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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十有八九都不可考,也无从证实真假,今日又为何要说她、说了这些故事呢?】

直觉告诉她,夏语冰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直播间内外,无数有着同样好奇的观众都在等待一个答案。

于是,大家看到主播莞尔一笑:

【因为——】

【很有趣啊。】

伴随着这句话的宣告,她嘴角的弧度又上扬了一点。眼尾眉梢,都透着一股由内而外、发自内心的喜悦。

【古来帝王将相,出世的时候总要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异象,仿佛天地都在为这些伟丈夫的到来而震骇。】

【许负既能窥探天机,生来有些异象,借来用用怎么了?】

【惊动始皇赐名,引得高祖封侯、文帝拜母,又怎么了?】

【大家的反应不是已经说明了一切吗——】

【上述种种,出现在许负身上,丝毫不违和,也并不令人觉得奇怪。】

【对于这样一位传奇又莫测的女性而言,她的人生赛道太过小众,似乎并不能教育我们什么,更无法令后人从中得到任何启发或感悟。】

【许负不是吕后武皇,不能凭借自己的政令惠泽天下;也不是冼英平阳,无法依仗武功守卫一方;更不是文君卫铄,远远谈不上卓越才情。】

【可是她的存在就足够有趣。】

在直播间的众目睽睽之下,夏语冰双手一翻,空空如也的手上,眨眼就灵巧地变出一张纸牌。

她将牌面上那个天真自由的行人展现在镜头面前,那人抬眼望天,并不看路,似乎并未注意到脚下的断崖。

【这是西方古老占卜工具“塔罗牌”中的一张大阿卡那牌。】

【它叫愚人。】

【乍一听这名字,似乎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就不聪明。】

【但愚人没有编号,它是零号牌,也可以称作二十二号牌。】

【意为所有塔罗牌的开始,也是塔罗牌的结束。】

【用这张似有似无的牌作为起始和结束,或许不一定有意义,但一定足够有趣。】

【有意思,比有意义还要有意义。】

【这就是许负的人生。】

第95章

“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

仰望漫天星光的时候,吕雉忽然想到了这句古诗。

她只是个农妇,读书不多,能识得字已经算是勤奋好学的,毕竟大半时间都被农活和家务绊住了脚。

之所以会知道这首出自豳风的《七月》,还是因为它与农家生活密切相关。

六月将过,七月已近,空气中的燥热不减反增。

好在北地终究比不得家乡湿热,到了夜里已经干爽不少。

身旁依偎着母亲安然入眠的刘乐忽然翻了个身,咿呀说了两句梦话。

吕雉轻轻拍上女儿后背,以作安抚。

再往远处看,值夜的卫兵依旧警醒,却因为大功告成在即,明显较从前露出几分放松的神态。

章邯与韩信都不是会轻信旁人的性格,这会儿虽睡得沉了,怀中依旧紧紧抱着佩剑,眉头拧得很紧。

众人都在梦中,只有她已经许久没有睡个好觉了。

如果说前几日还是因为赶路奔波,今夜却格外不一样——

入夜前,他们已经出了三川郡。

再往西去二三十余里,即可抵达咸阳。

换而言之,自己终于要迎来最后的、也是最难的那一道考验——

大秦帝国的始皇帝陛下,嬴政。

吕雉一路上都在思索,也曾想方设法地同章邯旁敲侧击。

奈何依旧无果。

她不明白,如果始皇帝已经知道自己是一个反贼的妻子,为何选择大费周章地抓回咸阳,而不是就地正法。

西行以来,吕雉或多或少被迫听闻了许多有关这位千古一帝的故事。

有人赞他开万世不朽之基业,就有人恨他毁了昔日故国。

林林总总,褒贬不一。

听得多了,吕雉也不免糊涂了。

这位皇帝陛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又想拿她们母女俩怎么样呢?

一切的答案,只有等到天亮之后才能揭晓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习惯性地打开光幕,轻车熟路地点进《壁上鸣》直播间。

【您所关注的主播尚未开播~】

看到跳出来的弹窗,吕雉毫不意外。

直播时间向来规律,基本固定在巳时左右,这会儿却已近子时。

她直奔底部菜单栏的【互动】,点进【关注对象】。

自从有【今古通】以来,她只看过《壁上鸣》直播间,自然只关注了一个。

看到列表里头静静躺着的【小夏同学】,吕雉微微一笑。

那上头有个红点。

看来白天赶路的时候,主播回消息了。

她精神一振,顾不上直播回看的提醒,点进对话框。

***

“早啊!”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夏语冰元气满满地和陈列在展的文物们打了个招呼。

离正式开馆还有一会儿,按照惯例,她都会巡视一圈。

一夜过去,主要是为了检查有没有文物偷偷换了位置。

原本还没有这个环节的,可自从她知道能听见文物们的心声与对话之后,就新增上了。 W?a?n?g?阯?发?B?u?y?e?i???????é?n?????????5???c????

夏语冰习惯性地从展览入口处开始。

或许是出于自己的考量,《壁上鸣》的策展人选择展品的标准在精不在多,还将文物按照主人的生平分了类。

第一大类,正是以西汉皇后之玺打头的“称量天下”篇。

看着那方小巧精致的玉石印章,夏语冰不禁莞尔。

或许直播间里的“VIP观众们”,有好些都是从这个时候就已经关注到了《壁上鸣》吧!

故事的开头,那位历史上前无古人的皇后、皇太后,正是握着这方玺,叱咤风云,临朝称制。

皇后之玺感受到了夏语冰的打量,但它依旧四平八稳,哪怕并不明白这个姑娘为什么忽然心血来潮,也依旧表示了理解尊重。照常一般,同她打了招呼。

紧挨着皇后之玺的,就是伏龙坪墨迹纸。

两样宝贝能摆在一处,还要多亏了它们的主人。

一个西汉,一个东汉。两位皇后一前一后,照应着汉家江山。

相较于皇后之玺,伏龙坪墨迹纸显然跟另一边的悬泉置汉简更说得上话。

默契到就连打招呼都是一块儿的:“小夏主播来了。”

夏语冰直播了近一个月,它们在旁边听着,也学会了家人们的那套称呼。

从文物的身上多多少少都能看出主人的影子,墨迹纸像学者型执政者邓绥一样沉稳,而汉简则更多了冯嫽作为使节的温和。

不必再往里走一步,大唐故昭容上官氏铭已经足够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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