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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得那么难听,只有你死,他阿爸可什么事都没做错。”

我扫视了周围一圈,这摆明了就是舒立业早就准备好的居住地。

每一处都柔软舒适,用的都是些昂贵的器具物品。

难怪冉洛之前会狠心赶走梵然。

这对于冉洛而言,跟梵然出去面对未知的挑战,才是最为恐怖的事。

在此刻,一直充当他保护伞的雇主,给出了一条看似还不错,能跟父亲团圆的提议,他会选择离开才有鬼了。

要不是中途插入了我这个不安因子,恐怕冉洛等警察来了,都不会吐出任何可作证的话。

舒立业顺利度过难关,继续做她的大善人,藏区慈善家。

谁也不会知道,她的家中收留了一个男人。

有一个家庭,因为她的举动破碎。

人性真是复杂到可怕。

每当我以为这已经是底线最低处时,总会有人一寸寸打破我的想法。

我往旁边稍了稍,指尖夹着的烟,重新收回了口袋里。

从后面鱼贯而入的警方,直接人赃俱获,将舒立业按压在地上。

混乱的场景,浓郁的夜色,嘈杂的声音和哭喊声,喧闹的糅合在一起。

我望着重新归于空旷的屋内。

已经昏迷的男人,被医护人员小心的带上了救护车。

冉洛在救护车上一直紧握着我的手,我感觉他的脉搏和心跳,似乎比昏迷的男人还快,疑心他才是真正需要使用氧气机的人。

“紧张什么?不会有事的。”

冉洛摇摇头:“我害怕。”

他害怕什么?

是害怕未知的未来,还是害怕父亲醒后,不愿意接受事实的现实。

到底与我无关,这是他的生命,我只能做他生命中的过客,而不能负载着他一路前行。

或许我有能力给他一个家,让他从此摆脱这一切。

可我不愿意献出我的自由。

看着冉洛情绪逐渐变得焦灼,等到确定他父亲无碍以后,他整个人都像精神松懈一样,靠着墙根滑落在地上。

我在他肩膀上按了按,这一回却不再是温声细语的劝解,只是平静的叙述:

“有问题联系我,我这段时间,可能要去处理点事,等我忙完了再来找你。”

“好。”

冉洛的手没有松开,我疑惑地看了冉洛一眼,他解下贴身佩戴的项链,塞进我的手中。

是我送他的那块纯金牌子。

冉洛爱惜地握着我的手,在背后刻着的小字上磨蹭了一遍,吐出了一句藏语。

我道:“什么意思?”

第309章 你妈下手真狠

“你不知道吗?”

“我当然知道。”

我下意识地反驳道,以一种愤懑的语气质问:“用藏语念出来的感觉不一样。”

冉洛不疑有他,吐露出了一串我根本没听懂的藏语。

我点了一下头,抬手在他发丝间轻拨弄了一下,将凌乱的额发拨到耳侧,露出了脸颊上一道很浅淡的疤痕。

“你小时候应该跟女生一样顽皮,脸上居然摔了道疤......”

“不是摔的。”

冉洛垂眼望着我,他的眼眸有种别样的野性,像初生的幼鸟,凝视着人的时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漫无边际的草地。

“不是摔的,难道是被你妈打的吗?那你妈下手可真狠。”我笑着道,手指却被他勾着,搭在了背脊上。

在寒风呼啸的藏区,他解开了藏袍,露出了底下麦色的肌肤。

我以为他是要献身,蠢蠢欲动的正要向前,却看见了他身上大面积的伤口和鞭痕。

那些抽出来的痕迹,像是荆棘的倒刺一样锋利,将皮肉翻起,又在他身上留下永难磨灭的痕迹。

没有任何美感,只有纯粹被凌虐的触目惊心。

我错开视线,隐隐觉得他身上的疤痕毁了这张皮,却还是抬起手,故作温柔地在伤疤上抚摸了一下。

他似乎没想到我会做出这种举动,表情明显空白了一瞬:“你不介意吗?”

介意。

当然介意。

我是个有正常审美的女人,当然会追求美好的事物。

但是很多时候,男人就愿意听假话。

外面包裹着甜蜜糖纸的毒药,男人明知吃了有毒,却还是忍不住感恩戴德。

我真说不喜欢了,他们又要崩溃,与其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寻求认可,让姐们替我享福,不如我自已受受罪。

闭上眼睛夸两句而已,心不心疼,只有我自已才知道。

“我只会心疼你身上的伤疤,又怎么可能介意?没本事的女人,才会打男人。像我这种三观正的女人,从来不会对男人动手。”

落日通过墙边,洒在了冉洛的身体上,将他裸露出来的肌肤,染上了橙色的暖光。

他捧住我的脸,低下头与我鼻尖相触,挺直的背脊,却在寒风中不自觉地颤抖:“没人打我。”

没人打他,难道还能是他自已脑子犯病了,去滚钉床不成?

我凝视了冉洛片刻,在他躲闪的眼神中轻笑了一声,替他将解下的外袍披上:

“我要走了。”

“你不想知道吗?”

“我不想知道。”我道,“你总会告诉我的,不是吗?”

冉洛道:“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告诉你,也许你会像他一样对我,但我应该没有别的选择。”

他扯开了领口,露出了脖颈处最深的疤痕,那上面歪歪扭扭地被刻下了名字:

“我爸写的,他弄丢了我弟以后,精神出现了问题,怕我也跑了,想在我身上留记号。”

冉洛道:“我是他养的牛羊,在我弟没了以后,我就不再是独立的人。”

“你们隔了那么多年没见,现在还对你爸那么有感情?”我用手比划了一下,“他之前可往你身上划了那么多刀,如果是我,我早跑了。”

“如果我跑了,就没有人陪在他身边了。”

冉洛掀眸道:“他很可怜,离开了女人,就没办法活下去,如果我不留下来照顾他,又有谁还会真正的心疼他?”

“这就是你答应舒立业的理由?”我意味不明道,“那你可真大方。”

冉洛很难理解我这句话的用意,只能肤浅的从表面上判断,误以为我是在夸赞他的良善。

他抬手抱住了我,用下巴抵在我的肩颈上说道:

“我会照顾好他,也可以照顾好你。”

相当有力的竞争能力。

一个可以照顾好家中精神病父亲的男人,当然也可以料理好家事。

他兼具了,良善、温柔、勤俭持家、外加超强的隐忍力,和没有人撑腰的柔弱可欺。

听得我都快心动了。

我在他脖颈上狠咬了一口,直到上面留下了牙印,冉洛在我怀中喘息,我才慢腾腾道:

“等我回来。”

跟他告别以后,我坐上车,直接手机识图,对着金牌上的藏文,一键转换文字。

生死相依的爱人......

桑晚将纯金牌子送给我的时候,只说是保我平安。

私底下却一字一句地刻出了这段藏文。

难怪我把牌子送给冉洛时,他的震撼会如此的明显,态度会转变的如此之快。

用足够分量的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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