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5


的距离。

生气时候不做决策,难过的时候不做决策,因为任何一个情绪大起大落时,都有可能造成不可逆的伤害与破坏。

她需要好好冷静冷静。

彼时她正待在洛杉矶拍摄品牌新系列时装,他人正好在北京,准备赶往下一个行程的空隙,专程给她拨来一通电话。

这次奉颐选择性接了。

她磨蹭了许久,最后慢吞吞地接起。

他们已经三个月没见面,这个时间若换在许久以前,这是他们再熟悉不过的频率,但若放在去年,他们其实已是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彼此。

赵怀钧耐住说想她的心,因为对面的人儿似乎兴致不高。

他问道:“最近不开心?”

“还好。”

“工作压力大?”

“有点吧。”

他静默了一会儿,又说:“还是怪我没能陪着你?”

他试图在一个又一个的问题里找到她突然变脸的原因,以为还同以前一样闹了不快,他随便哄哄就能好。

可奉颐知道,这次哄不好了。

她想了半晌也没想好要如何回他这话。

其实她想的更多的是,他在哄她的时候,会想起“她只会是他情人”这件事么?

奉颐没理出头绪。

那边却忽然传来几声异常咳嗽。

她顺口道:“感冒了?”

“嗯,昨儿淋了点儿雨,无碍。”

说着又咳嗽几声。

奉颐听着还挺严重,想了一下,还是开口叮嘱国内这段时间是重感冒高发期,一定让Leo去买点药,最好去医院打点滴,别耽搁。

赵怀钧当时在电话里答应得挺好,可奉颐知道他什么秉性,第二天打电话过去盘查时,果然已经打不通了。

她给Leo打了电话,Leo接得快,也很快告诉她:赵总这些时间身体疲累,状况一直不佳,前几天染了风寒感冒,却愣是将病拖重,昨夜发了高烧,在床上没起得来……不过这会儿刚吃完药,已经睡下了。

奉颐轻嗯,又问:“很严重吗?”

Leo顿了顿,说:“挺严重的,都烧得意识模糊了。”

她听出Leo话中夸大其词,淡道:“吃过药没事就行。”

“你忙吧,我先挂了。”

--

赵怀钧这三个月没闲着的时候。每日行业趋势、商务会谈、行业峰会、公司内部大小会议、推动项目落地实施……行程几乎占满了他的时间。

奉颐这三个月没在北京,他也没能抽出空来。

赵怀钧起初并没上心。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时常忙于各自手头的事情,很少有如胶似漆地黏着时。只是偶尔想起对方了就联系联系,听听对方的声音,就当为单调的生活解解闷儿。

若是有空最好,他能直接飞去她的城市看一看她,看那张小脸为拍戏都奔波成什么样了,适时心疼一番,能换得她逐笑颜开,然后黏糊糊地叫他“三哥”。

这些年都这么过的,惯性太强,以至于他很晚才反应过来她可能生气了这件事。

十条消息回一条,电话常常处于不接状态。

女人会莫名其妙生气不理人,这种事情赵怀钧没经历过上百,也有几十。

但今非昔比,他没了昔年的闲散,也做不到立马放下手头的事情飞过去找她。

这事儿就膈在他心头许久。

? 如?您?访?问?的?w?a?n?g?阯?F?a?b?u?Y?e?不?是?i???μ?????n??????2????.????o???则?为????寨?佔?点

网?址?发?b?u?页?ǐ???u?????n??????Ⅱ?5???c????

临近年关,公司上下高速运转,直到一月底,方才得以稍显松快。

他念她得紧,动了要去找她的念头。可似乎天公不作美,这个念头刚钻出来,他就淋了一场雨。

竟还给自己淋出了重感冒。

手上诸事应接不暇,他想忙过这段时间就去洛杉矶一趟。于是这场感冒一拖再拖,终于在那个清晨,被彻底击垮。

浑身烧烫不适,意识模糊间,他又听见Leo在叫自己。

Leo俯身来轻拍他的脸,给他量了体温计,又喂他喝了水。

赵怀钧睡得沉,梦里梦间都是些纷乱交杂的事情。

他梦见大哥对他说的话,梦见申茵雪尖锐的叫嚣,还梦见奉颐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跟前,别有目的却特别腻歪地冲他叫“三哥”……

意识沉沉浮浮,分不清自己的具体方位。

他又梦见自己睡在木息阙的床上,仿佛看见自己日思夜想的姑娘坐在床沿,拿着体温计,正面无波澜地低头来看他。

他轻轻赖赖地笑了一声。

将她拉下来,同时自己也贴上去。

被子窸窣作响,男人滚烫的脸颊埋进她小腹,为将就他,她也放低身子来,伸出手拥住他。

两人相依在床侧,他声音嘶哑,还是没什么精气神,闭着眼轻喃道:

“这个梦做得好,竟把我熙熙盼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能遇见熙熙这样敢爱敢恨的好姑娘,赵老板这辈子就常驻在庙里烧高香吧

第91章

◎世界终于安静了◎

寥寥几盏暖黄的窗灯划过薄雾还未散尽的凌晨,城市还未苏醒,走到哪里都是人烟罕至的感觉。

房间里很静。

床上的人吃过药,在药效作用下睡得很沉。

他睡着时面容看着十分柔和,阖上那双平日瞧人时如同深潭的眼睛,褪了几分锐利。只是紧蹙的眉头表示他此刻状态并不舒服,身体的高温透出被子,手覆上表层能感受到淡淡的温。

他无意识掀开被来。

一只手却从半空堪堪截住了他。

奉颐沉默着将它盖住,一抬眼,看见他安静的睡颜,又忽然撒气作恶一般掖紧了被子,把他裹得如粽子般严严实实。

如斯滑稽,她却不觉得好笑,因为它衬得生病那人更可怜破碎了些许。

沉闷的挥散不去的阴翳在见到他后,更往心底钻去。漂洋过海跑回来这一趟,说得狠了,其实就是不争气。

她坐在边沿,将温度计放置在一旁。

被窝中的男人不适应地翻了个身。

她扭头,看见他睫毛微颤几下,而后竟缓缓半睁开来。

她僵了一瞬,没想好如何开口,就听见他蓦地沉笑一声。

那笑声透着病态,像反应慢了半拍,逶迤着一点懒。

“是熙熙吗……”

他低声唤道,照例伸出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几下,侥幸抓住了她,然后往自己身前带。

可他的手上哪有什么力气,是奉颐为不吵醒他,倾了身去迁就他。

她低下身子,调整姿势,侧躺在床边迎接他。

男人灼烫的肌肤贴在她小腹上,亲昵地来回蹭了蹭,然后双手紧紧环住了她腰身,与她一起陷在柔软的大床里。

奉颐任其抱住自己,两具身躯紧紧相贴,她的双手却突兀地顿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去。

仿佛在跟谁较着劲儿。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