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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将婚仪分什么‘提前批’‘第二批’,让大家见笑了!”

“挺好挺好,新颖别致,闻所未闻。”镜无妄赞道,“为应这秋景,本座也为诸位带来一些京陵周边,有太湖宝物,聊表心意,见者有份!”

众宾客皆期待这位正一品的司正会献上何等宝物,却见乌席雪与林霁为各席奉上一提盐水鸭、一提醉蟹及一提茶叶。

邺王既忌惮他有诈,又不免暗笑他小家子气,嘴上容忍道:“孤王素闻长子夸赞镜大人,今日一见,果然脱俗有趣。”

“镜司清贫,不比邺城财雄势大,豪奢万状。城主不嫌镜某寒酸便好。”

邺王有意在他面前彰显身份,可镜无妄始终一口一个“城主”,从未称他“邺王”,这让他微有不悦。他亦不甘示弱,顺势指向天地桌前堆成塔山的毛台,示意季临渊先为镜无妄斟满。

毛台端到镜无妄面前,浓烈的酱香四溢,他却不肯喝,竟敢开口请邺王取来牛乳,再一次向大家推广牛乳兑茶——仿佛他才是主人。

这阵仗将全场除了长乐以外的人都看得发愣。

长乐趁此时机,眸光流转,观察着院子里的各条鱼,分别是什么反应。

狐木啄与熊蛮被安排在邻席。两人相识,却形同陌路。熊蛮沉默如磐石,只顾低头撕扯着盘中肉干,痛饮毛台酒,对身旁这位羽翼华丽的邻居视若无睹。

狐木啄与邺王之间,更似隔着一道冰墙。狐木啄自始至终低垂着头,连目光交汇都竭力避免。邺王则居高临下,偶尔扫过的视线冰冷如霜。

唯独狐木啄对上镜无妄时,恐惧几乎溢于言表。

镜大人不过是目光随意地掠过他所在的方向,狐木啄便如同惊弓之鸟,整个身躯猛地一颤,慌忙垂下头,恨不得将脑袋埋进羽翼之中。

镜无妄见状,竟端起一杯刚刚冲好的奶茶,缓步走到他席前,亲自将那杯递给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狐木啄魂不附体,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抓起杯子,看也不看便仰头狂饮下去,

镜大人做完这些举动,乌席雪便会意,也亲自递给季临渊一杯,面上意味不明,似笑非笑:“新郎官,可还记得我曾说过,镜司来日定有请你喝茶之机——”

季临渊与乌席雪素来剑拔弩张,关系不和。然大婚之日,他不欲生事,便也按下计较,接过茶杯与她虚碰一下。

记得他的宝贝小心肝儿说过:今日定要将那些厌恶之人都请来,见证他二人大婚,一血流言报之前耻,你侬我侬,盛大幸福,气死她们!

所以洋溢于表的喜悦,便是对厌恶之人最有力的回击。

思及此,季临渊愈发风度翩翩,主动扣紧长乐的手,转向那位连句“新婚大喜”都不肯道贺,便径自落座的林霁,抬手向他敬酒。

“诸位镜司使皆是神医挚友,今后亦是季某之友!只待药王亲至,便开午宴!”

客客气气地为她与林霁加设一席。

他们的席位便在季雨芙身旁。

连季雨芙都看得出这场面硝烟十足,却只忙着笑镜大人实在喧宾夺主,气得她父王想杀人,却又忌惮而按捺——晚间有他好看的!

她转开目光,落在林霁身上,笑着问道:“云开哥哥!你近来已履职,过得如何?”

林霁的脸色,显然过得不太好。

又像只被烤焦的鸭子。

*

淋琊山庄所燃香料,实在太香,太甜,混着蜜意漫了满院。

因药王迟迟未到,酒茶空了又续,喜糖也吃了一轮又一轮,从初见面的拘谨聊到大家都要混熟了。

邺王忍不住催问长乐,她面露忧色,轻声道:“师父向来爱踩点到,我也奇怪……”

“王上,只怕师父路上出了意外,这可如何是好?”

谁料镜无妄看了看日头,随即摇头大笑出声。

他开始招惹长乐:“神医可知?你寄与你家师父请帖时,他与贵谷首席大弟子赶往越昌府援震!大雨瓢泼,墨迹被冲花了,九字少了一捺,他竟当你婚仪是十月十八呢!”

这话一出,邺王脸色猛地一沉!

谁料镜大人又补道:“不过本座已帮你解决了——还好我在场,告知了他准确时日,他便邀了云清礼大师,一同来为你二人证婚呢!你打算如何谢我?”

邺王紧绷的神色这才稍缓,然而镜无妄这番先惊后喜、忽敌忽友的做派,更令他如坠云雾,再难揣测其真实意图。

长乐心头却恼怒至极!她又被镜无妄耍了!药王不仅会来,且听这意思,怕是快要到了。

镜无妄还在一旁补刀,猛猛激怒她:“既是你的大喜之日,药王若缺席,岂非天大憾事?”

果然,晨风大统领趋近季临渊,禀报:“护城守备来报,药王与一高僧在邺城外徘徊,同行的高僧没有通关签文。”

邺王顿时喜上眉梢,当即下令分出一半黑骑精锐下山,亲自接应。

长乐几乎气得眼前发黑,强压着才没失态。她脚步一顿,亲自端茶赔礼,“是我行事不周,烦请诸位再用些喜茶、喜糖,再多等会儿师父,还望王上莫要见怪。”

她咬着牙走到镜无妄面前,语气生硬:“镜大人——请。”

镜无妄瞥了一眼匆匆离去的半数黑骑,再悠然环顾山庄,超绝不经意地将喜糖递给乌席雪:“你平素与二位新人就爱争执,今日同这位新娘说话可得小心些,她大喜,可千万别惹她呀!”

看他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邺王半开玩笑地介绍道:“药王娇珠之威,邺城上下早有领教。喏,那边是小女雨芙,亦是孤的掌上明珠,自小娇养。无妨,从今往后,长乐既是我邺城之媳,孤必视如己出。我邺城,有幸得此双珠辉映!”

别的不说,此刻他在“娘家人”面前很给长乐面子的。

尽管药王迟来,仿佛是在给自己下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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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镜无妄非要这么回话:“那这两珠,足以搅得城主头痛欲裂。”

……

去死吧!这人到底如何当上司正的?

邺王有些费神。再也不想和镜无妄说话了,果断转头,对沉默的熊蛮寒暄道:“这些日子在云将军麾下效力,感觉如何?”

熊蛮回道:“好。”

邺王也不再多言:“好便好!你稳当些,晚间夜宴,再与军中众将痛饮!”

镜无妄却不肯放过,目光转向熊蛮,啧啧称奇:“这位壮士!好生魁梧雄健,气势迫人!令人一见便心生敬意。不知壮士身居何职?效力于邺城何处……”

邺王眉峰微蹙,不待镜无妄问完,直接截断话头,抛出一个看似无关却极具杀伤力的问题:

“镜大人,孤听闻……你反对贵国的《男德经》?”

此言一出,镜无妄瞬间坐直身体,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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