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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敛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正气凛然,声音陡然拔高:
“反男德经?!荒谬绝伦!此经乃我朝先皇先后高瞻远瞩,开万世之伟略!本座为何要反?谁敢污蔑本座反男德经?”
“胡说此言者,究竟有没有好好读过《男德经》?其中所要求哪一条,哪一则,不是世间普通女子皆可轻易具备之德行?本就是举手之劳、理所当然之事,反它作甚?难道就因本座是男人?”
他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邺城人,“难道我堂堂晋国内,自诩要雄霸天下之男儿,竟连女子皆能恪守之本分都做不到?荒谬!”
他越说越激昂:“它叫美德经都可以!是有些人,一听见它叫男德经,就自带了一股偏见,先入为主,心生抗拒!哼,此等偏见,根源何在?怕不是被那历朝历代束缚女子的《女德经》吓破了胆,杯弓蛇影了吧!”
“是我说的,”长乐的声音幽幽响起,“王上教我修习女德,我以为镜大人反对男德经呢,故而对王上提过一嘴。”
“哦,哦……”镜无妄吸回一口气,急中生智:“是你说的……这样,啊,那男德经,确实有些地方该反!”
“但本座的意思是,它某些细则,太过于保守了。应当增补条例,细化规范,严格执行!”
……
蹲在房檐阴影里那只大雕极不耐烦,煽动了一下翅膀。
【作者有话说】
前面几章有一些不影响剧情变化的细节增补
大魔头婚礼一共三章,细节多,反转多,不建议跳章[抱抱]
下一章比较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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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日上中天,邺王屡次劝过镜大人尝一口毛台,他就是不喝。
太阳越来越耀眼,众人还在等着药王过了关卡再上山,渐渐的,连邺王都忍不住掩口打了个哈欠,不知是谁低声嘟囔了一句:“怎么有些犯困?”
季临渊也觉眼皮发沉,刚想开口,却见他的宝贝突然捂住心口一声娇吟:“不好……有人……”
话音未落,长乐猛地摔倒在地,“有人下毒,是茶……还是糖?有毒……”
她身子软得像没了骨头,强自喘息,已无力气。季临渊大惊失色,赶紧俯身去抱她,谁知刚触到她的衣料,自己也脚下虚软,竟与她一同踉跄着跌倒在地。
周遭众人顿时惊乱起来,他们不是吃了糖就是喝了茶,听长乐这么一说,果然觉四肢渐渐发软,连脖颈都快支不起脑袋。
长乐挣扎着,突然指认道:“镜大人……是你……”
镜无妄:“我?”
“对!就是你!”她强撑力:“镜大人!你为何在酒水中给大家下毒!”
她甚至吐出一口血,“怪不得镜大人方才滴酒不沾……”
镜无妄脸色微变,赶紧干了一杯毛台,马上蹲下:“现在喝了,我也头晕……”
长乐脸色苍白如纸,目光艰难地在席间逡巡,最后停在狐木啄身上:“狐观主,还有你?”
岂料狐木啄早已喝了很多毛台,此刻头晕眼花地扶着桌沿,连站都站不稳,忙摆着手细声辩解:“不……不是我!真不是我!”
再看席间,林霁、乌席雪、季雨芙早已趴在桌上人事不省,清醒的人寥寥无几。
季临渊身体健壮,此时还剩些力气,他将长乐护在怀里,想扬声召晨风大统领控场,喉咙却发紧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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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乐却突然转向邺王,凄厉质问:“王上!你为何要如此做?”
邺王也是不舒服至极:“你在胡说什么……孤也头晕得紧……”
“那就是外面的人……”
长乐喃喃着,焦急地推搡着季临渊,“殿下……快让人守住山门,别放人进来,去取我的药匣来!”
季临渊正在想,为什么是别放人进来,而不是别放人出去。守护在外围的黑骑已闻令而动,速往山门而去。长乐伏在季临渊怀中,身体不住地痉挛。片刻后,药匣被晨风大统领火速取来。
她颤抖着打开药匣,先取出一颗碧莹莹的丹药,自己服下,闭目调息片刻。随即又取了一颗药丸喂给季临渊,他服下后也运起内力调息,脸色稍缓。
长乐赶紧绕到西席,依次给林霁、乌席雪、季雨芙喂了药。邺王在一旁急催:“快些……给孤也来一颗!”
“好好好。”
她动作麻利地将药丸递过去,盯着邺王、狐木啄、熊蛮一一服下,眼看着他们脸上的困意渐消。
才缓缓直起身。
季临渊不困了,却软得被她一根手指轻戳便能晃晃,她突然从他怀中钻出。
方才的虚弱转瞬即逝,脸色慢慢冷了下来,让所有人心头一颤。
像一只猫,将一群老鼠关入笼中,要挨着玩弄。
*
“好了。”
这下才是真的中毒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酒水喜糖里本就无毒,只不过那院中焚的迷香有催酒气、安眠的功效,喝得越多的人醉得越快。这是最安全也最普适的方法。本来想放晕他们,先晕到黄昏,等第二批宾客来齐再说。
谁料镜大人要将师父卷入其中!他究竟有什么打算?
她只能提前动手。
她方才真正喂的药,长得一样,却都不一样。
除了她与林霁、乌席雪以外,季临渊服下的,是让力气渐失的软筋散。
熊蛮与狐木啄服下的,是她近日特调的剧毒。药力发作,神智昏聩,酸软无力,四肢百骸如同被万蚁啃噬,内力瞬间溃散。
而邺王那一颗能让他保持异乎寻常的清醒,感官被无限放大,剧痛钻心,肺腑如焚。
再三确认,真吃了以后,她才放下心。
她就是这样警惕的一个人。
慢慢掀开那碍事的面帘,白皙的手指先去把住熊蛮的颈动脉,嘴角微微翘起,目光阴冷:“熊将军此时感觉如何?”
熊蛮:“晕。”
“啪——!!!”
众人清晰听见非常狠厉又清脆的一记耳光,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那现在呢?!”
厉声喝问,不止众人,连蹲在房梁上的大雕都被吓得一抖。
“乐儿?!”
季临渊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众人惊愕时。
“你为何……又要打我?”
熊蛮完全处于懵懂和巨大的委屈之中,根本不明白这飞来横祸从何而起。
只以为自己真是来喝喜酒,出发前,他那小云将军千叮万嘱,要他拿死去的老爹和老娘发誓,控制自己的脾气,绝不在主君的喜宴生事,否则不止坐牢那么简单——他拼命想遵守,尽力不跟人说话。
她又问:“你可记得我是谁?”
“世子妃。”
又是一记狠厉到极致的耳光,如同惊雷炸响,狠狠抽在熊蛮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
这两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