在车窗,欲言又止。

事情已经发生,人已经没了,尘埃落定。

她不能说。

如果要说,至少要等到凌妍母亲安定下来,凌妍姐姐出现。

可那一村子的人,又有多少无辜者?

和凌妍母亲一起被关起来的那些女人跑了吗?还是全都死在那场火海?

岑让川思绪翻涌,理智与良心不断拉扯,煎熬得犹如身处油锅。

可是最终……

“她,要再过一段时间回来。阿姨身体不舒服,吃了药所以昏睡。凌妍姐姐,可能今天就会过来。”

她选择隐瞒。

岑让川不敢去看严森神情,沉重真相几乎要将她压垮。

“噢噢,这样。”严森扶着凌妍母亲,心中起疑,但没有问,反而说,“我可以联系她姐尽快过来,你放心吧。”

“你认识她姐姐?”

“对啊,咱们镇上神经科主任就是小妍姐姐。”

原来如此。

一切明了。

岑让川苦笑:“那我先回去了。”

凌妍已经把身后事都安排好,她也完成了任务。

送走凌妍母亲的人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你是不是不舒服?”严森见她脸色苍白,急忙追问。

“夜路开多了,有点损精神。我回去睡一觉就好。”她敷衍道。

车上人挥挥手,开车离开。

严森留了个心眼,安排好凌妍母亲住宿后打电话给凌妍,却发现对方始终未接。

他朋友多,凌妍打不通那就打给住在附近的其他人。

当听到发生什么时,严森脑袋“嗡”一下炸开了。

冬日白昼来得缓慢,凌晨天空依旧昏黑。

昨夜云来镇下了场雪,地面结了层薄冰,经过反复碾压摩擦,踩上去滑溜溜的,原本五分钟路程,愣是摔了有三次。

河边芦苇荡被刮得不剩多少芦花,枯黄叶子覆盖冰白,在风中微微晃动。河面结了层薄冰,河水却还在底下流动。

白鞋踩过桥拱,一不小心又踩到冰面,整个滑倒。

岑让川没有防备,直直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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