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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给问懵了。

当他看到宋年注视着自己时,那张等待答案的脸上出现第二种他尚没来得及参透的表情时,方静淞突然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话给宋年造成了误解。

寻常夫妻,同气连枝,给对方介绍自己的人脉关系听起来很正常。可他和宋年不是寻常夫妻,他们不过是形式婚姻。

这一点宋年在很多时候都经常忘记,但方静淞作为这段婚约的主导者,他应该比谁都清楚自己没必要做到这一步。

与其说是怀疑自己刚才的话是否让宋年产生了误解,不如说是方静淞在自我怀疑。

方静淞一时语塞。

他看见宋年执着的目光,隐藏在这道目光里的渴求,是反复求问他答案的意思。

然而方静淞也想知道为什么。

“你以为这种场合来的人就都是好人吗?”避开唯一的答案,他反问宋年。

没错,他只是觉得宋年什么都不懂,什么人的联系方式都敢加,要是再被骗,还是会像之前无数次那样给他惹麻烦。

他不过是防患于未然。

这样的说辞已经做好腹稿,但不知道为什么,方静淞没有接着说下去。

他尚沉默,听见宋年突然开口:“方先生,我想知道,你觉得自己有忘记过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几乎是宋年的话音刚落,方静淞的脑海里就立刻浮现出前几日他身处易感期时所经历的画面。

方静淞不傻,那些旖旎的、暧昧的画面如此真实,他并非就全然相信自己的那些经历只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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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概能猜到那一晚,自己确确实实和宋年发生了关系。

他没第一时间挑破是因为他需要一些心理准备,管家的回答为他提供了刚刚好的台阶。

后来等他终于接受自己在这次易感期期间失控,不单单是因为他和宋年之间所谓的信息素匹配率作用后,他有主动询问过宋年,那一晚究竟发生了什么。

和现在宋年问他问题时的心境一样,那时候,他同样在等宋年一个答案。

可刚好,他们都避开了正确答案。

后作答的人比先作答的人更先体会到失落的感觉,也因此拥有弥补的机会。方静淞垂眸,他看向宋年,目光落在omega沾染了奶油的嘴角。

比起纠结哪一个答案才适用他和宋年的问题,他现在只想伸手替宋年擦去嘴角的奶油。

方静淞拿下西装胸前的口袋巾,伸向宋年的唇边,替他擦拭那些不小心沾到的奶油。

“我没忘。”这是他给宋年的答案,“那晚的事,不是你不愿意承认发生过吗?”

宋年怔愣,他傻傻地盯着方静淞,对方游刃有余的回答让他的情绪彻底绷不住。

他似乎才发现方先生的自大之处,男人心情好时就可以对他释放善意、偶尔略施小惠就能让他产生被爱的错觉;

对方若是心情不佳,便可以随意对他说重话、讨伐一切关于他贫贱的地位和落魄的身世。

宋年在这一刻终于认清了自己的身份。

他和方先生不应该是夫妻,他们更像是床伴。

这个念头蹦出来的时候,连宋年自己都觉得可笑,他想起不久前自己在洗手间被那个青年嘲讽是夜总会的鸭子,他当时据理力争,现在来看,好像也没区别。

“所以,你现在对我的好,只是因为对那晚的弥补吗?”

“什么?”方静淞替宋年擦拭嘴角的动作顿住,他凝视眼前人苦笑的脸,眉宇轻轻皱起。

“……我想回家。”宋年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他不想继续待在这儿,他怕自己真的忍不住情绪失控。

闭了闭眼,宋年忍住哽咽,小声问方静淞,“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

角落里的沙发上坐着一位身着白西装的男生,正翻手玩转着机械模型,被熟人打招呼也并未出声搭理。

有宾客认出他是应家的小儿子,了解内情的人窃窃私语地纠正道:“什么小儿子,应家向来只有一个独生子。这个啊是几年前应家大儿子逼他老子领养的弟弟,说起来也是奇葩。”

“还有这回事?对了,月前宝龙监狱发生暴动,副监狱长死了,应琮京不是也中弹了吗?听说废了一条胳膊,今晚人来了没?”

“倒是没看见,大概是没来。废一条胳膊又不是别的,动辄需要大半年时间休养的,已然是残疾了。说起来他这算看守不力,副监狱长是死了,可他还活着,怎么着也要被问责。”

“这么说,应家只有两位少爷来了?”

几人说话声音不小,离得也不远,应缇常年接受训练,耳聪目明,每一句话都听到了耳朵里。

他面无表情地继续拼接机械模型,直到听到一声尖叫,抬眼便看见应川从那几人身边路过,故意将酒撒了在他们身上。

应缇收回目光,等手里的模型拼好,应川已经凭借嘴皮子功夫从几位宾客那儿脱身来到他面前。

“总是拼这个,有意思吗?”

应川啧了一声,仰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应缇不为所动,应川突然俯下身凑近他耳边低声取笑:“装什么,我的003大人。”

厚重的高度数眼镜片遮挡不住男生眼底的冷漠,应缇抬眼,用眼神警告应川小心点说话。

“他呢?”应缇问。

“谁?”应川装傻。

应缇冷脸站起身,应川从身后拽住他的胳膊,语气恢复正经,“你要做什么我不管,但今晚你是应家人,做事前最好先掂量掂量后果。”

“后果?”转过头,应缇看着这个与自己共生多年的人,唇角缓缓绽开微笑,“不是向来由你替我承受吗?”

应缇在宴会厅外的走廊里找到了袁照临,此处隐蔽,只偶尔有侍应生路过。

他走近后闻到浓郁的烟味,瞥了一眼在这里看雨景的袁照临,应缇出声嘲笑:“监狱里被关大半年抽不到一根烟,现在出来了就放肆抽;见不到的人也是如此,分开时见不着面可以忍受,重逢后只看过一眼就恨不得推心置腹,什么都给交代了。”

袁照临侧目看向来人,任谁想,都很难将眼前这个头顶锅盖头发型、戴着高度数眼镜的乖学生造型的少年,和逼自己入这行的003联系起来。

只是眼前人一开口就暴露了他确实是003——恶劣,厌世,目空一切。

袁照临出狱已经一段时间,如今已经摸清形势。黑道势力盘根错节,最大据点在南区三不管地带,月前宝龙监狱发生暴动,正是003潜入监狱进行刺杀引起警戒和满城舆论。

看样子,黑道势力和保守派一样反对新法案的施行。

难怪003可以潜入守卫森严的宝龙监狱进行刺杀,袁照临也是今天才知道这货居然是应家小少爷。

袁照临吐了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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