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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感慨。
他不再是当年那个上蹿下跳的小孩子了。
可自己却不知能看他走到多远……
陈景闭了闭眼,拉回思绪,淡淡道:“树大招风,萧家权势如此之大,太子也有意与你亲近,在百姓、群臣甚至父皇眼里,都是不容小觑。”
萧风动作一顿,看向他:“你的意思是……”
“不宜太过张扬,收敛锋芒才是上策。”
“收敛锋芒……”萧风若有所思地坐了下来。
事实上,萧风已经因为此事不安了许久,只不过没有像陈景想的那么多。
“我……我知道了,我会回去劝我爹低调行事,也会少和太子殿下往来的。”
只是……仅仅如此,真的能奏效吗,真的能阻止陈晏背后可能的阴谋吗?
萧风一回到家,就钻进了谢云歆的房间里。
“风儿?”谢云歆有些惊喜,“你今日回来的早,可见过你父亲了?”
“孩儿方才路过大堂,见爹正在和张管事安排庆功宴的事,就没有打扰,先到娘这里来了。”萧风道。
谢云歆笑容柔和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萧风凑近了些,有些神秘道:“我要与娘亲谈的,恰好也是庆功宴这件事。”
谢云歆有些奇怪:“你这孩子又有什么鬼点子?既有想法,直接同你爹说便是了,找我作何?”
萧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撒娇:“我人微言轻,满京城谁不知道,爹只听娘亲的话。”
谢云歆捂嘴笑了笑:“你且说何事。”
“娘亲,爹的庆功宴,可否办的低调一些?”萧风开门见山道。
“低调?”谢云歆皱了皱眉,有些为难,“可操办庆功宴是陛下的旨意,如果办得低调,岂不是拂了皇上的颜面?若非如此,你爹也不会如此看重这件事。”
萧风思索片刻,道:“宴设诚庄而不侈,仪规谨肃亦无华。将宴席办得郑重而不奢侈,陛下不会怪罪的。”
谢云歆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赞许地点了点头,但话锋一转,又问道:“倒是行的通,不过风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件事?”
萧风神色凝重:“孩儿只是有些不安。萧家如今是不是风头过盛了?”
谢云歆闻言,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为娘最近也有这般顾虑。树大招风,低调些总不是坏事,罢了,待我回头劝劝你爹爹。”
“谢谢娘亲。”得到谢云歆的支持,萧风心宽了许多。
谢云歆温柔地笑了起来,眼角依稀可见淡淡的细纹:“你呀,咳咳咳……”
话说到一半,她忽然觉得一阵气闷,抬起衣袖掩面咳了起来。
萧风脸上立刻爬上担忧,他蓦地站起,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咳了好一会儿。
等谢云歆稍稍缓过气来,他立即关切地问:“娘亲,你的咳疾近来越来越严重了,郎中怎么说?”
谢云歆的呼吸略显紊乱,声音虚浮无力:“开过药了,郎中说是思虑过重所致。想来是近些年你父亲不在身边,太过操心了吧。不过如今你爹已经回来了,想必会慢慢好起来的。”
说罢,她露出了一个安慰的笑容,尽力宽慰着萧风。
但萧风却轻易地看出了她的故作镇定:“别害怕,阿娘,周郎中一直为您看诊,我自是信得过,但多问问也没有坏处,明日我去见爹,请他向陛下求个恩典,喊宫里的太医来看看吧。”
“好孩子,何至于就如此严重了?”谢云歆笑着摸了摸萧风的头。
萧风脸上担忧的神色丝毫未减:“那孩儿就多陪伴陪伴阿娘。”
母子二人正谈的融洽,忽然府里的僮仆敲门走了进来,打破了他们祥和的氛围。
“见过公子。”
“何事?”萧风转头问道。
僮仆规规矩矩地立定,禀告道:“太子派人来传话,请您今夜于他府上赴赏月宴。”
第50章 山风篇(九)暗藏
听到僮仆的话,萧风不假思索地答道:“回绝他,就说今晚我约了程家大公子去逍遥阁听戏。瑞秋!去叫程黎!”
僮仆得令退下,瑞秋则一直候在门外,闻言答了声“是”,转身离去了。
萧风起身,向母亲行礼告辞:“那孩儿就不打扰阿娘休息了。”
谢云歆冲他点了点头。
他回到屋里,稍作休整,换了身衣服,便直奔逍遥阁而去,待到二楼雅间时,程黎已经在等他了。
程府离逍遥阁更近,他到的更早也并不令人意外。
程黎慵懒地斜倚在香妃椅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正盈盈跪地,恭顺温婉地为他布菜斟酒。
“萧大公子,往日都是我约你,今日倒是新鲜得慌,说吧,约我何事?”
萧风故作姿态地一挑眉:“瑞秋没和你说吗?”
“什么?”程黎有点摸不着头脑。
“约你听戏啊。”萧风勾了勾唇角。
程黎微微扬起面庞,不屑地一撇嘴,从桌子上抓了个东西,猛地丢向他:“你少来。”
萧风敏捷抬手,稳稳接住,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剥好的血橙,晶莹剔透,十分诱人。他一扬手,洒脱地坐了下来,朗声道:“谢了。”
萧风方才坐定,忽闻一楼大厅的台上悠悠响起丝竹之声,似仙乐飘飘,乐音袅袅,婉转悠扬。戏台上,表演者粉墨登场,一颦一笑皆是风情,一举一动尽显神韵。
台下的观众却不多不少,远不如往日般热闹。
萧风有些奇怪地“嗯”了一声,“今天人倒是不多。”
“是啊。”程黎抬眸,悠悠答道,“太子殿下今夜在东宫设赏月筵,达官显贵趋之若鹜,这里人自然便少了些。”
“你怎么没去?”萧风看向他。
“我倒是想去。”程黎一撇嘴,“没受到邀请呗。”
萧风漫不经心地望着台下,一边吃着东西,一边若有所思。
“哎,对了,”程黎忽然想到什么,坐起身来,“太子殿下和你近来关系如此亲密,也没有邀请你吗?”
“邀请了啊。”萧风无所谓地答道。
程黎瞪大眼睛:“你为何不去?”
萧风思索了一会儿答道:“没甚意思,不如同程兄在逍遥阁听戏有趣。”
程黎是纨绔,但不蠢:“……拿我做挡箭牌,还用这个态度?”
萧风挨了程黎一记白眼,这才笑着道:“其实我与太子殿下根本不熟。”
“这就怪了,”程黎有些不解,“近日来你在许多场合都与太子殿下共同出现,怎么会不熟呢?”
萧风的表情凝重下来:“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
程黎嘁了一声道:“怎么可能?”
“可能,也不可能。”萧风道,“人造的巧合罢了。”
心念电转之间,程黎已经将其中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