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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匡扶社已近乎名存实亡,徐简文都不曾出现。

这个大胆的猜测,也逐步被忽视。

但女帝心头仍存在隐忧,故而也时常翻阅些当年政变相关的卷宗,寻找端倪。

如是两个时辰过去,女帝空手而回,并未找到有价值的线索。

倒是回归养心殿时,看到孙莲英焦急等在御书房门口,团团地转。

“陛下!”

看到女帝,孙莲英浑浊的老眼一亮,忙道:

“镇国公发来最新军情。修文馆未曾过目,先送过来。”

徐贞观精神一震,忙迈步进了书房,孙莲英紧随其后。

骤然从寒冷的室外,踏入温暖的室内,老宦官不禁一阵咳嗽,略显晦暗的脸也因咳嗽而红了起来。

“伤寒还没好么?”

女帝关切地道:

“御医开的方子无效?还是操劳过甚?朕准你回去休养几日,你也年纪不小了,莫要令病症加剧。”

孙莲英捂着嘴,止住咳嗽,喘匀了气,笑道:

“冬日少许风寒,并无大碍。若是前两年,哪怕发着热症,奴婢的精神头也半点不输给年轻人呐。如今却是不大中用了。”

徐贞观心头涌上暖流,正色道:

“辛苦大伴如此年纪,还要为朕奔忙。”

“分内之事,如何当得起陛下这句辛苦?”孙莲英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两封蜡封的密信,呈送上来。

徐贞观这才将其接过,两只信封上所写不同,一个是军书,一个是秘奏。

女帝先撕开了军书,抖开纸张,美眸扫过,先是松了口气,旋即嘴角微微上扬。

“可是前线有好事发生?”孙莲英察言观色询问。

徐贞观“恩”了声,笑道:

“镇国公率领大军,已攻破了河间王的叛军,几日前将河间王围堵在王府中,后者并未反抗,率领家眷主动出府投降。

如今河间王叛军集团上下,已悉数被囚,押上囚车,送往京师。

镇国公虽折损不少,但好在是开春前将西平道收回了。”

孙莲英大喜道:

“贺喜陛下。如今西平道回归,而五军营与京师禁军也都即将抵达西平道,有镇国公坐镇,再等薛神策过去,或可在西域人进犯前构筑起防线。”

徐贞观点了点头。

河间王的败亡比预想中快了一些,这为朝廷争取了更多时间。

但作为代价,镇国公的边军也做了不少牺牲,不说残了,却也是元气大伤。

“按日子算,赵都安应已抵达湖亭了,薛神策或已在北上的路上。”女帝思忖着。

又撕开了第二封密折,只是凤眸扫过信上文字,却是眉头缓缓颦起。

“陛下?”孙莲英心头微微一沉。

徐贞观笑容收敛,平静道:

“这是文珠公主写给朕的和谈信。呵,意思与之前的和谈相仿,都是代表西域诸国,要虞国割让西平,以赔偿佛门,否则便要诉诸武力。”

孙莲英皱眉道:

“影卫之前密报。文珠公主已被软禁在金帐,所以这封信是……”

河间王、燕山王的和谈都崩了,可想而知,这西域的和谈条件更是绝无可能答应。那偏还要送来这么一封信,就有点脱裤子放屁了。

徐贞观思忖了下,忽而素手捧着信纸,来到屋内炭盆旁,将纸张在炭火上缓缓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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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纸上的文字竟如墨染般模糊,淡化。

反而有新的红色的文字显化出来。

“密文?”孙莲英吃了一惊:

“莫非是文珠公主,假意写信劝降,实则传递情报?”

徐贞观定睛看去,只见纸上一粒粒红色文字如杜鹃泣血,密密麻麻,没有想象中的“情报”,唯有四个大字,挤满了信纸:

“不要和谈!不要和谈!不要和谈……佛门不可信!”

……

……

“有消息了么?”

湖亭城内,蒋王孙关起门来,眼珠直勾勾盯着府内亲信。

亲信低声道:“有了,已定下了地点。”

说着,他将一张纸条呈送给蒋王孙。

蒋王孙看后,皱眉不语。

这位蒋家三代家仆忍不住道:

“老爷,这个赵都安好大的架子,分明是他求咱们。却还要您冒险去朝廷的地盘,这一旦被叶新,还有那个徐军师察觉,只怕……”

蒋王孙今年已是五十有七,虽保养得当,但仍是鬓角泛白,年轻时俊朗的面庞如今也满是岁月痕迹。

此刻将纸上地址默背几次后,将其丢入火盆烧毁,淡淡道:

“赵都安此人与旁人不同,我虽未与他当面见过,但观其行事作风,便知不好打交道。定下这见面规矩也不意外,至于去朝廷地盘,老夫倒觉反比在我们这边见更安全些。”

顿了顿,蒋王孙吩咐道:

“去准备吧。今晚出发。”

“是。”那名亲近仆从没再说什么,悄然退去了。

冬日里,天色黑的很早。

不多时,夕阳沉入地平线,夜幕笼罩了湖亭。

入夜后,蒋王孙公开于府内吃了晚饭,而后借口要早睡,下令任何人不得打扰。

回去卧室后,他掀开了衣橱下的地板,底下竟显出一条密道来。

这年头,许多大户人家宅邸修建时,都会有密道,以躲避匪祸,蒋王孙选这宅子住,就是看中了这密道。

踩着木梯沉下地面,蒋王孙裹着黑漆漆的,遮住全身的斗篷,拎起一盏油灯,一路前行。

不知多久,他抵达地道尽头,踩着梯子爬上去,推开米缸的盖子,这里是一间柴房。

蒋王孙推开柴房门,看到亲随已在门外等候了。

“老爷,院外已备车。”亲随道。

密道出口很遗憾,并不在朝廷控制的那片区域内,好在足够偏僻,也避开了叛军重点把守的要道。

当下的湖亭,若从天空俯瞰,两军的实力分界线并非直线,而是弯弯曲曲,犬牙交错。

蒋王孙出了院子,乘上低调的驴车,又在夜色中七拐八绕,才抵达了一处朝廷暗哨把守的街角。

黑暗中,宋进喜如鬼魅般走出来,朝着他们招手,示意跟上。

驴车跟着宋进喜前行,进入了一片巷弄中,最终停在了一间灯笼铺外。

“请吧,我家大人在里头等候。”宋进喜低声道。

蒋王孙自进入朝廷地盘后,一颗心就紧绷着,这会深呼吸了两下,才掀开车帘,稳步下车。

叮嘱亲随在此等候。

他又看了大半张脸藏匿于夜色的宋进喜一眼,才迈步走向那家偏僻的灯笼铺。

夜色中,灯笼铺匾额下悬挂的几只白色的灯笼没有光透出,但透过门扉,隐约看见室内有火光明灭不定。

迈步时,脚下的积雪也发出“嘎吱”声,格外清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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