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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上停留了一下。

然后在两个男生闪闪发亮的注视下,她伸出手,不是递餐具,而是——重新拧动了他们的计时器旋钮。

“十五分钟。”帮工平静地宣布。

“什么?!”孟杰和卓昂如遭雷击,异口同声地惨叫起来,脸上的期盼垮塌成绝望。

十五分钟啊!在这香气的炼狱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酷刑!

帮工大姐一脸无辜又理所当然,“因为你们点了见手青呀,见手青有毒,需要比其他菌子多煮至少十五分钟,确保完全熟透才行。这可是老板特意吩咐过的。”

晴天霹雳!

两人顿觉世界都灰暗了,脖子嘎嘣嘎嘣转到邻桌,试图过过眼瘾来抵抗馋虫。

隔壁桌的食客早在拿到碗筷的瞬间便掀开了锅盖。

馥郁的白色蒸汽升腾而起,伴随着一片满足的喟叹。她们沉浸这迷人的香气里,根本无暇理会邻桌的惨剧,筷子翻飞,吃得那叫一个投入忘我。

“吸溜……嘶……哈……”各种满足到被烫着也不肯停下的声音传来。

“快,这个鸡枞好滑!”

“牛肝菌!牛肝菌口感超绝!”

“汤!先喝汤!鲜掉眉毛了!”

吃到后面,她们连交谈都省了,只有筷子和碗碟偶尔碰撞的轻响,以及被无上美味征服后发出的意义不明的喟叹和永不停止的咀嚼声。

“咕嘟。”一声响亮的吞咽声从卓昂喉咙里发出。

他眼巴巴地看着隔壁桌风卷残云,感觉自己的胃在疯狂痉挛。

“老孟……”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你说…隔壁那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他试图找点理由安慰自己。

孟杰的视线也艰难地从隔壁桌收回来,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如果真的没那么好吃,那我们这多等的十五分钟,岂不是亏大了?所以,还是好吃点比较好……”

逻辑满分,但毫无安慰作用。

“道理我都懂……”卓昂痛苦地抱住头,“我终于明白老板为什么不给餐具了!我现在、现在就算没筷子,都想把手伸进去沾点汤汁嗦嗦!”

孟杰闻言,眼睛竟然亮了一下,跃跃欲试道:“理论上,好像可以试试?”他的理智已经摇摇欲坠。

“当然不可以。”一道幽幽的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

帮工大姐不知何时又站在了他们身后,抱着手臂,眼神里充满了“我就知道你们会这样”的了然,目光尤其定在卓昂蠢蠢欲动的手指。

显然,他们刚才的“危险发言”成功引起了重点监护。

卓昂和孟杰:“……”

剩下的十五分钟,成了真正的酷刑,秒针仿佛灌了铅,走得慢到令人发指。

两人度秒如年,坐立不安,眼神在计时器和翻滚的菌锅之间来回切换,像两只被关在笼子外面看着肉骨头的饿犬。

手机?那是什么?完全没有吸引力,世界仿佛只剩下那“咕嘟咕嘟”的声音和要命的香味。

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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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计时器上的数字跳到最后一个“1”,即将归零发出那声天籁般的“滴——”时——

“好了!!!”卓昂的叫声甚至比计时器的提示音还要快上一点,他从凳上弹起,身体前倾,手臂高高举起,像等待发令枪响的短跑运动员。

帮工大姐笑着摇摇头,将早已准备好的碗筷勺递给他们。

两人一秒都没耽搁,动作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卓昂抄起大汤勺就伸进锅里,稳稳地舀起满满一勺——不是菌子,而是汇聚了百菌风味的乳白菌汤,汤勺里还飘着几颗吸饱了汤汁的枸杞。

顾不上烫,两人几乎是同步动作,将汤勺凑到嘴边,象征性地吹了一下,然后迫不及待地啜饮。

滚烫、浓稠、鲜香到无法形容的液体滑入口腔的瞬间——

世界,安静了。

卓昂的眼睛瞪大到极限,瞳孔甚至有一瞬间的恍惚。

这是一种怎样霸道又温柔的滋味啊?土鸡的醇厚甘甜是底色,但刹那就被无数种难以名状,来自山野林间的各路鲜味所淹没、所升华。

无法用具体的形容来描绘,他只觉这汤水如澎湃的浪潮,一层又一层地冲击着味蕾,席卷了口腔的每一个角落,震颤到以至于大脑无法处理这种享受,头皮都开始发麻。

那边,孟杰握着勺子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细细感受着,分析着菌汤里层次分明的鲜味:浓郁奇香是谁?松茸吗?丰腴荤香又是哪路枭雄?难道是牛肝菌?清甜是鸡枞?但还有好多好多找不到来路的香味……

所有菌子的精华毫无保留地融入了这口汤里,交织融合,形成一种超越任何单一食材,复杂而和谐到极致的滋味。

他的左腮帮子因为含着那口汤而微微鼓起,然后,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右腮帮子竟然传来一种微妙的“抗议”感——是在不满为什么只有一边在享受这无上的美味。

他下意识用舌头将汤汁在口腔里搅动了一下,让那饱满的鲜均匀浸润每一个味蕾细胞。

“……”当真无话可说啊。

接下来,就是一场近乎疯狂的饕餮盛宴。

餐桌成了战场,筷子成了长矛利剑,精准迅猛刺向锅中沉浮的各色菌子。

卓昂夹起一片颤巍巍的牛肝菌,那菌肉肥厚得惊人,沾满了浓稠的汤汁。

他直接塞进嘴里,牙齿轻轻一碰,菌肉如同凝脂般化开,菌香混合着汤汁的鲜美在口中爆开,滑嫩得不可思议,几乎不用咀嚼就顺着喉咙滑了下去。

他满足地喟叹一声,筷子毫不停歇地又伸向几根修长的鸡枞。

孟杰则偏爱青头菌。

那伞盖滑溜溜的,夹起一朵,在碗里蘸蘸瑾玉特制的的蘸水,然*后整个送入口中。

牙齿咬破菌盖的一瞬,爽脆的口感伴随着一股独特的清香汁水迸射出来,与蘸水的咸鲜微辣完美融合,清新又开胃。

见手青?那必须压轴。

煮透了的见手青褪去了生时的诡异颜色,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灰褐色,质地变得软糯而富有弹性,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异香,比牛肝菌更浓郁,比松茸更妖娆。

两人几乎是抢着将最后几块见手青捞进碗里,细细品味,脸上露出了近乎虔诚的满足表情。

涮、捞、吹、蘸、送入口中、咀嚼、吞咽……动作流畅而迅猛,循环往复。

碗里的米饭?早就被遗忘在角落,菌汤才是主角。

两人时不时舀起一勺滚烫的浓汤,吹也不吹,就着碗边“吸溜”一口,烫得龇牙咧嘴也舍不得停下。

菌子吃完了?不!锅底的汤才是精华中的精华。

浓缩了所有菌子、鸡肉精华的乳白汤汁,还带着金黄色的油花,两人直接用勺子舀起浓汤泡饭。

被忽视已久的白米饭迎来了新生,在菌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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