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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就职于某个Mafia家族?

那这个表现很怪异很不靠谱的夏马尔也是吗?

我陷入沉思: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中年落拓黑医会变态很正常……?

好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认知。

总不会是之前见过吧?说起来这具身体的过去差不多搞明白了,还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呢。

在收集情报和推断方面这么敏锐,还对这里面涉及的种种毫无惧色,我不会是个——

正义感这种东西倒是好像没多少。

——侦探吧?

第334章 谜语人离开意呆利

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自然的冒出侦探这个词。

还是日语。

人的思维都是有迹可循的,所谓灵光一闪,其实都是在自己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根据接触过的某个事物做出的联想而已。醒来后的我只接触过雪莉和这里的医护人员,也在不动声色地学说意大利语,生活中根本就没有能让人想到日语的侦探的东西。

——那就是我失忆之前留下的记忆了。

印象还很深刻,不然也不会张嘴就来。

意识到这是个切入点后,我很努力地尝试进行回想,试图多想起些什么来。但刻意而为后,原有的熟悉感也消失了。

好像被一只手抹去,又好像被什么东西随时监控、操纵着,这感觉就像一团泥巴糊进脑子里,黏腻又沉重,还有点想吐……

就很恶心。

这具身体好像很习惯这种感觉,肌肉记忆自动触发,试图以窒息来抑制胸腹的痉挛。

我按住了可能暴露异状的下半张脸。

不管怎么说,来了新的情报来源,就算是个让人警惕的变态黑医……也是好事。

……

变态黑医不适合做医生,好像也是很正常的事来着。

这是我观察夏马尔产生的第二个想法。

普世道德观念中的医生总带着些救死扶伤的天使般的博爱,但这家伙完全没有这种东西。虽说在这么个环境中要求他博爱确实是强人所难了,但既然背着医生的名头,总得做点跟医生沾边的事吧?!

他完全没有啊!

“谁要给男人治疗啊”“随便涂点口水擦擦不就好了吗”这种话,听起来让这个人更有种湿乎乎的恶心了啊!

说不出直白的“离我远点”这种话,但我承认,要忍住对这个人投以微妙的嫌弃的眼神,真的很难。

雪莉就坦荡直接得多,直接当着夏马尔的面对我说:“早知道是这种无良医生,我才不会让他进来。”

她最近好像有些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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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是这个组织没征询雪莉的意见就往这里塞人的事踩到她的雷点了。由此可见她在从前那组织过得是什么生活,自主权必定是微小至无,所以才对这种事如此敏感。

我抬眼,从镜子里看了正在兼职理发师的夏马尔一眼……这是他继花匠、研究员、管家、美食家之后尝试的第五个职业,总之本职工作是绝对不做的,也难怪堂姐对他不满。

也不一定,身为黑医,比起治病救人更擅长夺取生命也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以前究竟认识了哪个又变态又擅长杀人的黑心医生啊。

所以说,虽然菲诺跟雪莉姐弟的过往似乎颇为艰难,但要探究我自己的话,也不像是很好的样子。

有侦探有黑医,怎么想都不是个能长出好人来的处境。那我醒来后的一切行为也都很合理了。

就算是利用了被自己夺取了身体的孩子及其亲人,兼有诱导、欺骗之嫌,只要将自己放到一个恶人的位置上,就不会觉得下不了手了。

——反正我是带恶人嘛,做坏事不是很正常?

【永远不要做坏事!】

【没有人救你——没有人会救一个杀人犯,早点接受现实吧。】

嗯,大恶人。

这具身体的过去又多了一丝线索。

但不是我的……

应该不是?毕竟那个穿戴着一身黑、只有头发是银色的高大的男人,眼睛里倒映着的影子很明显是菲诺的。

那大概是几年前的记忆碎片,背景是昏暗的车内。

一闪而过的第一视角的画面里,能看出那个男人是拽着这具身体的头发收臂,把人拉扯到自己面前进行警告的,还连带着缩短了眼睛与眼睛之间的距离,让菲诺沾着血点的脸和凝滞空白的表情都无比清晰。

……原来是被逼无奈陷入黑暗的设定吗?看样子离崩溃不远了,不够坚强的话会变成废人也说不定。

从雪莉姐弟的现状来看,菲诺小朋友显然是坚强极了,不仅没把自己报废,甚至还完成了反杀,直接或间接把对方搞垮。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黑化强十倍吧。

真是后生可畏。相比之下我就不很够看,苏醒半个月,就只是在复健和观察,保守过头了。

“剪短然后烫个卷发怎么样?”

夏马尔突然出声,语调很轻快,听起来乐在其中。

我想象了一下白毛暴力男伸手一抓,抓住菲诺的一坨卷毛的画面。

我坚定地:“留长发。”

剪短再烫头不就变成海藻头了吗?而且尊重一下当了两年植物人这个设定吧,小朋友发质还经不起那样祸祸。

无良黑医倒也没纠缠,只是深表遗憾。

“感觉菲诺像个接受不了潮流和改变的老古董,”他故作埋怨,“小小年纪可不要太古板。”

抱歉啊,我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来着。

以及,还不能确定菲诺是死亡了还是在继续睡,这具身体我还要还给人家的,当然不能做太大改动。

隐瞒失忆只是为了安全,并不是说我就打算默不作声地继承这个身份了。换做别的恶人可能会这样做,但一来我还不屑于抢夺可怜小孩子的东西,二来,我对扮演别人没有兴趣。

我只想做我自己,与此相连的,无论是什么责任,还是何等处境,都会一并接受。旁人大可以说我傲慢,也可以笑话这是愚蠢,但我不会改变。

我是谁?

这个问题贯穿哲学史的始终,是人类对自己最本质的探寻,无论是从物质上还是意识上,都能探讨出无数存在。

但我没有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自己的记忆,既无物质,又无意识——

那么,我是真实存在的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我现在坚定自己的存在,如果我一直什么都不做,或者继承了【菲诺】的身份……

那【我】和不存在,又有什么区别呢?

……

好吧,我承认,我是恐惧的。

菲诺铭刻在身体上的恐惧来源于过去。

而我的恐惧,便在于此了。

不想被忘记、不想被抹去、不想连存在的痕迹都没有,就悄无声息地死在黑暗的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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