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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作为三大部署的主要力量,涉密文件众多,人员混杂,从截取的文件来看,对方怕是军基的高层。
秦兆看着陆沧孤伶的身影,显然陆沧比他更愁军基间谍的事。
他心大,反正远水救不了近火,还不如担心谢浔的事。秦兆胳膊肘碰了碰谢浔,眼里带点兴致:“昨天说的有没有想法?”
谢浔装傻,低头看脚下的路:“司令,什么?”
“怎么转头就忘,”他拍了谢浔后背一巴掌,“星航,Omega。”
秦兆本来挺看不惯谢浔的,天上掉下来个身份不好好干,整天游手好闲在军部晃荡,秦兆忍很久了,再着说,商彧说的过分,谢浔打人也丝毫不留情。
商彧不是个alpha,可能都废了。
几天前喝酒,陆沧把谢浔小时候的经历加以润色又扩展至成年,秦兆就跟看催泪电视剧一样。
秦兆的一生都平平淡淡,考军校,入军部,升军衔都是按照规划好的阶梯一步步上去。
陆沧说的话让秦兆很容易愧疚自己之前的心思和行为,他想给谢浔找个对象,谢浔今年也二十六了,秦兆想想还挺担心的。
咸吃萝卜瞎操心,陆沧评价。
那巴掌并不重,谢浔还是揉了揉,谢浔故意把话说的缓:“司令,我喜欢alpha,不考虑Omega的。”这样的话也搪塞过穆隐耀,对方当场跳脚。
秦兆虎目圆瞪,像听见什么不得了的事。
对alpha来说AO恋是正常的,秦兆不歧视AA恋,但……,他刚要说,谢浔打断了他。
“司令,您不要担心,我不着急,想再玩两年。”
秦兆想再往下说什么,头一回福至心灵,喜欢alpha这种话都说出来明显的拒绝,这就跟他年少时追Omega,对方说自己喜欢同性一样。
果然如陆狗说的一样,他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谢浔目送秦司令下楼梯,秦兆走几步回头看到谢浔对他笑,他把话咽在肚子里,AA恋不□□,谢浔这是顾此失彼,如果……真喜欢A的话。
算了,当他没说。
谢浔和秦司令聊的几句,会议人走的差不多。谢浔手搭在栏杆上吹风,目光停在虚空中的一点,没有聚焦。
拿到终端时,意料之中收到一封邮件,谢浔仅看眼署名没点开。
谢浔的人生经历不止陆沧说的那么简单,他确实是从地下城考入帝国联邦大学的,19岁上的,比大多数人晚一年。学没上完,人生兜兜转转二十四岁才逐步平稳。
谢浔为自己的人生咂舌,应该抽根烟应应景,他之前的烟盒是悬浮车仅剩的一盒,里面就几根。
谢浔记得自己第一根烟是陆沧给的,同一个牌子,他接过后人生开始翻转,烟还是那只烟。
元帅放视频冥冥中确认传位,可白竹已经死了,谢浔顶着一张智能生成的假脸行骗。
当初为什么同意呢?谢浔边下楼梯边仔细回忆几年前的事,好像是逼急了,反正都要死,干脆乱点更好,反正他的人生已经蜩螗沸羹。
谢浔回到军官宿舍,水母正举着刚洗好的白衬衫,嘴里赫然是一颗新的白色纽扣,听见声音扭头闭着嘴巴,装作什么都没有。
祂格外喜欢圆润的扣子。
不过是小扣子,谢浔并不在意。
他倚着门看水母晾衣服,水母很小,像几个月幼猫样大,举起衣服对祂的拟态来说很费劲,触手尖颤颤巍巍。
白衬衫眼看挨着地面,谢浔走过去晾衣服。
祂仰着脑袋看哥哥的动作,祂能看出人类的情绪,哥哥情绪不高,心情不好。
不好=很差。
谢浔晾好衣服坐在床边的地毯上,满身寂寥,他捏了捏鼻梁骨,眸光落在远处不敢靠近的水母团身上。
谢浔留下祂有私心,祂不可能没有图谋:“过来。”
要起个名字吧,整天喊了喊去挺不好的。
水母团把嘴里的扣子当着谢浔的面塞进身体里,惊讶爬上谢浔的眉梢,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水母被叫了声,没有丝毫迟疑跑向谢浔身边喊哥哥。
别人都是吃一堑长一智,这小东西似乎完全不懂。祂对谢浔眨眨眼,又凑近些:“哥哥。”
谢浔把水母拿在手里捏着,对方的触手顺势缠绕在手指上,轻微恐高,怕水又恐高,以前是怎么活的。
谢浔脑袋仰在床上,盯着水母的蓝黑色的眼睛,手指不着痕迹地捏水母的触手尖:“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水母团的触手没有之前的吸力:“……东西?”小脑袋大大的疑惑,“骂我。”祂之前看电视知道的。
“懂得真不少,”谢浔转念一想,“之前有名字吗?”
等结果中谢浔把水母团翻了个遍看,真的很像水母。
“……汤圆。”
白皮黑馅糯叽叽,挺形象的,谢浔忍着笑,几秒后终于笑出声。水母木着一张笑,触手扒拉谢浔的胳膊:“哥哥别笑,别。”
谢浔虚头巴脑的点头,时不时勾起的唇角证明人根本忍不住,“现在你叫……无濯,跟我姓。”
“卓?”
“对,无濯。”
谢浔终端便签打字,名字露在水母面前。
最后一个字对没学过知识只被零星几个人教过口语的水母来说很复杂,记不住,祂歪着脑袋:“zhuo?”
“嗯,要记清楚,别人叫你都不能答应,你是我的。”谢浔找来纸笔把三个字写上,字迹清隽飘逸,十分耐看。
水母的眸光映着三个字,想的确是别的。
谢浔看了水母一会:“我要睡觉了,别打扰我。”
谢浔并不困,只是不想应付接下来的事,躺在床上眼睛乱转,听着窸窸窣窣的纸声。
刚获得名字的水母正把谢浔写过的纸塞进嘴里,吃掉,吃掉。
只是一些轻微的声音,谢浔懒得看,转头看谢无濯一点一点朝他爬过来,谢浔看他一眼,祂就停止。
“约好不爬床的。”谢浔盯着黑色的小东西说。
谢无濯停住了,纠结一番,拟态的青年跪在谢浔身边,目光扫视□□的,谢浔直接把被子盖过脑袋,他要再加一句,别随便变成人。
谢无濯之前抱过谢浔,身上的体温已经和正常人一样,他笨拙地拉开谢浔脸上的被子,开始辩解:“哥哥,没有睡。”
不算爬床。
谢无濯身上带着热气扑面而来,脸距离谢浔不过几厘米,谢浔的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剧烈跳动,身体本能的害怕。
谢浔知道对方不会做什么,但身体在畏惧。
“别离我这么近。”谢浔避着对方赤/裸/裸的注视。
又推不动!
谢无濯用脸颊蹭了蹭谢浔,身上带着成年男性气息:“哥哥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