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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故作姿态的楚楚可怜。

时璲果然不再执着于给她论功,可还是含着探究的目光看她:“那总要谢罢?”

慈育堂一役他手下折损很小,就算府衙不谢,他也该一表谢意。

这话正中了畹君的下怀。

她总算抿出半分微笑,期期艾艾道:““时二爷若想谢我,身上若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便送给我吧。”

如果是金锞子就更好了。畹君心道。

她还没意识到这话有私相授受之嫌,时璲已经微眯起窄长的眼睛:“你这是挟恩图报?”

畹君一愣,望见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终于品出了她话里的歧义。

她都忘了自己还在扮演着谢四姑娘,不该说出那些惹人误会的话。

她一垂首,耳坠上沉甸甸的猫睛石打在颈侧,凉沁沁的,像夏日里半浮于盏的碎冰,让人没来由地心静。

畹君不由抬头朝他微微一笑:“我刚才说笑的。这对耳坠作谢礼就足够啦。”

这是她第二回 对他笑。

上回在慈育堂的暮色下影影绰绰,像蒙着雾纱般虚无缥缈;这回晴天朗日之下避无可避,莞尔一笑竟盖过了满园晴芳的光华。 w?a?n?g?阯?f?a?布?Y?e?i????μ?w???n???????????????????м

时璲微微怔神间,她已经转了个身,青碧色的裙摆旋成一小幅荷叶,织金裙边熠熠在眼前一晃而过,人便已下了楼梯。

夏蝉鸣噪,满池芙蕖映日生香。

畹君行至曲径,忍不住扶着雕花石栏看自己在水面的倒影。

清碧池水波光粼粼,照出鬓边流垂烁晶的耳坠,沉沉地像坠着她怦然的心。

*

好不容易摆脱时璲,畹君紧赶慢赶赴上谢四娘的约。

到了水榭边,遥遥见到一个华服少女倚栏而坐,一个绿衣丫鬟在旁打着扇子,看起来是等了有些时候了。

走近前去,果然是在珍珑阁见过一回的谢四娘,只是在侯府的花园里,她脸上的骄矜之气褪去了不少,眉宇间隐含着几分忐忑的喜悦。

畹君走进水榭,谢四娘循声望过来,见不是心心念念的时二爷,一时不觉怔忪,半眯起眼打量来人。

谢四娘自小锦衣玉食,一眼看出她身上的衣裳不算华贵,却有种浑然天成的修饰感,教人目不暇移。

这一眼已叫谢四娘警铃大作,再一瞧她耳朵上熠熠生辉的那对耳坠,不由失声叫道:“是你!”

畹君在踌躇着如何开口,听得谢四娘之言,不由道:“谢四姑娘认得我?”

谢四娘脸色变幻不定,冷冷道:“你是什么人?”

畹君瞧她神色不善,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顺着她的话解释道:“我是三太太的外甥女……”

得知她是侯府三太太的外甥女,谢四娘脸色稍霁。

早听说过那位三太太是个破落户,她的亲戚必然也是上不得台面的人家,不足为惧。

畹君将时璲错认她之事说了一遍,只是省去了慈育堂的事。最后道明来意:“谢四姑娘,我今天过来只是想跟你说一声,时二爷眼里容不得沙子,请你以后不要编排他了。”

谢四娘对她最后那句话置若罔闻,一心想着:敢情她能得时璲青眼,还是借了自己的东风!

她登时柳眉倒竖,冷觑着畹君:“谁给你的胆子冒充我?”

畹君原本不打算讲时璲丢金子那一节,她知道对贵女们而言这方式很侮辱人。

可谢四娘既问到脸上了,她也只好如实相告,末了又解释一句:“因为我囊中羞涩,所以就……认下来了。”

说到这里,畹君心头有些忐忑。

这谢四姑娘看起来是个不好相与的性子,自己这样败坏她的名声,难保她不会发难。

良久的沉默过后,谢四娘忽然一扬柳眉:“你很缺钱?”

畹君垂眸道:“家里妹妹生病了,开销比较大。”

谢四娘一双冷睛秀目在她身上扫视,最后落在那对嵌猫睛石耳坠上。

眼前这个谢畹君,生得漂亮能让男人动心,没有家世容易拿捏。最重要的是,偏偏她现在冒认着自己的身份,偏偏时二爷已经对她有点意思。

简直就是老天爷送来的助攻!

谢四娘忽然绽开笑容:“这样吧,我许你五百两,你替我办件事。”

五百两!

畹君倒吸一口凉气,竭力掩饰面上的惊讶,佯装淡定道:“什么事?”

谢四娘附耳低声道:“你假装我的身份,引得那时二爷松口跟我定亲,待写下婚书,我便赏你五百两,如何?”

畹君大吃一惊,断然道:“这怎么成?就算过程再万无一失,你们成亲之后他也会知道真相,到时咱们俩都吃不了兜着走。”

谢四娘轻蔑地瞥她一眼:“我是谢家的姑娘,真到成了亲那一步,他发现货不对板也只能认了。至于你,拿了银子就远走高飞,还怕他找上你不成?”

畹君心下直呼荒唐。

五百两银子虽多,可若要她背井离乡加上得罪时二爷,那实在是划不来。

可她也不好直接开罪谢四娘,只好迂回道:“谢四姑娘,你这是何苦?算计来的婚姻,你也得不到夫君的真心,将来夫妻不和,这日子过得又有什么盼头?”

谢四娘傲然道:“我只要当上时二奶奶就够了,至于感情?真心?那是小妾才需要琢磨的。”

她知道父亲想跟时家结亲,可她前面还有个嫡出的三姐,这门亲事也轮不到她头上。

否则,她也不必兵行险招,冒着将来被夫君厌弃的风险来为自己谋划。

谢四娘用蔻丹指甲轻轻划过她的耳坠:“反正他对你有意,你只要私下见他几回,哄得他差人上门提亲,不出几个月就能拿到五百两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谁说时璲对她有意了?畹君心中叫苦不迭。

她这趟找谢四娘,本意是想从这乌龙的泥沼中脱身,未想谢四娘对嫁给时璲的执念如此之深,倒叫她进退两难起来。

“四娘!”

一道清脆的女声将畹君从两难中解脱出来。

水榭里的两人循声望去,见一个身穿鹅黄纱裙的少女往这边走来。

畹君认出那是时家三姑娘时雪莹。

她走近前来,一对秀目在畹君身上打了个转,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你是……问蕊的表姐?”

畹君没想到她能认得自己,忙笑着朝她施了一礼。

时雪莹回了礼,不再看她,转头对谢四娘道:“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祖母正找你呢。”

谢四娘亲热地挽过时雪莹的手,笑道:“那我们快回去吧。”

经过畹君身边,她压低声音道:“我给你三天时间,若考虑好了,就到文昌巷谢府的后街角门找个叫李二的。”

说罢,携着时雪莹的手离开了水榭。

畹君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松了口气。

考虑什么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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