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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一步步铸就“死神镰刀”的恶名——只是这恶名多隐匿于飞鹰堂阴影下,鲜为人知。

他无法理解复杂的道德、忠义,对祖上荣光仅有“厉害”、“兵器好”这般模糊粗浅的概念,全无敬畏之心。

且他情绪极不稳定,极易被微小刺激激怒。一旦暴怒,便陷入无差别、无理智的毁灭状态。

当年他杀了城民,因大熊将军的免死金牌,本只坐两年牢,却因在狱中不断打架斗殴而一再延长刑期。

好在,熊蛮如今还肯服从邺王的命令,哪怕只是顺从一半。

季云知正好同长乐问道:“故将之子,胎毒附体。长得恐怖了些,但他这时发时止的狂症更难治。之前云游的老道,说他什么?好似是超雄之症——神医可听过?”

“超雄?”

“常人是雄伟,他超越常人的雄伟,岂不就是超雄。”

“……”

长乐嗤笑一声,以多年行医的经验判断,熊蛮的脑子大抵是在胎中受损,带出先天之疾。

他并非简单的癫狂,而是真真切切的有病。自幼无人能有效管教,历代邺王念其祖荫保他富贵荣华,这“坏种”便越发肆无忌惮,丧尽天良。

无法感知他人的痛苦与恐惧,视生命如草芥。他人的哀嚎与鲜血,有时反会刺激他更加兴奋……

“他这些年可曾离开过邺城?”长乐追问道。

见季云知捏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随即笃定道:“从未出过。”

看来他是知情的,他果真也不是好东西。

长乐心中冷笑,再不搭话,扭头盯着熊蛮,努力刻下他的容貌。

此人不笑难看,笑起来更难看。

蹲在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旁边享用那条鱼,甚是讽刺。

*

不知何时,熊蛮吃完分给他的鱼片,闲得出屁,竟找出一把大刀——令长乐无比眼熟的大刀!

他寻了块石头便蹲坐磨拭。

这刀一出来,花纹一如当日。长乐瞳孔骤缩,泪水几乎夺眶而出,悲愤冲破理智的堤防。

她再也无法忍耐,猛地起身,不顾一切地朝熊蛮飞扑过去!

熊蛮见她屡次站在自己面前直勾勾地眼神,不禁疑惑:“你认识我?”

是啊。

长乐看着他,笑容复杂难辨。

这世上唯一扇过我耳光的人……

找了你整整十年,你终于冒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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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长乐死死盯得他有些恼火,熊蛮开始喘起粗气,气息渐沉。

“乐儿,回来。”

季临渊顾不上称呼,疾声唤道。

长乐仍沉浸在觑眼审视熊蛮的面容中,没有回应。

“先将此人带下去!”

季临渊难掩嫌恶,立即向晨风大统领下令。

“慢着,”长乐回眸,向他要求,“我想与他耍刀,长公子可能命他与我比划一番?”

她眼中突然燃起兴致。

“搞不好他要中毒了……”季临渊想同贺兰澈咕咕叨叨,却发现他不在场,这份默契王叔不懂,竟无人可诉。

岂料长乐不等他同意便突然发难,三根银针破空而出,精准刺中熊蛮三处穴位,却似泥牛入海。熊蛮仅觉手臂一麻,便运起内力将银针逼出,动作如摘芒草般随意,随手扔在一旁。

接着他一挥大刀,便将长乐后发的银针扫下,尽数坠入池塘之中。随后攻势不减,裹挟着千钧之力直劈她面门!

情急之下,季临渊猛地掀翻石桌格挡刀锋。石桌碎裂,砸烂半亩荷塘,万幸长乐无恙,已被他及时揽过,护住。

季长公子剑眉倒竖,眸中怒火升腾,厉声喝止:“敢与神医切磋,竟不懂点到为止?”

一股威凛而沉稳的气息弥漫开来,那熊蛮虽疯,却还是收敛了些许气焰,依着某种本能,含糊地尊了一声:“少主……她先打我。”却不肯收刀。

这称呼不合规定,身边精御卫脸黢黑,却也有人低声说:“王上不会罚他。”

“罢了,我打不过他。”长乐理智回笼,眼神瞬间清明。

她收起银针,再次走向熊蛮,笑得灿烂:“你这把刀叫什么?”

熊蛮沉默以对,只以凶戾的目光回瞪。

“你这把刀叫什么?”长乐不依不饶。

“乐儿?”她听见季临渊再次唤她,却置若罔闻。

“快说,你的刀究竟叫什么?”

熊蛮终于开口,却答非所问:“是晋国人?”

季云知赶紧过来发话,熊蛮才悻悻地退下。

季云知转向季临渊劝道:“我的长公子啊,实在没办法。这憨货的辈分甚至在你之上。依照邺城军礼,即便是你大婚,他都得坐主桌。”

长乐耳朵一动。

她脸色略有缓和,眼底的怒意逐渐褪去,也顺从地随季临渊返回桌前。

之后的时间,季临渊愈发迷惑。他看见长乐不停地对他笑,笑容温和友好——弄得他下意识查看衣衫是否齐整、发髻是否凌乱。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狗头]是限定版的白姐,撒娇名场面,可千万不要错过,哈哈哈哈哈

第126章

当夜他们留宿别院,他陪她赏荷塘月色。

银白月光泼洒在田田荷叶上,风过处,粉白荷花开得满满当当,暗香混着水汽漫入廊下。

长乐就如此凭栏桥而立,一句话也不说。裙角被夜风吹得微扬,侧脸在月影中半明半暗,倒叫他一时看怔了——如此娴静模*样,当真与白日里判若两人。

虽对她莫名要招惹熊蛮的样子疑窦丛生,却也知道此刻时机难得,珍惜万分。

不过,长公子未忘父王之命,送她回客院安顿后,他便去与王叔对酌,再次试图说服其回宫小住。

聊至三更,王叔不肯松口,反而醉倒。

长公子无奈,带了几分酒意正欲回房,却有侍女急报:长乐神医突然海鲜中毒,上吐下泻并发热。

惊得他酒意顿消,忙赶去她那里,未见呕吐迹象,反倒是满屋琳琅珍器摔了一地。

正狐疑不已间,岂料她性情突变,竟然说:“我方才好害怕,幸好有你在。”

想是她身体难受,双眼哭得红肿如桃,脸颊挂着未干的泪痕,又泫然欲泣:“那些海鲜是稀罕物,我从未尝过,岂料后背旧伤突然作痛,难以自抑,疼得站不稳,连累桌帏被扯下,一时失手,摔了你王叔的宝瓶……殿下,如何是好?”

季临渊见她额发濡湿,心下不忍:“那伤本是为我所受,哪儿要你赔。此刻还难受么?”

“还疼,头也昏沉……”

纵是平日孤高倔冷,她到底比他小了五六岁,此刻像只受伤的幼兽。忽地伸手抓住他的袖子,往脸上轻揩泪痕。

他的心又要融化了!

“小邋遢……”他低叹一声,唤来热巾,打算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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