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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何时慢一句夸赞,许砚之心满意足的出了门。
今日的刑场格外热闹。
因为今天是名满天下的顾丞相,被五马分尸的日子。
明明一月以前,他还是清誉满身。
谁能想到一个月以后,他就沦为了阶下之囚。
只能说,人在做,天在看。
许砚之来的早,占据了有利位置。
顾滔鸣等人一被押来,就看见了一身碧色的他。
他们恨不得挣开绳索,一口咬穿他的喉咙,可终究是死前的妄想。
许砚之迎着他们愤恨的目光,甚至还好脾气的笑了笑。
反而更是气的他们七窍生烟。
“顾砚之!你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畜生!你居然还有脸来?皇上怎么不杀了你,为什么不杀了你!”
顾滔鸣嘶吼着,声音沙哑。
许砚之道:“今日能够前来观礼,我还得谢皇上恩赐呢,皇上赐我姓许,我早就和你们顾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没关系,你想得美!你是我们顾家养大的!”
提起这个,许砚之嘲弄一笑,“若我没记错的话,我娘当年的陪嫁可不止十万两之数,这些年来别说养我,恐怕你们一家子的吃穿用度都是倚靠我娘。”
“你……”
顾滔鸣还想说什么,行刑官已经把他绑起,四肢和脑袋腾空拴在了五匹马上。
即将死亡的惊惧让他忘了刚才的咒骂,他忍不住向许砚之喊道:“砚之!救我!救救为父!我不、我不想死!”
“砚之,你不是一直想让为父给你起表字吗?为父答应你!”
许砚之半年前及冠。
按理来说,但凡有点家底的人家,都会给孩子操办冠礼。
可是许砚之没有。
顾滔鸣以不喜铺张为由,没举行任何的仪式。
可平日里,顾老夫人时常邀请宾客。
许砚之明白,父亲不是不喜铺张,他只是不喜欢他而已。
冠礼没有,在冠礼上由长辈赐的表字也没有。
大齐的风俗,男人及冠后,都会有长辈赐下表字,以证长大成人。
和人相处,也会告知自己的表字。
许砚之和顾滔鸣提了好几次,可顾滔鸣都装作忘记了,再提就是冷嘲热讽的拒绝。
可如今,他将死之时,他却什么都想起来了。
许砚之以前还会因为没有表字而自卑难过,现在却一丝情绪都没有。
就像小小的他,一直期盼能得到父亲的认可和爱。
可如今,早就不稀罕了。
想到什么,许砚之说道:“父亲,你知道吗?你的秋娘死了,我杀的。”
顾滔鸣求饶的喊声一顿,连呼吸都停了。
许砚之见他眼眶红了,下一秒,却听他从胸腔里挤出一句,“杀得好!”
“砚之,那就是个毒妇,你杀得好!杀得好!杀了也算是给为父报仇了!为父真知道错了,你替为父求个情,只要饶为父一条命,为父以后一定好好对你!咱们父子已经错过了二十年,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得不到父亲的爱吗?你不是最想要我的认可吗?我都给你,我都给你!”
“对!还有馄饨!为父还没吃你煮的馄饨!这次你再给为父煮,为父一定好好品尝!”
许砚之轻笑一声,一滴眼泪从脸颊滑落,砸在地上。
他不是在哭顾滔鸣,他是在替过去小小的自己不值。
顾滔鸣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记得。
他却像戏耍老鼠的猫,看着自己在不被爱的泥沼里苦苦挣扎,然后笑他愚蠢又可怜。
手指在脸上轻轻拭去水痕。
何时慢说:“别哭,我们走吧。”
“嗯,不哭,你在,我不哭。”
许砚之没再理会嘶吼求饶的顾滔鸣。
他转身,在顾滔鸣的绝望中离开。
走出几步,身后惨叫声迭起,直到无声无息。
第65章 世家公子和妖怪小姐30
何时慢以为他那句,你在,我不哭,只是单纯的觉得当她面哭会比较害臊。
心里只有对“姐妹”的贴心,没装进去一丝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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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了安慰“好姐妹”,一路上叽叽喳喳。
许砚之的自毁值在她的叽叽喳喳中,悄然又降了五点。
何时慢以为是因为大仇得报。
特意让他走慢点,再看看故人。
出城后不久,一队人缓慢的在身后出现,正是顾家被流放的女眷。
顾老夫人一改昔日的雍容华贵,穿着破旧的囚服,戴着镣铐,一脸苦色的走在官兵身侧。
许砚之看见她如今这副模样,其实心里是矛盾的。
在他年少不懂事时,他以为自己唯一得到爱,就是来自于祖母。
虽然他的衣食起居,都有婆子小厮们伺候。
可他每天最期盼的,还是早上去给祖母请安的时候。
祖母会跟他说话,会摸他头夸他长得好,会叮嘱婆子们好好照顾他。
只是这样的好,在面对他爹时,就会烟消云散。
他爹打压他,欺辱他,肆意折磨他体罚他。
顾老夫人不会阻拦,只会告诉他别怨恨,让他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她粉饰太平,把错误都推到他身上,让他对自己愈发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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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她只是在用他的痛苦,来替她自己赎罪。
毕竟没有她,当年就没有那件事,秋娘不会自杀,她儿子也不会痛苦。
她自觉有罪,所以纵容着顾滔鸣随意对待他。
她可能从来都没把自己当一个人,他只是传承顾家血脉的物件而已。
许砚之想到自己如今改了姓,笑了。
他把这消息告诉给顾老夫人。
看见顾老夫人因为顾家绝后而哭天喊地,他心中快意。
许砚之还掏出些银子,递给了押送她的官兵。
“务必让我这曾经的祖母,活着走到流放地。”
这是他最后的孝心。
或者说,也是最后的报复心。
她可要好好活着。
就像从前,她也只要他活着就行。
解决完,许砚之上马离开。
远去的路上,一人一马,身影寂寥。
只是没走出多远,身后就远远传来马蹄逼近的声音。
“砚之!砚之等等我!”
许砚之回头,就看见姜六正骑着马追来。
而他背后,是同样几日没见的许星岚。
“砚之,你怎么说走就走,都不去跟我们打声招呼,我们还在府里等你呢。”
姜六还是一样的习惯,追上后就是一个勾肩搭背。
许砚之一把拍开他的手,脸上却忍不住带了些笑意,“去河阳县做县令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何必相送。”
他也是怕皇帝哪天又后悔没杀他,再拿和他交好的姜六撒气。
还不如暂时不见,日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