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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不能坚持得住,如果不能,真正的林清回,又该如何自处。

但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他只得敷衍过这个话题,询问了些那日的细节。 w?a?n?g?址?F?a?b?u?页?ǐ????ù?ω???n?②??????5???c????

到底是自己的地方发生的事,在圈子里这么多年向澧也不是白混的,他想查,事情真相自然会放在他案头。于是在向澧口中,陆靖言再次听到了观风的名字。

他记得这个人,也记得林清回和他玩乐队的时候似乎还算开心。只为了这一点,他也不能任由风极为了消除隐患就把他死死按在水下。

“能帮就顺手帮一把吧,起码让他留在这个圈子里,”陆靖言走到一处专用草坪,解开狗绳,让瓜子去找它的好朋狗打滚,“回头请你来老宅吃饭。”

“回头吧,你这话我可记着了。”向澧随口应下来,保一个小乐队活下来不算什么难事,他还有演出,闲聊几句就挂了电话。

陆靖言看着瓜子在草坪上疯跑,突然想起刚接它来家里时的样子。那时候它还那么小,可不知不觉间,它也已经成年了。

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有些事情,也到了不得不了结的时候。

手机震动了一下,微信的聊天框里,秦逸的消息简洁明了:陆总,事成了。

第51章 51、罗承死了

林清回从来不知道,原来以前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宣发工作,真的落到自己头上会是那么枯燥。

是的,就是枯燥。

同样的问题稍微换个措辞他已经回答了十遍以上,熟练到主持人刚问个开头他就能明白他们想听到什么答案,镜头前和葛濛站在一起更是已经成了肌肉记忆。

每天的工作似乎都是一样,他在不同的城市,不同的演播厅里,面对不同的人,用稍有不同的措辞,从姜园帮他整理的《拍戏中的十条最大收获》和《拍戏过程中二十件有意思的小事》中随机选一条来讲,拍戏中“因为葛濛”受伤的事更是被拿出来大书特书,几乎每场必问。只有在回答关于谢素商本身的问题时,他才能稍稍喘口气,凭着自己的理解作答。

与此同时,剧目已经播到中端,另一种声音渐渐显现了端倪。

网络上开始出现一些葛濛的黑料,比捕风捉影强一些,却又不够算是实证,顶多只能在路人心中落下一个不太好的印象。这种手法看上去不够利落,偏偏却难缠得很,姜园一看就说,这一定是有后手,八成是应晓晨开始发力了。

葛濛显然更明白这个道理,这些天来他但凡露脸必然衣着光鲜笑容亲切,工作十四个小时之后仍能对粉丝的要求来者不拒,有时候光站在下班路上签名就能签上一个多小时,代拍的图一套比一套精美。一时之间,他粉丝量暴增。

林清回看着他和应晓晨隔空斗法,心中不由涌上一股疲惫。《血中碧》是很好的剧本,他本以为认真拍完戏就已经完成了工作的主要部分,却没想到,他们的主战场,似乎才刚刚开始。

这让他感到无比荒谬。

但无论他怎么想,工作还是要做。这天上午,他从演播厅出来,本来要立刻去另一个采访,朱蓉却等在外面,拦下姜园,亲自把他带到了更深一层的地下车库。

秦逸正等在那里。

这超乎寻常的举动立刻让他联想到一个期盼已久的猜测,可太怕希望落空,他甚至不敢去看秦逸,只是望向朱蓉:“朱姐,这是什么意思?”

“陆总给你请了今天的假,他是想多给你请几天,但是实在是排不开了,”朱蓉叹了一口气,“你只有六个小时的时间,晚上那个综艺你必须来,知道吗?”

林清回看看他,又看看秦逸,心底的疑问卡在唇边,却迟迟无法出口。

他有多期盼梦想成真,就有多害怕失望。他的一颗心已经悬吊太久,实在经不起又一次的落空了。

秦逸为他打开车门:“先上车吧,清少,陆总在车上等你。”

林清回简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进车里的,他牢牢望住陆靖言,只觉自己心跳的飞快,一张嘴开合几次,都没能问出他最关心的那个问题。寂静的地下车库,他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是不是?”半晌,他终于问出了口,声音干涩得不像样子,仿佛在火狱里走了一遭。

陆靖言叹了口气,握住他冰凉的指尖,将一份文件塞到了他手里。

林清回感到自己的手都在抖,他迫不及待地拆开那份文件,那是一份复印稿,上面的章子都是黑白的,但这丝毫不影响那最显眼的一行标题——这是一份尸检报告。

被检人员那一栏,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正是他魂牵梦萦的,恨不得寝其皮饮其血的人的名字。

罗承死了。

下面的尸检照片也确凿无疑地证明了这一点。黑白照片上,罗承形容凄惨,面目全非,一只眼睛高高肿起,但林清回仍是一眼就认出了他的样子。这就是他,没有任何李代桃僵偷天换日的可能。

罗承真的死了。

他如饥似渴地读着那份尸检报告。报告上详细地写着死者的死亡原因和事故详情,看起来他是和人发生了冲突,全身多处挫伤,肋骨都断了几根,耳朵也被咬掉半个,竟是被人活生生打死的。

罗承终于死了。

十年,整整十年。从十二岁起就埋在心底的仇恨生根发芽,终于在他二十二岁的尾巴上结出了果实。

他想大哭,又想大笑,更想大叫出声,以泄这多年来的郁气。过于汹涌的情绪堆积在心中,拥挤得找不到一个出口,像是要把心脏都撑到爆炸。

他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那份薄薄的报告,直到眼前渐渐模糊,看到纸面上被氤氲出一片片的水渍,才发现自己原来已经泪流满面。

陆靖言把他揽在怀里,缓缓抚过他的脊背,为他轻轻擦去眼泪。

林清回哭的浑身发抖,呼吸急促,报告被他紧紧攥在手里,皱得不成样子。可即便如此,他仍是一声没吭,只有仿佛永不休止似的眼泪落下来,打湿陆靖言肩膀的布料。

那滚烫的泪水犹如滚烫的岩浆一般,浸透衣物,深深烙进陆靖言心底。

不知过了多久,车内才传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哭出来就好。陆靖言在心底叹气,没有人比他更清楚,这一场哭泣究竟迟来了多久。这个苦苦支撑了十年的孩子太需要这一场发泄了。

“谢谢你,陆靖言,谢谢你。”林清回颤抖着呢喃,他一遍又一遍地说着,像是最虔诚的信徒。

但陆靖言并不想在这种时候趁火打劫。他只是静静维持着这个拥抱,等到怀中人声音稍减,才轻轻推开他,为他擦干眼泪,哄孩子似的轻声说道。

“你该谢的人不是我,”他慢慢为林清回擦干眼泪,一张纸不行就再拿一张,手势轻柔而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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