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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鱼时间在茶水间撞到表面看似友善的同事实则背地里在对傻逼组长口吐芬芳;

每天下班前形式主义一样的例会永远超时,公司领导在会议桌前又开始自大地发散思维、指点江山,终于熬到了下班,叮咚一声,邮箱里收到神经病甲方的拒案。

宋年入职一周,人已经被磨得没脾气。

周末覃水稚约他见面,同是实习生,话题已经由原先对未来的美好畅想变成互相吐槽自己的同事和老板是傻逼。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生就是一个缓慢受捶的过程。

很明显宋年被捶得更狠些。

覃水稚忧心地看着他浓重的黑眼圈,叹气说,“小年,你再这么熬下去,下次咱俩还能活着见面么。”

不是宋年想熬夜,是他一直饱受失眠困扰,不说原因覃水稚也能猜到,她语重心长地劝宋年想开点,宋年半开玩笑地说:“我觉得我中邪了,你知道哪家教堂祷告比较灵验吗?”

覃水稚人傻了,宋年还在继续说:“你说人死了会给别人托梦吗?如果反反复复梦到他,是不是意味着我对那个人有亏欠?”

omega越说越气愤,眼圈也红了,“可真要认真算起来,到底谁亏欠谁呢?死的人是解脱了,那活着的人呢,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每晚闭上眼睛都是那场爆炸……说什么生死遗言,为什么要在那时候告诉我那些话……”

半晌,情绪冷却,宋年咽了咽嗓子,说:“所以哪家教堂比较灵验?”

覃水稚沉默,谁都知道除了去教堂祈求神明,更多人会在那里忏悔。

她说:“小年,我觉得你应该看心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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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咨询一小时八百块,宋年突然觉得自己病好了,他正襟危坐,朝覃水稚耸肩,“我开玩笑的。”

好友情绪不稳定,覃水稚担负起监督责任,每晚一个电话打过去,两个刚出象牙塔的学生每晚对着电话吐槽工作、吐槽生活、就连楼下早餐店的兑水豆浆都被吐槽了一遍。

冬天快得像上了发条的闹钟,一天催着一天,就这样来到了农历新年。

宋年的实习工作结束,年假放了七天,他没有家要回,更不需要大老远的赶车回老家,跨年夜没什么意外在出租屋里度过。

年后第三天他回去学校宿舍取东西,门卫室里有一对中年夫妇在里面,说话声音很大。

“现在学生放假,都不在学校里,再说了学生号码和住址是隐私,你们既然寻亲怎么没联系警察,光凭一张照片,谁知道你们是不是骗子。”

门卫室里,保安放下茶杯,摆手让这对中年夫妇离开,宋年路过时听见那对夫妇说自己有孩子的出生证明。

“还有照片,你看这是孩子十岁时候的样子,都记事了,见了面问清楚,肯定能证明我们是他的亲人。”

“还有这张,是他的生活照,就是他现在的样子,很好认,只要人过来就行……”

宋年回头看过去时,那对中年夫妇刚好转过身,保安将他们撵出门卫室,说着这事他没办法帮忙,学生家庭住址属于个人隐私,建议他们找警察。

就是这回头的一眼,那对中年夫妇里的女人瞥见宋年,突然愣了一下,举起手里的照片上下比对,突然拽着她身边男人的袖子,说:“你看那人像不像许颂?”

……

宋年意外找到了家人,准确说是他远在谬城的叔叔婶婶找到了他。

三人挤在宋年十来平米的出租屋里说话,一个小时过去,宋年还没从这件事里缓过神来。

他对自己的叔叔婶婶没印象,十年来的经历和遭遇已经磨损了他很多小时候的记忆,从前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被父母抛弃的,至于为什么进的福利院他也完全没有印象。

偶尔梦里浮现爸爸妈妈的影子,明明是很温馨的画面,可醒来他依旧是没有亲人的孤儿。时间长了,宋年也会想,梦里的东西是不是都是自己的臆想,他其实就是没人要的小孩。

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孤身一人走过来的,习惯了就不觉得有什么,可在这一天,宋年知道了自己尚有亲人在世,而十年前他也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你爸妈车祸死的惨,车祸发生的时候他们将你护在怀里,警察和医生到的时候全车人就你幸存活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上帝眷顾,你伤到脑袋,不哭不闹,好像不知道你爸爸妈妈去世了。后来把你送到孤儿院……”叔叔说到这里,突然结巴。

因为他看见眼前这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听哭了,眼泪已经流了一脸。

叔叔有些羞愧,垂下头,尴尬得没再开口,婶婶接过话茬,讪笑着为当年之事解释:“咱们家条件一般,你叔叔自己还有孩子,后来把你送到孤儿院也是不得已。现在看到你长这么大,平平安安的,我和你叔叔都很欣慰。”

窗外,雪花轻轻飘下,这段突兀的寻亲也许充满了不得已和谎言,但宋年已经不再是小孩子,他懂得叔叔婶婶的势利,懂得许多事情再计较已经没有必要。

他最关心的问题已经有了答案——他不是被父母抛弃的小孩。

这就够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擦干净眼泪,问:“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

叔叔婶婶有些犹豫,宋年却在心里有了猜想,“是不是有人先找到了你们,告诉你们我在这儿的?”

叔叔婶婶愣了一下,连忙摇头,说是看新闻知道的。

前阵子大选之事闹到全联邦民众尽知,宋家遗孤的身份,以及十年前谬城孤儿院一事,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所有牵扯到的组织和受害者都被爆了出来。

叔叔婶婶磕磕绊绊地说,他们是在那时候开始怀疑的,后来才来到这里寻亲。

前后时间不超过四个月,联邦这么大,找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宋年不相信叔叔婶婶的说辞。

他看向叔叔婶婶手里的那张属于自己的生活照,明显是最大的纰漏。

宋年紧张地咬唇,他问:“告诉你们消息的人,是不是姓方?”

……

方氏集团前台,工作人员反复强调没有预约见不到董事长。

宋年不为难工作人员,选择坐在沙发上等。他没有像以前那样问不到结果就扭头走人,这一次他打定主意会一直等下去。

直到方聿同意见他为止。

从白天等到黑夜,对面写字楼亮起灯光,宋年锤了捶疲惫的肩膀,看向时间,晚上八点。

这栋楼里的职工已经陆陆续续下班,前台也到了换班时间。

宋年起身走向前台,最后一次请求工作人员替自己联系一下集团董事长。

“抱歉,除非您有预约……”

“叮——”身后电梯到达,前台工作人员抬眼,突然噤声。

宋年下意识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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