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58
的舌在细.嫩的伤口处来回扫荡。
贺兰铎那双润泽的绿眸如凝结的水潭,他微微睁大眼睛,就这样直挺挺地立在圆台之上。被水潭深处的漩涡搅动出的汹涌波澜淹没。
“……”
嗡鸣的诵经声不断。
自始至终呀,虔诚的信徒们都垂着头,对高台上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在一片黑压压的跪伏中,郁姣玉立亭亭、笑意盈盈,将高高在上、芝兰玉树的贺兰大人拉入泥潭。
堂而皇之地亵渎了神明。
…
她骤然松口。
贺兰铎垂下手,用宽大的袖口遮住被咬得艳靡的指尖。
他霍然背过身,留给郁姣一个晃荡不安的高马尾的背影。
“由大助祭继续主持仪式。”
语毕,他绷着雍容雅步的仪态,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郁姣眯眼。
她早先便发现了,如今一试,果然。
——贺兰铎在躲着她。
向来从容不迫的贺兰大人竟然也会像见了猫的老鼠。
郁姣兴味地挑眉。
……不过。
郁姣拧眉,抚上被衣袍遮掩的颈环。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方才她咬贺兰铎的手指时,颈环似乎收缩了,她有些喘不过气,这才不得已松口,放了贺兰铎一马。
——大概率是喻凤和搞的鬼。
郁姣心中有些猜测,只是还得再实验一下。
这个实验则需要贺兰医生配合。
-
金耀夜的贺兰铎见了郁姣像老鼠见了猫。
只可惜,木暗日的贺兰铎没有预料到他“抱头鼠窜”的现状。那时的他胜券在握,作茧自缚将郁姣的生物信息录入进门禁识别系统。
郁姣悠然立在实验室门外,等浅绿色的光芒扫过,只听滴一声,紧锁的大门打开,她畅通无阻地走进实验室。
郁姣如胜利者般环顾一圈。
看起来和她上次来没什么分别。
她径直走到那面巨大的透明墙前,望着幽深的海水,回忆起实验品[Z0]。
这时,一声叹息自身后响起。
“夫人。”
回眸,只见中央控制台上的传声筒亮起,下一刻,贺兰铎无奈的话音传出,“夫人这么穷追不舍又是为什么呢?”
郁姣挑眉。
心说可真是胆小鬼,竟然连面都不敢露了。
她施施然坐到实验台上,“贺兰医生这话什么意思?我只是来找你做净化的呀。”
踢掉鞋子,洁白细腻的小腿晃晃悠悠,“毕竟,上次木曜日祭礼后,是贺兰医生亲口说的,棺椁污浊,出来后需要净化身体。”
“……”
那边不吭声了。
一声轻笑。
如玉如兰的脚踩上冷冰冰的实验台,被冻到一般微微蜷缩。
“那这次又怎么能少得了呢。你说是不是?贺兰医生。”
她嗓音轻缓,咬字像是含着一块方糖,尾音轻轻勾起,似是挑起了温度,糖都要化在口中了。
传声筒明明灭灭,疏忽一阵杂音。
好一会,才传出贺兰铎微沉的嗓音:
“好。”
“……”
郁姣满意地勾唇。
不知是不是传声器的缘故,贺兰铎的嗓音有些失真,显得艰涩。
“……夫人,稍等。”
——
带着耀金戒指的宽大手掌摁灭了传声器的开关。
如嶙峋山石般的指节曲起,拨弄着全息投影,像是将那个坐在实验台上窈窕美艳的女人漫不经心地握在了手中。
光影变幻间。
一双幽紫的鹰眸抬起*,似笑非笑,“贺兰大人,我们刚才谈的交易也包括这个吧。”
虽然是问句,话语中却有着志在必得。
沉寂的密室内,两人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一站一坐,泾渭分明。
“……”
摘下写着‘司铎’二字的胸牌,贺兰铎垂下浅色的睫羽,视野中,那道窈窕的身影变得虚幻而模糊。
他面无表情地捏着胸牌,不置可否。
“放宽心,”
聂鸿深弹了弹烟灰,醇厚低沉的嗓音被烟气沁得沙哑:“我不会玩坏的。只是对背叛的小虫子的……小小惩戒。”
他沉缓道。
贺兰铎久久望着全息投影,眸中的情绪如纠缠不清的水草。他自己也无法理清。
烟蒂被摁灭在操作台上,烫出一圈白痕。
“只是假扮你给她做个‘净化’罢了。贺兰先生,你从前可不是犹豫不定的——”
? 如?您?访?问?的?w?a?n?g?址?发?B?u?y?e?不?是?ī???u?ω?€?n??????Ⅱ?5?﹒???????则?为?山?寨?佔?点
贺兰铎鬼使神差道:
“……好。”
刚说出口他便后悔了。
第77章 魔鬼的祭品27
“请夫人在实验台上躺好。”
贺兰铎的嗓音透过传声器,褪去了一贯的温润和从容,仿佛沾染了电流声,显得有点冷涩。
听起来不情不愿的。
郁姣没多想,只当他在别扭。
别扭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别扭对白月光的“背叛”、别扭平静心湖被搅乱。
事实上,他的一切拧巴都源于一种深层次的恐惧。
对失控的恐惧。
郁姣是耐心的猎人,为避免警觉的猎物被彻底吓跑,让出一点主动权也无妨。
她依言躺上实验台。
刚躺平,两侧便冒出几条机械臂,将她严严实实箍在实验台上,眼睛也被束缚带遮住。
这下,她完全处于被动了。
行动受限、视野剥夺……怎么感觉贺兰铎这次的拧巴有点不同寻常?
耳尖一动,只听叮一声,从正前方传来。似乎是实验室的暗门打开了,紧接着,沙沙的声响伴着脚步声径直接近,细微得令人毛骨悚然。令郁姣联想到某种毒蛇。
那是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郁姣并未意识到异样,她只是本能的不安。
“贺兰铎?”
她轻声唤道。
像是朝一片虚妄的黑暗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没有回应。
那片沙沙声停在郁姣身侧,冷凉又短促的气息拂过她的赤裸的皮.肤,顺着她的手背向上,像是有什么活物在无声而剧烈地喘息。
“什么东西?”
郁姣拧眉。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聂鸿深朝贺兰铎斜去一个眼神,贺兰铎抿唇:
“……圣音鱼。”
关键词打开了回忆的闸门。
——跟聂鸿深在圣泉接头的那次。
细密的鱼眼、尖长的鱼嘴和密密麻麻的小牙登时浮现在郁姣脑海。
“……”
恶心感和颤栗感爬满了她的体表。
郁姣实在想不通,这怪鱼分明跟浊海里的堕落种长得差不多,怎么身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但现在她无暇深思,满脑子都是:“把它拿走!离我远点。”
一声闷笑。
似低声部的乐器嗡鸣,要震进人的耳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