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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心如焚,苦思冥想,才终于用找书的法子,暂时支开了谢疏临。他这般不容易,他满心都是她,她却要赶他走,他才进来待了一会儿,和她说了两三句话而已,她就要赶他走,她就这么不想见他,他就这般不招她待见吗?

再想到慕晚借病不进宫的事,皇帝心里的恼火又压过了担忧,蹭蹭地往上冒。皇帝搂控慕晚的手臂愈发用力,原先关心歉疚的语气,拢上了一层冷霜,“伤是看好了,但朕还有帐要同你算呢。”

皇帝欺身向慕晚,一手捏着她的下颌,不容她眼神躲避他,审视着她的双眸道:“你是不是早就病好了,却故意在家装病,为了不进宫见朕?”

皇帝寒如明镜的眼神下,慕晚不敢再欺君,咬着唇不说话。她不仅挣不开身,连避开皇帝的注视都不能,既为自己此刻处境十分羞窘,又担心谢疏临会突然回来看到这一幕,在极度羞急之下,不禁眼眶微红,面上也浮起了羞惭急燥的红晕。

如玉肌肤上,似透着温热气息的轻薄红云,令正审问的皇帝心神微恍了恍,皇帝想到梧桐院那日,他仔细观察抚弄慕晚的身体时,她的面上,就似此刻这般,浮着淡淡的红晕,暖热的,散发着香甜气息,在他抚触她那处时,她的眼眶也红了起来,眼底似有晶莹的泪意,也似此时。

皇帝喉结不禁微动了动,蓄意冷沉的话语,不由幽幽,“你可知欺君,该当何罪?”

不是问句,皇帝径就判了慕晚的罪行,并对她施加了相应的处罚。他捧着她的双颊吻下,他想念她,这些天心里有多恼火就有多想念她,他想念她的柔软甘甜,像在想念疗毒的解药,她对他来说,仿佛已不是一味药引,而是蛊毒,无法浅尝辄止,只会中毒越来越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正沉溺时,却听到轻轻的“咯嗒”一声,似是门扉的声响,皇帝微微侧首,循声看去,见后窗方向,一颗小脑袋露在那里。

第41章

◎皇帝可以跟娘亲做那种事?◎

阿沅以为娘亲伤得很重,心里挂念娘亲,不想去帮皇帝找什么书,只想进寝堂陪着娘亲。可是皇帝凶得很,非要他去书斋,阿沅不敢在明面上违逆皇帝,但在心里想,他才不去书斋,他要悄悄地去看娘亲。

于是,阿沅先假装听皇帝的话,在皇帝的目光逼视下,离开了清筠院,然后,在跨出清筠院院门后,他没有去书斋,而是又绕到清筠院后面,从后门偷偷溜了进来。住在清筠院的这段日子里,阿沅早将清筠院各处摸熟了,一路悄悄地避着人,小小的身躯,在竹林树影的掩护下,来到了娘亲的寝堂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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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窗是虚掩着的,阿沅想从后窗爬进娘亲的寝堂中,却透过窗缝,看到了奇怪的一幕。室内不止有娘亲一人,皇帝……那个皇帝居然也在寝堂里,皇帝正坐在娘亲的小榻旁,将娘亲抱在怀里,用力地碾咬娘亲的唇,娘亲好像很难受的样子,手无力地垂在身边,脸都红透了。

阿沅之前见过类似的画面,是娘亲和谢爹爹。某天,他捧着刚写好的字去找娘亲,透过半开的窗,看到娘亲正依在谢爹爹怀里,谢爹爹正亲吻娘亲的唇。他呆站在外面、呆呆地看着时,被云姨捂住了眼,云姨悄悄地将他拉走了。

那天他问云姨,谢爹爹和娘亲在做什么,云姨说,他们在做只有夫妻才能做的事。他又问云姨,娘亲会不会很难受,因为他看到娘亲的脸红红的,好像很热的样子,云姨掩嘴轻笑,说娘亲不难受,娘亲那样很快乐。他还要再问时,云姨不让他问了,说这不是小孩子应该知道的事,等他长大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云姨说只有夫妻才能这样做,可是皇帝又不是娘亲的丈夫,又没和娘亲成亲,为什么也可以对娘亲这样呢……而且,娘亲……娘亲好像真的很难受,不像之前在谢爹爹怀里那样,娘亲好像要喘不过气来了……

阿沅呆站在窗后,小小的脑袋里像装满了倒翻的浆糊,想不明白也不知如何是好时,忽一阵风吹,将微掩着的后窗吹开了,也让室内的皇帝侧首抬眼,朝他看来。

皇帝冷着脸朝他大步走来时,阿沅像看到一只要吃人的老虎朝他扑来,他心里生出想要逃跑的冲动,可是……可是他不能跑,娘亲还在屋里呢,皇帝这样凶,会不会伤害娘亲呢……

阿沅脑子里一片混乱,身体也被皇帝高大身形的阴影覆盖住,他眼前一黑后,紧接着身子一轻,被皇帝抓提进了屋里。皇帝“砰”一声将后窗关上了,冷冷看他的眼神,像能从他身上剜下肉来。

与此同时,阿沅看见后方的娘亲急切地下了小榻,娘亲连鞋都顾不得穿,赤着足、深一步浅一步、满面惶急地朝他走来,担忧着急地唤道:“阿沅过来,快过来,到娘亲这里来……”

慕晚担心皇帝会伤害阿沅,伤害这个撞见当朝天子丑事的孩子,她忘记腿上有伤,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想尽快保护她的孩子。然皇帝见慕晚这般,立即急了,他转身快步向慕晚,将她打横抱起,边送她回小榻上,边对她道:“你腿上有伤,不能乱动。”

皇帝望着慕晚恳求他的眼神,叹声中亦有恼怒,“朕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把朕当什么人。”皇帝将慕晚轻轻抱放在小榻上,又在她身后掖了一道软枕,拂了拂她面上略微凌乱的发丝,轻吻了下她的唇道:“朕就和他说说话,教他懂事一些,你安心在这休息,不要多想。”

将慕晚安抚罢,皇帝对阿沅道:“过来,和朕出去说说话。”但阿沅那孩子虽在他命令下一步步地走过来了,却在就要到他身前时身子一拐,扑进了慕晚怀里,一双漆黑的大眼睛戒备地望着他。

皇帝心中着恼,却又不能在慕晚面前对她孩子动作不耐,只能没再粗暴地提抓后衣领,而是一把将阿沅抱了起来,抱在他怀里,带了出去。

这还是皇帝平生第一次抱小孩。皇帝幼时没得到过父皇疼爱,记忆里从没被父皇抱在怀中过,童年未免有遗憾缺失,长大成人后就想着,等他做了父亲,要做个疼爱孩子的好父亲,常将孩子抱在怀里,陪孩子玩耍。然而由于隐疾的缘故,皇帝至今还没能当上父亲,人生中第一次抱孩子,不是抱他自己的,而是抱谢疏临和慕晚的儿子。

皇帝想到此处,也不禁感叹人世无常,他将阿沅抱回那间茶室中,在他面前放下来后,故意晾了这小孩一会儿。当小孩在死一般的寂静中,越来越紧张害怕时,皇帝方开口,慢声问他道:“刚才在窗后头,都看见什么了?”

阿沅心里害怕极了,紧抿着唇,没说话时,见皇帝冷冰冰地对他道:“不管看见了什么,都不许对任何人说,死死咽在你肚子里,或者彻底忘干净,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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