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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眼里只有你这个完美的哥哥!”
不甘的嘶吼在山崖间久久回荡,一遍又一遍地撞击岩壁。
贺屿半靠在顾则桉怀里,眼神却死死地盯着凯文扣上扳机的手指。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像被什么钝器重重锤了一下,一股热血从心底猛然冲上大脑,整个世界突然安静了。
风停了,血也不流了,连山谷的回音都仿佛凝固。
然后,他猛地挣开顾则桉,像一道箭矢般扑出,带着全部的力气、愤怒与决绝,狠狠撞上凯文。
“什么......”凯文眼底惊骇骤然炸开。
两人身影撞在一起的刹那,崖壁碎裂。
“轰!”
凯文脚下踏空,身体失衡地倒向悬崖下方,他本能地伸手去抓却只抓住贺屿的衣摆,贺屿的重心被拽了出去,整个人向前一扑,脚尖踩碎崖边的一块岩石,崖底浓雾滚滚。
“贺屿!”
顾则桉怒吼,在贺屿整个人倾出崖缘的一瞬,他猛地扑到悬崖边上,一把抓住贺屿的手腕,力道几乎要捏碎对方的骨头。
贺屿大半个身子悬在崖外,风从他耳边咆哮而过,身下是无尽的山谷,只有顾则桉那只死死扣住他的手,是他和死亡之间最后的纽带。
凯文的尖叫声越来越远,最终被风撕裂消散在云雾深处。
“放手......”贺屿的声音轻得像叹息,血滴从他睫毛坠落,目光越过顾则桉染血的肩膀看向开始崩塌的崖壁:“否则我们都会死。”
顾则桉紧紧地咬着牙,当他把贺屿往上拽时,左肩的伤口撕裂开来,鲜血浸透了半边衣服滴在贺屿的脸上。
“五年前,我就该这么抓住你。”他的声音沙哑,每个字都像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混着铁锈味的喘息:“别松手,你敢放我一个人下去我就......”
“顾则桉,你听我说......”贺屿的声音被风吹得破碎,他的指尖因缺血已经开始泛紫:“我本来在这世上就是一个死人......”
“不是!”顾则桉右臂的肌肉因过度用力而痉挛,却将贺屿的手腕攥得更紧:“是我不好,是我忘了去找你......”
“顾则桉。”贺屿仰头望着他,悬崖边的碎石不断从身侧坠落,一滴泪混着血滑过他的太阳穴:“在我以为自己没人在意时,你说你在意我。”
“在我以为自己被惦记的价值只有这具身体时......”贺屿的声音几乎被寒风裹挟:“你说我可以无条件被爱,我已经......”
“不行!”顾则桉的身体俯得更低,他们的距离近到能看见彼此瞳孔里自己的倒影,但这个动作让他左肩的伤口迸裂得更厉害:“你不要这样......”
“这样我足够了,我知道了什么是爱。”贺屿突然笑了,笑得出奇得平静:“虽然我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我觉得我爱了你很久,爱了你很深......”
“不。”顾则桉的呼吸骤然停滞,几乎要捏碎它的腕骨:“贺屿。”
悬崖边缘的泥土开始松动,贺屿的身体又下滑了几分,顾则桉立刻用尽全力将他往上拽,撕裂的伤口让他眼前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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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认识你之前我根本不知道什么是感情。”顾则桉的泪水落在贺屿唇上,混着血的味道:“不是我教会了你爱,是你五年前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爱,不要再像五年前那样丢下我,好不好?”
山风突然变得温柔,贺屿的瞳孔微微扩大,里面盛满了顾则桉染血的脸,他颤抖着抬起还能活动的左手,轻轻抚上顾则桉的脸颊,在血迹斑斑的脸上留下一道干净的痕迹。
“不好。”贺屿实在没有力气了,缓缓地闭上眼睛:“让我好好爱你一次。”
他用最后的力气挣脱着顾则桉的手,可对方那只因失血而微微发抖的手像铁钳一样扣死他的脉搏。
下一秒,顾则桉缓缓地、坚定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前一倾。
“你。”贺屿瞳孔骤缩。
顾则桉几乎用尽全身力气咬着说出来:“那就一起。”
说完,他真的松开了身后唯一的支撑点,整个人重心往下倾去。
“顾律!!!”
咔——!
两道绳索闪电般从后方甩出,缆索锁扣激起清脆的响声,精准地套住了顾则桉的腰腹,陈程带过来的特警小队合力拉绳。
贺屿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往上拽,他紧紧抓着顾则桉的手不敢松开,两人身体交叠,血与汗混在一起。
“顾则桉,你醒着吗?”他喃喃着,声音飘忽,可顾则桉没回话,脸色惨白,唇色泛青。
终于,两人被拽上崖顶,躺在地面上。
贺屿唇角翕动了两下,像是想笑,却连呼吸都断断续续,眼前天光一闪一闪地晃动,他努力抬起眼看向一旁的顾则桉,顾则桉的手还没松开,哪怕已经失去了意识,他的五指依旧紧紧攥着自己的手腕,最终贺屿也昏了过去,
两人指尖相扣的那只手,在风中轻轻颤动,却没有分开。
第117章
一个小男孩躺在病床上,瘦小的身躯在蓝白条纹的病服下瑟瑟发抖,两个护士按住他细弱的手臂。
“别让他动,等一下哭了就不好操作。”
针头刺入皮肤的瞬间,小男孩很想撕心裂肺地哭喊,可是周围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哥哥的主治医师站在角落,冷漠地记录着数据。
“忍一忍,这是在救你哥哥的命。”
钻心刺骨的疼痛从脊椎蔓延到全身,小男孩蜷缩成小小一团,就在他感到快要窒息时,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快步走到他身边抱住他,把他整个身体包进温暖的胸膛里。
“别怕,我在。”那人低声说。
小男孩的眼泪瞬间决堤,可下一秒,“砰——!”
一声枪响让拥抱他的人身体猛地一震,热血喷涌而出,洒在他脸上。
小男孩惊恐地抬头,看见那人倒下去的一瞬间,是顾则桉。
“顾则桉!”
贺屿从病床上惊醒,后背撞在床头架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右手无意识地揪住左胸口的衣料,那里还残留着梦境中的绞痛。
“你终于醒了。”
护士推着护理车进来,拉过贺屿的手腕测血压。
“心率有点快。”护士记录着:“有没有头晕恶心的感觉?”
贺屿目光急切地在病房里搜寻,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和我一起送来的另一个人...顾则桉呢?他......“
“在楼上特护病房。”护士头替他调整输液速度:“伤得比你严重,不过已经脱离危险。”
贺屿紧绷的肩膀骤然松懈,整个人陷进枕头里,他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