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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一挥。随即,郁姣飞了出去,感到熟悉的眩晕袭来,心知这是要被他踢出房间了。

她反应迅速,电光火石之间,给喻风和抛去一个飞吻,飞速道:

“老公你真是个贞洁烈夫,那就让我为你的守节之路助一臂之力吧。”

谐戏的话音听起来阴阳怪气。

不待喻风和反应过来,她已然消失在此方空间。

“…………”

“……”

旷寂的黑暗内,唯有祂一人。

感受到胯间诡异的冰凉,喻风和那张本就冷硬青白的死人脸越发铁青。

——郁姣方才声东击西,趁他不备暗中操纵耀金钻进他的衣袍,弄出了个……贞.操.裤。

“……”

在漫长的岁月中,祂第一次感受到了,比杀意更为怒涛激涌的情绪。

根据‘喻风和’一览无余的阅历和意识,祂知道,其名为——羞恼。

咔嚓、咔嚓。

那私密的金饰发出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彻底灰飞烟灭。

喻风和捏紧拳头,咬着牙一字一顿:

“郁、姣。”

被怒火浸透的话音宛如火山喷发、山穹崩塌似的轰然巨响。

可祂不知道的是,在人类世界的规律中,毁灭之后,该有新的东西破土而出。

第76章 魔鬼的祭品26

郁姣刚睁开眼睛,便唰一下起身跳出棺椁——以免旁边小心眼的死鬼老公诈尸报复。

出去前,她回眸望了眼那死人的脸,忍俊不禁地想:哪怕没看到喻风和的反应,她也能猜到一定精彩至极。

可等彻底站到光亮处,她才觉出不对劲。

和在那片幽寂黑暗时空中一样,她身上的金饰都消失不见了,轻薄的祭服从中间裂开,细细长长的伤痕从胸脯中央延伸到腹部。

这些都没问题,重点是她的脖颈。

多出一只金色的颈环。

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修长的脖颈,金光熠熠,其上似乎雕满了诡谲的纹路,摸起来很是不详。

郁姣拧眉,指尖摩挲着颈环上的雕刻。

这玩意儿在她看来完全是宠物的铭牌、喻风和的恶意和未知的危险,可落在不知情者眼中,则具有神圣、神秘、神奇的魔力。

果不其然,等候已久的信徒们欢呼起来。

“夫人出来了——”

“她带着神的旨意回来了!”

就连满身狼藉的郁姣在众多狂信徒眼中,也成了高深莫测、光辉灿烂的神使。

她微微拧着眉,眼眸半垂,单手捂在胸口上,将从中间裂开的祭服勉强拼凑完整,姿态并不显得窘迫狼狈,反而很是雍容得体。

金闪闪的颈环为她沉思的面容镀上一层亮堂堂的柔和反光,而白皙酮体上殷红的血迹则平添一抹凄艳。

不管从哪个角度望去,都像一副圣女捧心图。圣洁、悲悯又无情。

信仰坚执的教众们拜服在这神赐的光辉下,跪倒一片,抢地呼天。

“我神再次降下旨意![穹窿地心]的形态改变了。”

“权杖……变成了夫人身上的颈环!”

“可我主这、这究竟传达的是什么意思?”

在这狂热的氛围中,一道矫健的身影跃上高台,他将外袍脱下,披在衣衫破碎的郁姣身上。

“你受伤了?”

灼热的温度包裹而来,郁姣毫不留情地推开,目不斜视,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冷淡道:“这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事么?神通广大的松狮首领难道没料到么?”

“……”

原苍喉结滚动。

涩然苦楚的目光从她身上可怖的伤口离开,落在那冷冰冰的侧颜。分明衣不蔽体、皮破血流,可那凌然的神色却透着股傲雪凌霜的意味。

——就算身处这般落魄的境地,她也不愿接受他半分的示好。

郁姣没理会他,径直走下台阶。

浮生很有眼色地走上前来,将宽大的长巾披到她身上。

“……”

郁姣身影逐渐远去,原苍眼底的苦涩褪去,转而被痛苦的挣扎取代。

压抑的喘息声夹带着尖牙磨动时的刺耳声响。他胸膛起伏,额上青筋暴起,黑巩膜上涌动着细密的鼓凸和凹陷……半晌,平息,一双虫类的复眼带着非人的冰冷,锁定了那道姣美纤弱的背影。

.

郁姣走过众多狂热的视线中,冷眼看他们对这[穹窿地心]化作的颈环做出各式各样离谱的猜测。

[穹窿地心]名字里虽带着地心二字,但实际上它并不是从喻冰辞口中的“地心神殿”中获取的,而是[穹窿地脉]凝结而成的精华,是最为珍贵的一种[耀金]。

就如木曜日祭礼上由[生命之树]结下的[生命之种]。

据传,这些神赐地貌的精华是神明传递旨意的媒介、沟通神明和信徒的桥梁。

在神明的代言人——教团主教死后,将发挥重要作用。

如何从简单的物象变化中解析出神明的旨意,则是十一位助祭的主要工作了。

红衣助祭们你一言我一语,低声猜测着神明的旨意;白衣信徒们则心潮澎湃地翘首以盼;就连外宾们都在兴冲冲地交头接耳。

“或许意思是‘还’?意味着我神即将苏醒归来?”

“那为什么独独在脖颈上?‘颈’字既对应‘净’和‘静’,又对应圣经的‘经’字,根据新约三十七章《万物静寂与污浊净化》来看——”

“不不不,我觉得是‘束缚’。我神一定是在谴责我们不加节制的放纵享乐啊,祂希望我们约束自己的欲望。”

“大助祭言之有理!”

郁姣讥讽地想:目前看来,这颈环唯一的作用应该就是让她脖颈上的伤口得不到疗愈。

这样想着,本就未愈合的伤口果然被磨得二次溃烂,只见嫣红的血液挂在颈环边缘,要掉不掉。

“贺兰大人您觉得呢?”

有助祭轻声询问道。

贺兰铎的目光如一闪而逝的蜻蜓,轻轻落在郁姣的身上后,迅速移开。

哪怕只有一瞬的目光接触,他那清润洌然的眸光也好似不慎被那刺目的鲜血染上了颜色。绮靡的幽暗晕染开来。

他背对郁姣,英英玉立朝着面带期待的信众,朗声道:

“诸位的解析皆对。就如同这些神明的塑像,虽然我们从不同角度看到的风景皆不同,但所见皆所得,那都我们唯一的、伟大的真神……”

听了两句郁姣便乏味地转身,将虚伪浮夸的话语甩在身后。

那些精力充沛的信徒们则将贺兰铎的解释当做金玉良言一般,齐齐高声复读,伴随着诵经和起舞,沉溺在新一轮病态的仪式中,也就没多少人在意她的去留。

郁姣揉了揉眉心。

……似乎每次从棺椁出来她的身体和精神都会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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