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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头痛欲裂,逼迫她清醒。

女人见她不回答。

凤仙花染的渐变指甲朝她伸来。

有几根手指上面的指甲已经剥落,露出底下血淋淋的甲床。

月色朦胧,女人食指佩戴的白冰翡翠戒指微微起荧光,戒面还雕刻了一层水波纹。

“帮,帮、我……”

岑让川在看到那枚戒指时,瞳孔倏然紧缩。

是她!

是她!!

刘缔!!!

前老板的女儿,刘缔!

浓雾弥漫。

将刘缔身影逐渐隐去。

那抹红色像被水稀释,从画布上擦除。

岑让川惊慌地从梦中惊醒,心有余悸,冷汗沿着背脊没入衣物。

她望见脚边的水迹,更是吓得心脏怦怦跳。

“醒了?”对面一道声音响起。

她如惊弓之鸟,哆嗦了下。

“昨夜下雨了。”银清望着她说,“怎么不进小楼里睡?”

“昨天……”岑让川面如菜色,“有没有其他人来过?”

“没有。”他说,顿了顿,“但有其他东西来过。”

其他东西……

不就是……

第5章 岑让川免费了 岑让川发烧了。 自己……

岑让川发烧了。

自己一瘸一拐去买了退烧药。

她入住凶宅的消息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今天来买药不就是……

药店老板默默瞅她一眼,见她脸色难看额间发黑,意味深长提醒:“小姑娘,保重身体啊。”

岑让川连礼貌都顾不得,精神恍惚地出了药店。

她步履蹒跚路过小摊,点了一份炒米粉,想到宅子里的银清……

银杏树……吃什么?

肥料?

她头疼地把这事撇到一边,自己都快被折磨死了还管那棵树做什么?!

“鸡蛋炒米粉来哩。”摊主阿姨迅速把炒好的米粉放到她面前。

见她才来三天就弄得浑身脏兮兮像个流浪汉不说,脸色奇差,不由问:“小姑娘,你这是遇着啥事了?”

“没事……”岑让川无精打采地掰开一次性筷子,“姨,这附近有没有洗澡的地方?”

“澡堂子真没有,你要不去这条街招待所看看,我记得二十块钱一次。”

“谢谢姨。”

摊主阿姨又看了她几眼,心想不是拿了一百万吗?

岑让川第一天来还说自己是驱鬼的,看来这法力不怎么样啊。

还是宅子里的鬼太厉害?

不论哪种,都说明那破宅子根本不适合人去居住。

岑让川心不在焉吃完这一顿,朝着招待所方向走。

她当然知道自己这次发烧是怎么回事。

就是吓的。

公共浴室热水淋下,驱散了体内的寒气。

她挤出小样洗发水,涂抹在头发上,搓出泡沫。

闭上眼没多久,她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注视自己。

岑让川抹去脸上的泡沫,慢慢回头看去。

只看到破旧的木门。

这间招待所历史久远,浴室都是封闭的。

加上小镇地处偏僻,现在人们生活并没这么困难,洗个澡的条件还是有的,基本不会有人来招待所。

现在这家招待所归政府管着,给那些生活困苦的人准备。

见没人,她转过头去继续洗。

可不知怎的,这水越来越凉,还越来越黏稠。

隐隐约约,她似乎还听到婴儿的哭泣声。

空气里,一股浓重的腐臭味飘来……

岑让川蓦地睁眼。

淋在她身上的水不再是水,而是血!

鲜红的血淋在她身上。

黏稠温热,像是头顶有活物放血直接淋在她身上。

她的双腿之间,还有一个苍白到没有血色的婴儿,眼白全黑,阴测测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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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尖叫声响彻浴室。

她惊惧地后退,不期然地扫到头顶有道黑影一闪而过。

距离不足三十厘米处,婴儿翻过身四肢爬行,它脑袋扭转到背后,死死看着她。

门把手拧不动。

岑让川疯狂捶门大叫:“有人吗!有人吗!开门!”

她最怕这种密闭空间,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像被关在牢笼任人宰割。

门外也有声音传来,但她惊慌下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肾上腺素在这一刻飙升。

岑让川拿起门边的棍子狠狠捶击门把手。

把手磨破也不在乎。

恐惧到极致就是愤怒。

能反杀一切的愤怒。

门把手被她用棍子砸烂,木门终于松动。

开门的一瞬,屋外空气涌入。

银清瞪大双眼望着她。

浴室大门没有关,他连忙紧走两步把人挡回浴室。

“让我出去!让我出去!”岑让川抄着棍子推他。

银清一脚把浴室门踢关上,用力抵住,低声说:“你没穿衣服。”

“我不管我要出去!”岑让川恐惧之下,力气大得连银清都快制不住。

“先生,需要帮忙吗?”外面有女声响起。

“不需要,你们走吧。我……”银清抱住岑让川,纠结一瞬,这才接着说,“我妻子可能是被吓到了,等会就出去。”

“好的,有什么需要您随时叫我们。刚刚那个男人已经被我们同事控制,等会需要你们去做个笔录。”

“好的,谢谢。”银清礼貌回答。

可他压根不知道做笔录是什么意思。

门外除去女声,还有混乱的响动。

其中夹杂男人的嚷叫。

岑让川颤抖着深呼吸,想要让自己冷静。

可刚刚那一幕冲击力实在太强。

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就在自己脚下……

她已经很努力压制不大吼大叫。

未料门外女人没有离开。

她犹豫半晌,还是透露了些话:“先生,可以的话,请您尽快带您的妻子出来吧,这个地方曾经有女高中生丢弃婴孩,之前来洗澡的人……”

女人没有再往下说。

银清捂住岑让川的嘴,脚下生出藤条把人捆住。

他冷淡地应道:“嗯,知道了。”

听到他回应,女人才踩着运动鞋离开。

岑让川不断挣扎。

背后淋浴头浇下的热水也驱不散她满身寒意。

自从踏进宅子,她见鬼的次数越来越多。

起初还可以骗自己是幻觉。

现在听到女人的话,哪还敢真当作没事发生。

自古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岑让川现在恨不得现在就搬出宅子。

至于违约金,虱多不怕痒,无所谓了!

她就怕有命挣没命花。

银清不知道她的想法,伸手接了些热水喂进自己嘴里。

他放开岑让川,嘴里长出了颗白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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