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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远远甩在身后。”

这话说得阮桃桃豁然开朗。

淤积在心间的那口气突然就散了。

终于想通了的她,咬着后槽牙愤愤道:“他们既看我不顺眼,我偏要愈发发愤图强,让他们时刻活在我的阴霾之下!”

姬泊雪弯了弯唇角,赞许道:“不错,有志气。”

说这话时的他整个人都隐于琼花中,从阮桃桃的角度望去,只能看见一小截形状流畅的下颌。

可就是这么一小截下颌,都无端让她看得入了迷。

不知为何,她总觉今日的他瞧着分外不同,不论是在人群中替她解围时的模样,还是这般懒懒靠坐在树上的模样,都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姬泊雪被她盯得莫名有些不自在,直言道:“何故一直盯着我看?”

阮桃桃仍未移开视线:“说来,有件事我在意很久了。”

她一字一句道:“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呼——

一阵风刮过,倚靠在树上的姬泊雪明显僵了僵。

他的目光穿透重重花枝,落在阮桃桃身上,黑漆漆一片,似有什么东西在其中翻涌。

阮桃桃看不见。

只知原本靠坐在树上的他毫无预兆地压低身形向自己逼近。

在距她脸相隔不到一尺远的位置停下,轻声呢喃着:“被发现了,果然还是瞒不住你。”

他的气息似羽毛般轻轻扫过面颊,这下轮到阮桃桃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浑身僵硬地杵在原地,顿觉大脑一片空白,连反应都开始变迟钝。

他,他,他这算是在告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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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阮桃桃看似大大咧咧,实则极其缺乏安全感。

对她这样的姑娘,需得明目张胆去偏爱,大大方方地告白。

太过迂回婉约,终是落了下乘。

直至姬泊雪跃下树,转身离去,阮桃桃方才反应过来。

一把将他喊住:“你,你方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姬泊雪步伐稍顿,回头朝她粲然一笑:“你觉得呢?”

阮桃桃闻言,不禁皱起眉头:“我觉得……”

她突然又失去了勇气,不敢笃定自己的判断,有些负气地道:“我觉得……你这不清不楚含含糊糊的,约莫是在耍我玩!”

这何尝不是一种试探?故而,隐隐带着几分期盼。

可对面的笨蛋明显会错了意,漾在他唇畔的那些温柔笑意瞬间消失。

他神色突然变得极其冷淡:“你觉得是,那便是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连背影都透出几分决绝。

阮桃桃闻言,越想越来气。

怒不可遏地在他身后骂着:“你自己都承认了在耍我玩,还有什么脸生气?”

“笨蛋!傻子!王八蛋!”

“哼!别让我再看见你!!!”

与此同时,藏在校园另一个角落的白敛亦是被气得浑身发抖。

他都不知那叫姬小雪的路人甲究竟是打哪儿冒出来的。

在蜃妖所编织的幻境中,一切皆以个人的认知为准,就譬如说阮桃桃的名字。

白敛、锦里、李玉书几人既不知她真名,从他们的角度看去,幻境中的阮桃桃便仍叫阮萄,姬泊雪则不然,因他知晓阮桃桃的真实名讳,便都是唤她为桃桃。

同理,白敛等人的认知中,已先入为主地认定夫子为素尘仙君。

那么,他那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弟弟自是不能叫姬泊雪,蜃妖亦十分配合地替他取了个新名,姬小雪。

白敛冥思苦想许久,方才想出第二计。

他阴恻恻地盯着锦里:“要唤醒阮萄何其艰难?现如今我们已是黔馿技穷,着实没别的法子了。”

说至此处,他话锋陡然一转:“你……去勾引那个姬小雪。”

“阮萄既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你便该趁此机会利用她,抢走她的男人,从而达到使她觉醒的目的。”

锦里只觉无语:“他又不傻,萄萄比我好看这么多,怎会舍她而选择我?”

白敛才不管这么多,指着自己尚未痊愈的腿道:“你不是大名鼎鼎的锦鲤吗?”

“那日我不过是用力拽了下你,好端端的就摔断了腿,只要你想,这世上还有你搞不定的男人?”

锦里:“……”

她的好运buff只限于自保,谁知道做缺德事会不会被反噬……

可她性子软,纵是面对这般无理的要求,亦说不出个不字,只能任白敛瞎折腾。

白敛又扭头望向同样好脾气的李玉书,“我们二人去勾引阮萄。”

李玉书:???

他险些被自己口水呛死:“我们?勾引小师妹???”

他甚至连反驳都不会,弱弱问道:“也要和姬小雪先做朋友不成?”

白敛神色阴鸷地摇了摇头:“不!直接和他抢女人!”

“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

这充满戏剧感的一天终于要过完,很快就到了放学时间。

为避嫌兼阮桃桃仍在生姬泊雪的气,她今日没去夫子家用晚膳。

懒得去坊市的阮桃桃特意攒了个馒头留到晚上吃。

当夜幕降临时,她如从前那般静静坐于窗前温书。

今日却不知怎得,那些平日里分外有趣的知识变得有如天书般,怎么都进不了脑子。

阮桃桃越看越觉心烦意乱,随手推开了窗向外眺望。

从前,她窗外是一片铺满黛瓦的屋脊,视线需得往上移,方能看见湛蓝的天幕。

昨日姬泊雪下厨,将整间厨屋都给炸毁了,本该是黛瓦与青砖的位置空了出来,窗外视野骤然变开阔,莫名有些不习惯。

那时候她总嫌隔壁邻居家的屋子挡了视野,现如今厨屋被拆了,原本相隔不远的两幢院子好似一下被拉远了许多。

她双手托腮,趴在书案上,望着漫天繁星,仍止不住地心烦。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她一时无法适从,更要命的是,脑海中还不受控制地又想起了姬泊雪。

意识到这点的阮桃桃使劲甩了甩脑袋。他既敢耍她玩,她干嘛还要想着他!

出去!出去!赶紧从她脑子里滚出去!

悲伤的是,那臭小子非但没能从她脑海中滚出去,反倒阴魂不散地出现在了正对面的窗中。

彼时的姬泊雪尚未发觉,阮桃桃房间就在对面,且与他窗对着窗。

刚沐完浴的他正赤着上身在擦拭头发。

却不知怎得,越擦越觉背后一阵恶寒,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死死盯着自己。

他手中动作微僵,猛地一回头。

恰与趴在窗前张望的阮桃桃四目相对,惊得他手中帕子都落在了地上。

他愣了足有十息之久,方才反应过来,“哐”地一声关上窗。

对面霎时传来了阮桃桃杠铃般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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