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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贺是太子嫡系铁杆,还是酷吏张汤的长子。
几个心怀侥幸的老头儿:哈哈,终于不用担心了,因为,事情已经彻底办砸了!
刘彻的回信语气温和,不但没有斥责儿子,反而还劝慰他不要为这等人伤神苦恼,看得刘据都有点怀疑了,装可怜真有用哎!
于是他又试探性地发出了第二封信,向父皇请教朝政,这回刘彻的书信就是厚厚一封,说得又耐心又详细。
看着信使走远,刘彻摸摸大金雕的羽毛,言语中有些自得又有些忧愁:“如今天下承平日久,少有大事,太子还是太稚嫩了些,心太软,朕还得多教他。”
李盛一脚蹬出去飞走了。
在回长安前夜,太史令司马谈去世了,其实就在大军开拔前夕,司马谈就有些身体不适,但他坚持要随行,太史令一职与祭祀关系最紧密,何况这等封禅大事,他若是不去,只怕抱憾终身,但毕竟身有旧疾,又连日奔波,还上了一趟泰山,回程的路上,老人家终于撑不住了。
尽管刘彻派了医者来悉心看顾,又让人停留半路暂且安置,但司马谈还是在洛阳撒手人寰,临去前,他拉着儿子司马迁的手,虽然气息微弱,但深情安然:“能在临终前参与了封禅大事,我已经满足了,我儿当务必继任太史令一职,成史官之义,留传世之名,若是史书能流传后世,才是你孝义之在啊!”
李盛这才知道,原来,《史记》这本书,不光是司马迁十多年苦心孤诣的坚持,还承载着父亲司马谈的殷殷寄望。
父亲已逝,司马迁泣不成声,李盛从门口飞进来,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司马迁倒是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是陛下的神鹰。
“是陛下拍您来悼念亡父吗?”司马迁深色激动,天子至尊不可屈驾,是特地派了神鹰来表示告慰吗?
李盛愣了一下,点点头,就算去问刘彻,刘彻还不至于傻到反驳这种作人情的事儿。
司马迁也是一位可敬的史官,虽说有些主观上的偏颇,但是瑕不掩瑜,他依然敬佩这种有坚持有理想的人。
大金雕坚定地看向眼睛红红的司马迁:放心,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你的!
至于具体守护什么,这你不用知道!
第296章
回了长安之后,刘彻第一件事就是召见太子刘据,听他汇报这些日子的朝政国事,一边翻阅太子整理好的奏疏,一边还指点教导儿子,刘据毕竟年轻,许多事情都处理得不够圆融老练。
李盛这么多年来一直致力于培养他俩父子感情,刘据也是一点就通的聪明人,也知道父皇是个什么脾气,这会儿就满脸孺慕佩服地在下面时不时捧捧场,自惭不够聪颖,还需父皇教导云云,他自己在长安监国总觉得心下不安,今日郊外接驾,见了父皇的马车才觉得有了主心骨,心里立刻就安定了巴拉巴拉......
刘彻被儿子捧得心情舒畅,拿开奏疏一看,据儿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还像小时候听不懂讲书,迈着步子跑过来找他问的样子,哎,他好大儿真是可心贴意,有子如此,大汉基业便可托付了啊!
在扭头一看,阿曜那是什么眼神?
大金雕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飞走去看卫青了,他还给卫青带了礼物呢。
卫青从去年冬天就有些咳疾,夜里总是要把枕头垫得高高的才能安睡,不然总是一咳嗽就停不下来,春夏还好些,秋冬天气干燥,只要稍微一受寒就开始咳嗽了。
李盛这次随着刘彻去泰山,还特地拐弯跑去南境去给他带枇杷果,结果好不容易爪子踹翅膀拽,非常努力地搞下来一大堆,结果系统告诉他是枇杷叶才清肺润喉,枇杷果是上火的!
“那你刚才怎么不告诉我?!”害得他那么狼狈地在那边,还有一只野兔被他惊起来,撒开腿就跑了,逃命之际,临走前还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可能觉得这只鹰疯了。
“哦,因为我的素材库中还没有金雕采摘枇杷果的影像。”
——就很气。
气气的李盛也没有办法,化愤怒为力量,不肯再像刚才一样苦哈哈地一下一下摘了,直接选定侧方一支果多叶密的树杈,把自己用爪子倒着吊在上面,利用自己重力,再加上使劲儿往下坠,硬生生把这支大树杈劈下来了,然后两只爪子抓着树杈赶去和刘彻汇合。
当时刘彻看着远处一支绿油油的大树杈冲着他飞过来,简直都怀疑自己眼睛,直到那大树杈飞发出啾啾叫声,他才放松了警惕。
等李盛带着这一大支枇杷飞到卫青院子里的时候,正在院子里带着孙子念书的卫青也惊呆了,旁边的小朋友张大嘴,还揉了揉眼睛,不是鸟才会飞的嘛!
这一支枇杷,主干足有三指粗,连带着果子枝叶,也有个三四十斤,落在院子里带起一片灰尘。
太医署的人奉天子之命长居大将军府上看护,这会儿就被叫了来看一看阿曜带回来的果木到底是何等效用。
汉代的中医体系其实还不是很完善,比较早的《神农百草经》都是到了东汉才整理成书,这会儿的医术传承,多为口传心授代代相传。
这位太医有所猜测,但又不太拿得准让自己的小徒弟回太医署摇人,李盛看着他们折腾,自己飞下来蹭蹭卫青,先走了,还是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吧。
刘彻祭天封禅回来后,心情一直不错,这天,刘彻出宫去上林苑检阅军队,回来的时候来看望卫青,平阳公主来向他举荐一位绝色女子,刘彻听后很有兴趣:“果真这样美貌?”
平阳公主抬手拍了两下,水榭外鼓乐声悠然而起,有一歌者踏步而来,向陛下行礼后拍鼓而歌。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这名讴者也是少府内刘彻比较欣赏的一位乐工,名为李延年,能歌舞,擅创作,善变新曲,颇有才华。
歌声渐停,随着一声磬响,乐声一变,变得柔婉雅致,一位身着舞衣的女子迤逦而来,在天子面前悠然起舞,最后宛然落于座前,果然明艳动人,身姿楚楚。
刘彻果然很喜欢,当日便带入宫内,十日后封为夫人,即李夫人。
平阳送走御驾,进了内室,卫青见她面带轻松:“事情成了?”
平阳过来握住丈夫的手,叹息一声:“只是苦了皇后了。”
卫青拍拍她的手,李氏入宫,也是姐姐默许的。
皇后如今最在意的,已经不是陛下的恩宠了。
卫氏有他这个大将军在,又有去病在,只要不谋反,那将来太子继位就是铁板钉钉,何况,陛下对太子很满意,还为他建了博望苑供他招揽宾客专研学问,此次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