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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颤。

徐闻铮只觉得像是被人按在火炭上,毒蛇啮咬的疼还未消,又添了钝刀刮骨之痛。

冷汗顺着他的额角不断滚下。

莫大夫处理完后,长长呼出一口浊气,额前的碎发都被汗水浸透了。

他擦了擦手,声音沙哑道,“还撑得住吗?”

徐闻铮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肌肉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只能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应答,手指还死死攥着塌沿。

“是条汉子。”

莫大夫勉强扯出个笑,将染血的器具擦拭干净,又一件件收进药箱。

“明日准备药浴,方子我交给这院子的侍女,你未时一刻准时来。”说完,他拎着药箱,推开门,步子有些踉跄地走了出去。

房门再次轻轻合上,屋内顿时安静下来。徐闻铮瘫在榻上,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背上的伤,疼得他发颤。

莫大夫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住处,眼皮沉得几乎睁不开。

他推开门正要倒向床榻,却见清枝端坐在窗边,显然等了他许久。她单手托腮,阳光打在侧脸上,留下一侧的阴影,有些暗晦不明的意味。

莫大夫身形一顿,叹了口气,有些事,终究是瞒不住的。

翌日清晨,清枝揣着京都的坊图,领着桃丫在街市间转悠。

果然如林升月所说,眼下京里确有几处位置不错的铺子正在招售。

清枝对照坊图圈出五家铺子,打算先瞧瞧周遭情形,再与东家议价。

正走着,她脚步忽地一顿,停在一条巷子口。

金水巷……

她望着巷口那块斑驳的木牌,想起何大叔从前闲谈时提过,他家就住在这金水巷里。

“主子,您怎么了?”

桃丫见清枝站在巷口半晌不动,忍不住上前一步,眼里透着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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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清枝回过神来,抬脚迈进了巷子。

没走几步,便瞧见一位大娘正坐在门前拣菜。清枝上前福了福身,温声问道,“大娘,请问这金水巷里,可有一户姓何的人家?”

“有啊。”大娘抬头,笑眯眯地往巷子里一指,“顺着这儿往前走,第三户就是。”

清枝眸光微动,又轻声问,“那这户人家如今过得如何?”

大娘叹了口气,“这何家啊,前些年男人没了,听说是因公殉职。好在朝廷仁厚,给了一大笔抚恤银子,如今每月还能领俸禄,日子也还可以。”

她顿了顿,又摇头道,“就是他家闺女,不知得了什么怪病,请了多少大夫,这几年也不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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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枝点了点头,“多谢大娘。”

说完,她便带着桃丫朝巷子深处走去。

大娘见清枝虽衣着素净,但那料子却是上好的缎子,发间一支白玉簪子莹润生光,身后还跟着两个佩刀的侍卫和一个小丫鬟,心知定是哪家府上的贵人,不由得又多打量了几眼。

清枝来到何家门前,抬手轻叩门环。

不多时,门便开了,出来一个与清枝年纪相仿的姑娘。那眉眼间依稀能看出何大叔的影子。

“姑娘找谁?”

清枝唇角微扬,柔声道,“路过此地,有些口渴,想讨杯水喝。”

开门的姑娘目光在清枝身上打了个转,又瞥见她身后肃立的侍卫和她身边的桃丫,迟疑片刻,还是侧身让开了路,“进来吧。”

清枝带着桃丫进了院子,两名亲卫自觉地守在门外。

“请坐。”姑娘端来茶盏,“家里没什么好茶,将就着吧。”

清枝双手接过,道了声谢。

茶水温热,她小口啜饮着,目光不着痕迹地环视四周。

这屋子虽不大,却收拾得窗明几净,干净整洁。

“我瞧着咱们年岁相仿。”清枝放下茶盏,笑意盈盈,“我今年十九,快二十了,你呢?”

“刚满十九。”姑娘轻声答道。

“那该唤我声姐姐了。”清枝眼神柔和,“可说亲了?”

姑娘摇摇头,“我前些年突然染了怪病,时常昏厥,看了许多大夫都诊不出病因。”

说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黯然。

“正巧我府上住着位医术高明的先生,改日带他来给你瞧瞧?”

姑娘猛地抬头,眼中既有惊讶又带着几分希冀,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清枝起身告辞,“今日叨扰了。”

姑娘送她到门口,清枝忽然驻足,“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何娇。”

“我叫清枝。”她回眸浅笑,“过几日我带大夫来。”

说罢,清枝带着桃丫和亲卫转身离去,渐渐消失在巷口。

那场祸事过后,清枝很长一段日子都不敢回想,每每闭眼便是血光冲天。

她在狱中还时常惊醒,醒来后只能紧紧环抱住自己,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睁着眼熬到天明。

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她拼命想要忘记。

可今日站在金水巷的青石板上,她忽然发觉,自己竟已许久不曾被那些梦魇惊扰。

原来在不知不觉间,那场灾祸的阴霾已渐渐消散。

清枝忽然觉得,今日的相遇,或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她暗想,是该好好和那场祸事告别了。

如今,她应该好好报答何大叔的恩情。

清枝回到府中,用过午膳便径直往药房后的小间走去。路上遇见侍女,说是徐闻铮刚进去。

她在外间的藤椅上坐下,轻声问道,“徐闻铮,你在里头吗?”

内间里氤氲着苦涩的蒸汽。徐闻铮刚浸入浴桶不久,滚烫的药汁便灼得他浑身发紧。他咬着牙关缓了缓,才让声音听起来平稳如常。

“在。”

“你在沐浴?”

清枝的声音又透了进来。

“嗯。”

徐闻铮简短地应道,喉结滚动时咽下了一声闷哼。

药力发作得极猛,细密的汗珠从他额头滚落,他死死攥住桶沿,指节微颤。

清枝浑然不知里头的状况,声音轻快,“那我在这儿坐着,你陪我说说话可好?”

“好。”

徐闻铮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时,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药汁像千万根银针扎进经脉,疼得他眼前发黑,却还要强撑着让语调如常。

水汽蒸腾间,他绷紧的手臂上,青筋根根分明。

清枝坐在外间的藤椅上,望着窗外摇曳的竹影,轻声道,“今日我瞧了五个铺子,选中了其中的两个,你帮我参详参详?”

清枝笑了笑,又补充道,“毕竟这京都城里,你比我熟悉。”

“嗯。”

屏风后传来一声短促的回应,伴着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清枝继续兴致勃勃地说道,“第一处是东市的醉月楼,位置极好,就在主街拐角,人来人往的。铺面宽敞,格局和咱们望香楼很像,连用的都是上好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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