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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落了下来。

唇齿堪堪一碰撞,便撞近乎暴烈的渴望。

他的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唇,抵进她最深的地方撵磨、吮吸、搅弄。她抓着他衣领的指尖发白,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转瞬间却又不甘示弱地搭上他的肩膀,攀住他、搂紧他。

他们纠缠在一起,他的逼近令她后退,两人相拥谁也不肯离开谁,于是一起撞在电梯内壁上。

电梯门在身后缓缓合上。

它始终悬停在一楼。

她身体自然散发的沐浴露香甜气息直钻人心脾,令他失了控地吻她,咬她,吸得她舌尖开始发麻,浑身瘫软在他怀中。

耳畔是两人如鱼戏水般的旖/旎重喘。

呼吸被熟悉的气息掠夺,氧气在昏天黑地中耗尽。

她却被拥得越来越紧。

身子开始发烫,脸颊烘上一股热意,烧得彼此血液沸腾,连呼吸都开始深沉加重。

许久,他终于松开她。

额头相抵,他的眼神如同未餍足的猛兽,两人气息迫切到仿佛下一秒就会再次交缠撕咬在一起。

他捧住她的脸,喘着气,哑了声问道:“怎么又回来了?”

她水盈盈的动情双眼落在他的唇上,又缓缓上移,望进他的眼眸里。

她反抓着他的手背,轻洇:“我放不下你……三哥,我一直想你。”

赵怀钧拭去她眼角冒出的泪花,然后再次倏然俯身,与她深深拥吻在一块。

电梯的白灯晃得她眼睛疼,她闭上眼,默认一切的发生,随他越来越急、越来越深的节奏一起沉沦。

电梯被他按下楼层,快速上升;门锁还留着他的指纹,滴的一声,轻易打开。

心脏在狂跳,可已没人在乎。

两人倒进主卧的床里,撕扯着最后一层遮蔽。

柔软床单与女人白皙的后背相贴,狠狠挲摩得窸窣作响。

他们心里都有根羽毛轻挠,想要彻底发泄这些年对彼此的想念,却一直找不到出口。

于是只能无比渴望着离彼此近一点,再近一点。

他们最熟悉彼此的人,对方爱好与下一步骤都能完美预测把控。

所以一切都发生得自然而快速。

她仰面而卧,开敞自己接纳他。手指深深插/进他的发,等待时,偏过头去,舐吻他的耳朵与脖颈。

手指倏然紧紧蜷缩。

到底了。

那一刻,许久未尝的甜头与温暖让两人的灵魂深深为之一颤。他们拥抱得比任何时候都紧,都亲密。

她仰头,同时紧紧抱住了他,软了声嘤咛:“三哥……”

他却仿佛要确认她的真实存在,动作如狂风骤雨一般猛烈迅速,她被逼红了眼眶,意乱情迷间与他接吻、爱/抚。

他想完全占有她,就像她想完全容下他。

月退紧紧勾着他、贴着他的月要。

他抵着她额头,问她有没有想过他。

她说想,你正玩的地方更想。

他孟浪地贴在她耳边,说最内最禁最舒服。

她就迎上去,勾住他,说这样呢?

他们像两个发病的人,在床上疯了一样的次次榫卯,嘴里念着那些dirtytalk,恨不能将对方揉进自己身体里。

一直疯狂到下半夜,床单透了,却仍然不知满足地钻进浴室,将浴室洒满痕迹与气息。

快要精疲力尽的时候两人厮混在浴池里,池水飞溅,人也跟着浮力飘飘浮浮。

她面颊绯红隐忍,听见他在最后一刻前,咬着她耳后软肉,鼻息颤抖,声色喑哑:

“熙熙,放你走后的每一晚,我都在后悔。”

接着,她身区一战,压抑着,小声哭了出来。

浑身紧绷的力量在那一刻犹如鱼儿摆尾,欢快地释放。

她目光涣散,歇息在他肩头。浴池温水刚刚没过胸口,紧贴的身子随着池水微晃。浑身湿漉漉地被捞起来,干毛巾一寸一寸地擦干身体。

床单被糟蹋得不成样,今晚只有睡在其他房间。

酣畅一场后睡意总是很快袭来,她赖在他身上,困极了也不忘嘟囔着交代:消肿的药在房间左抽屉里,老位置。

他低声说了句什么,她迷迷糊糊间也记不得了,很快睡了过去。

今夜是他们隔了三年第一次有所交集,却直接睡上同一张床。

歇下时是凌晨,等再睁眼,天也才刚蒙蒙亮。

没睡几个小时,身侧却空空如也。

赵怀钧惺忪着眼,一转头,就看见坐在另一侧书案前的姑娘,正点了一盏灯,翻看研究着某本名著。

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她翻动纸张的声音。

她看书的样子特别专注,眉眼沉静。大概书香门第出来的姑娘浑身都有股独特的气质,不浮躁,更不奢靡,捧着一本书研究时,总有不同常人的渊博。

时光的磋磨到底是把人变了个样。

当年未经沉淀的女孩子浑身紧绷着一股劲儿,如今一晃也迈过三十的门槛,周身竟沉淀出细腻的深沉与风华。

赵怀钧看着她,生出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他翻了个身。

微小的动静却引来她的侧目。

见他醒了,她放下书关上灯,重新回到他身边。

双手双脚爬上床,黏腻地趴在他身上。

赵怀钧被她这小宠物模样逗乐,把她抱住,往上颠了颠,温声道:“醒这么早。”

她脑袋歪在他肩膀,轻嗯一声:“又梦见常师新了。”

她说的是“又”。

赵怀钧沉默地顺着她的发,怕她伤心,最后轻拍她脸蛋:“先好好休息,不累么?”

他伸手要将她抱进被窝里。

她却忽然挣脱开他,从他身上爬起来,屈膝坐在他身边:“可我有话对你说。”

赵怀钧从她神色里瞧出几分郑重,像是决定好了一定要对他说

他愣了愣,缓缓坐起身来。

奉颐说:“本来是打算一辈子不告诉任何人,可是赵怀钧,你不是别人。”

刚刚他睡时,她独自一人想了很久到底要从何说起,然后将它们一一追溯,却在某一刻突然发现,原来这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记忆斑驳,渐渐落了层厚厚的灰。她早就翻过了一重又一重的山峦。

“我有个……特别特别好的朋友,此生挚友,她叫何西烛。名字取自——「何当共剪西窗烛」。”

她重复强调道:“何西烛。”

“这个女孩子,活了十八年,没走出过扬州,也没吃过心心念念的菠萝包。她最爱的人是我,最后一面见到的人,也是我。”

“西烛走的那个晚上……”

说到这里,奉颐忽然哽了一下。

这么多年过去,她以为自己的心不会再疼了,可没想到,这一秒记忆重启,却还是抵不过潜意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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