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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淌出。
云团松了口气,“还有心情看影片,看起来不错。”
眼看某人似乎并不像她所设想的那般,如某些影片演的失恋那种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云团又犹疑起来。
“不然还是走吧,再引他情思就不好了。”
正当云团弹跳一下,准备离开,里面那套顶级的环绕音响系统,正播放到某个激烈的场景。
一个威严尊贵的华丽女声,斩钉截铁地道出一句话。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
云团脚步一顿,差点摔倒。
【作者有话说】
▌山神娘娘的立秋小告示:
“‘啃秋’,又称咬秋,意思是在立秋之日吃瓜,冬瓜、西瓜各种瓜皆可,寓意啃下盛夏余热,迎接秋日凉爽哦。”
第92章 丰收大乱炖
◎不好意思了,各位。最后一碗是非卖品,是我的。◎
城市的灯火远比山林璀璨。
高档大平层的露台上,一团巴掌大小、边缘泛着微弱月白色光晕的云气,正紧贴着落地窗。
屋内,电视屏幕的光影明明灭灭,映照着裴雪樵略显苍白的侧脸。
他靠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身上随意搭着条薄毯,眼神有些放空地盯着屏幕。
电视里正播放着经典版《宝莲灯》。
画面里,王母娘娘凤目含威,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天威,“神仙动情,三界不宁!沉香,你母便是前车之鉴!”
裴雪樵眉心紧蹙,似乎不想听到这个回答,拿起遥控器,切换到最近大热的仙侠剧。
画面一转,却是更令人窒息的场景:一身华服的女仙眼中是疯狂的执念,歇斯底里道: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若是能让我的爱人回来,生灵涂炭又如何!毁天灭地又如何!”
紧接着,画面第二对情侣,里面的男仙抱着逝去的爱人,双目赤红,对着阻拦他的众人嘶吼。
“我要天下苍生为她陪葬!”
裴雪樵:“……”
他盯着屏幕里那张因爱生怖而扭曲的脸,沉默许久,然后,他面无表情地拿起遥控器,默默又切回了《宝莲灯》。
霎时,天规森严的气氛冲淡了之前神经质的画面,裴雪樵和窗外的云团松了口气。
屏幕上,三圣母与刘彦昌正在被迫分离,生离死别,肝肠寸断的配乐响起。裴雪樵看着看着,忽然抬起手,用手指飞快地抹了一下眼角。
门外的云团清晰地看到,一行湿润的痕迹在他苍白的脸颊上滑过,滴落时,似乎重重砸在了她身上,圆滚的云团跟着晃了晃。
更让她心头沉甸甸的是,裴雪樵一边放着电视剧,一边竟掏出了平板电脑和一本厚厚的硬壳笔记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又在笔记本上奋笔疾书。
以山神娘娘的视力,她轻而易举看清了内容:
[神仙动情三界不宁是真的吗?]
[山神能谈恋爱吗?]
[仙凡恋的后果?]
[神仙与凡人相恋的历史案例及后果分析]
一行行搜索记录还在不断刷新,裴雪樵看得认真,眉头紧锁,嘴唇抿成一条倔*强的直线,偶尔还点开某个链接,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着阅读长文。
而云团僵在窗外——凡人编造的故事如何能信?!
然而她现在只是个被关在门外的云团,只能看着那些搜索内容逐渐离谱,让男人的气息越来越低沉,偶尔还有几声抽噎。
真是痴儿。
云团在夜色里弹了弹,又转了两圈,纠结了好一会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见云团内部一阵翻涌,片刻后,一只手机从里面被掏出来,云团长出几根触角在光屏上戳戳点点,终于点开了那个熟悉的绿色图标,找到了置顶的联系人——“漂亮小友”。
他的微信头像,以前是冷淡的纯黑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悄悄换成了一张Q版涂鸦:一个小小的、歪歪扭扭但很可爱的山神庙,庙门前还画着两个更小的火柴人,并肩而立。
云气团子紧张地收缩又膨胀,终于发出了一条试探:
[在吗?]
发送。
几乎是信息发出的同一瞬间,房间里,一声极其特别的、清脆如风铃般的提示音响起。
声音不大,可沙发上的男人猛地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一把抓过放在手边的手机,死死盯着那条只有两个字的问候,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着,却迟迟没有动作。
云团差不多把自己趴成一张饼,贴在落地窗看着里面。
为什么不回?
正疑惑着,她就听到里面传来裴雪樵带着浓重鼻音,近乎破碎的自语。
“为什么拒绝我之后…又发消息?”
“是…是想到我心悦你…就觉得厌恶了吗?”
“还是…”他声音颤抖,浓密长睫沾上水珠,“是要动用法术……来消除我的记忆,让我彻底忘了你?”
什么嘛!
云团噌的变红,差点没当场气炸开。
这人的聪明脑袋去哪了?怎么脑洞怎么比云岫山最深最大的地下溶洞还大?
消除记忆?她是那种滥用神力的神吗?
厌恶?她要是厌恶,还会悄咪咪过来看他?
忍不住了!
云片往后小撤步,重回圆滚滚的云团后,边缘凝聚出一小截更凝实的、像棉花糖般的云气触角。
“咚咚咚!”
带着点气恼又有点着急的力道,敲响了露台的玻璃门。
沉浸在悲伤妄想中的裴雪樵懵然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向声音来源。
隔着透明的玻璃,他看见一团在灯光下散发着柔和光晕的,毛茸茸的白色云团,正在窗外……敲门?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掀开毯子,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莫名期待,走到露台门边。
咔哒。
露台的玻璃门被他拉开了一条缝,夜风裹挟着微凉的气息涌进来。
云团没有立刻进来,反而在门口矜持地悬浮着,内部气流流转,似乎在酝酿情绪。
片刻,一个温雅柔和、却带着点不易察觉紧张的女声从云团里发出:“我……可以进去吗?”声音正是瑾玉。
裴雪樵抿了抿失去血色的薄唇,眼神复杂地看着这团会说话、会敲门的云。
他低声道:“……很久之前,你就能凭空出现在我公司喊我吃饭。现在……当然也可以进来。”
这些日子,他无数次回忆,从记忆的犄角旮旯找出了他和她最初的相遇——不是那场雨夜,而是更久之前的,某个寻常熬夜办公的夜晚,神明那关切的提醒。
这边,云团轻轻晃动了一下,再次开口,认真解释道:
“神明不会随便闯入‘家’这种存在。公司是工作之地,气息驳杂,界限模糊。但‘家’是凡人最私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