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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这些,东张西望,看着程明簌付钱,挑水。
“我每日就是喝的这些吗?”
薛瑛跟在他身边问。
“嗯。”程明簌说:“渠水不干净,用的人多,容易脏,我怕你喝了会坏肚子,官井里的会干净些,好了,我们回去吧。”
她很金贵,不太好养,什么都要用最好的。
去年,薛瑛只是喝了小摊贩卖的糖水,便上吐下泻,险些没了半条命。
并非街边的东西不干净,只是她这样的人,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贵重的东西,身体被养得太娇贵,平民吃惯了的食物,对她而言可能就是毒药。
程明簌两个手都要提东西,牵不了她,薛瑛拉着他的衣袖,程明簌神情严肃,叮嘱道:“拉紧了,跟着我。”
“我知道啦。”
因为顾及着她的脚程,所以程明簌走得慢,等到家都已经过去一个时辰。
程明簌洗衣做饭,薛瑛便坐在一旁看书,看不懂的地方折起来,等程明簌忙好了再问他。
武宁侯有时候会起身,推开窗晒太阳,看到他们两个人形影不离的样子忍不住惊奇。
薛瑛很少表现出特别依赖一个人的模样。
哪怕嫁了人,她对夫君的态度大概也是蛮横娇气,不将人放在眼里。
可是自从搬到这里,武宁侯每日见到的,都是他的女儿亦步亦趋地跟着女婿,程明簌要一边干活一边看着她。
明明自己已经大汗淋漓,衣襟都湿了一片,还要温声问薛瑛,“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要。”
程明簌将炉上温着的水捧给她,刚好能入口。
薛瑛喝了一大半,唇瓣湿润,抬头发现程明簌脸上都是薄汗,看上去比她累多了,还要反过来伺候她,薛瑛没心没肺,见状,也有点不好意思,捧着只剩个底的水壶,递到程明簌嘴边,“那个……夫君你也喝。”
程明簌轻笑出声,盯着她羞赧微红的脸颊,没有接水壶,而是低头在她嘴角亲了一下。
怎么这么可爱呢。
“我不渴,不要紧,你再坐一会儿,马上就能吃饭了。”
薛瑛红着脸,收回手,瓮声瓮气地“哦”一声。
武宁侯:“……”
真没眼看。
他合上窗户,心里不由地想起,先前薛瑛落水,众目睽睽之下被程明簌救起,为了保全侯府颜面以及薛瑛性命,武宁侯逼迫程明簌娶薛瑛,那时,他明明很不乐意,武宁侯不得不以强权施压,程明簌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做了新郎官。
如今,还不是如胶似漆,做牛做马任薛瑛使唤。
男人啊。
夜里,薛瑛和程明簌坐在一起看了许久的书,她现在也没别的打发时间的东西,以前可以和老夫人一起看戏,没事就去逛街挥霍,天热的时候,首饰铺绣坊会拿着新到的货到侯府,摆满一屋供薛瑛挑选,她挑挑拣拣,一日很快便过去。
眼下日子回不去,只能看书,程明簌书箱里的那些书都快被她翻烂了。
薛瑛喜欢干净,入冬后,也会几日便沐浴一次,怕她着凉,程明簌在屋子里点足了炭火。
他将木桶里放满水,里面撒了花瓣,都是他今日刚摘的,洗得干干净净,那些香膏,发油,也是他花了大半个月的俸禄才买到的。
“可以了,过来洗吧。”
薛瑛走过去脱衣服,解了上襦,扭头发现程明簌还站在那儿,“你怎么不出去?”
程明簌说:“你看不见我不是会害怕吗?我在这里陪你。”
可是沐浴的时候,有个人站在旁边看着她好奇怪。
薛瑛解衣带的手顿住,“我现在不需要你陪。”
“还是在这儿吧,你以前沐浴的时候,不都是有丫鬟帮忙舀水。”
“可是她们是我的丫鬟,你不是……”
“但你的手臂青了,我怕你自己洗不方便。”程明簌总是有很多的理由,“我可以帮你。”
薛瑛秀眉轻蹙,神情为难,“那你转过去,我不叫你,你不可以过来。”
“知道了。”
程明簌背对着她。
薛瑛脱下衣袍,坐到木桶里,身躯被温热的水包裹住。
“要我帮忙吗?”
“不要。”
“我可以帮你洗头。”
“我自己会。”
薛瑛伸手去够放在旁边的香脂,然而香脂碰到她沾满水的手便一滑,落进木桶中。
她下意识叫了一声,程明簌几步便跨了过来,“怎么了?”
少女长发微湿,云雾一般在水中散开,水波漾过心口时,几片花瓣粘在胸口,随呼吸微微起伏,玉山高处,小坠珊瑚。
忽听得旁边有人过来,她抱着肩膀往水里缩了缩,带起的水浪撞在桶壁,氤氲雾气中,少女面颊湿润,肌肤被热气蒸出薄红,慌张地看着靠近的人。
“香脂掉了……”
程明簌淡声问:“掉哪儿了?”
“水里。”薛瑛被他盯着不自在,又往下埋了埋,“我手上有水,没拿住。”
程明簌站在一旁,垂着眼睫,眸光幽暗,“我帮你捡。”
“不、不用……”
她只是开口,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跨了进来。
薛瑛被按在木桶边缘,双唇被攫住,程明簌急迫地亲她,手胡乱地伸进水中,嘴上说着帮她捡东西,可分明是在干坏事。
薛瑛咬着唇,泪眼汪汪,舌头都被咬麻了,热意好像流进了身体里,花瓣被揉碎,落魄得东倒西歪,不知道是不是水太热了,她已经开始晕乎乎,脸颊被熏蒸得潮红不已,张着嘴,急促地呼吸。
她胡乱地揪着程明簌的头发,水流一簇一簇地被激荡着扬起,然后又落下,薛瑛嗓子里溢出细细的尖叫,被翻来覆去地颠弄,明明是他将她弄成了这个样子,却还要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被墙外的人听到。
分不清哪个更热一点,滚烫的胸膛贴着她的后背,她试图往水里钻又被提上来,木桶狭小,身后人的气息无处不在,一点点地,渗透了她的全身。
薛瑛已经完全没有力气,水渐渐的有些凉了,程明簌抱着她去榻上,薛瑛以前很喜欢他鼻尖的小痣,她总喜欢摸,程明簌长得很好看,一点点小瑕疵在他的脸上并不突兀,反而显得很特别,可是她不喜欢它被浸润过后的样子,陷进软糯中,挼香作露,坏得彻底。
许久,许久,久到溅湿的地板都干了,薛瑛才被扶起来,手臂软绵绵的,打在程明簌脸上也不痛,“都怪你……我白沐浴了。”
冬天里还出了一身汗,浴桶里的水也凉了,就算不凉,成了那样子,还怎么洗。
程明簌亲一亲她,低声哄道:“我烧了许多,你别哭了,我重新倒。”
她噙着泪,掀起眼皮,琢磨回来,“你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