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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连照片都没贴。

傅凛川浑浑噩噩地在墓碑前跪蹲下,有风将沙子吹进他眼睛里,他一下没有眨眼,望着墓碑上那几个字,伸手想去触碰却生出了犹豫胆怯。

心上像被凿开了一个口子,不断灌进冷风,正拉扯着他急遽往下坠。

他的呼吸很慢,连胸口起伏都变得像负担:“……为什么不等我醒来?”

为什么一点念想都不留给我?

傅凛川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质问谁,眼前的一切都让他觉得荒诞,他好像依旧身处在那处梦魇中的黑洞里,无力挣脱,永生永世地被困在了其中。

徐寂转开眼:“择星最后的模样……不太好看,我们不想让他留太久,很低调地办了后事,他家里有个表姨来帮着一起办的,跟他奶奶在一起他应该能安心了。”

傅凛川弓下背,肩膀也垮下去。

他真正像被抽空了,连痛苦都变得毫无意义。

徐寂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抬手按了下他肩膀:“算了吧,你也别一直这样了……”

傅凛川却忽然挥开了他手臂,疯了一样胡乱抓起块石头直接砸向墓碑。徐寂一愣,立刻伸手阻止:“你做什么!”

傅凛川抬起猩红的双眼,状若疯癫:“你们在骗我,择星没有死、他没有死,我不信择星会这样丢下我,我要看到他,我一定要看到他……”

“你给我住手!”徐寂气急败坏,伸手去抢他手中石块,“你到现在还要让他不得安宁,你还是不是人?!”

傅凛川充耳不闻,撞开徐寂,执意想去砸那块墓碑。

徐寂忍无可忍,一把扯起他,直接给了他一拳。

傅凛川被掀翻在地,又被徐寂用力扯起,暴怒中的徐寂发狠扯着他领口:“你给我听着!择星走了,他不会再回来了,这是事实,你不接受也得接受,你唯一能赎罪的方式就是放过他!你要是一直这样发疯,我也不会再管你去死!”

傅凛川被扯着跪在地上,徐寂逼迫他看向墓碑上谢择星的名字:“你看清楚是谁害了择星,不要说什么你爱他,你爱他这么多年你不去追他,最后选择用最恶劣的方式伤害他,现在他人走了,你又在这里表演这些给谁看?你真是让我看不起,择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被你这个畜生缠上,你到底要疯到什么时候?能不能让他走得安生一点?!”

傅凛川的膝盖抵着冰冷的墓碑石,灰蒙蒙的眼睛里只剩一片空洞的死寂。

徐寂的声音落在他耳边,字字剐心。

过于耀目的夕阳笼在头顶,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却哭不出来。

他像台快要停摆的机器,心跳迟缓,所有属于人的情绪都已抽离。

所谓万箭穿心,不过如此。

第57章 也放过他自己

回到市区已然入夜,徐寂回头看了眼副驾上死气沉沉的傅凛川,十足没好气,但也不能真不管他,靠街边停车去给他买了份热粥,再把他送回家。

“你吃点东西早点洗澡睡觉吧,记得别洗头避开伤口,我明早上班前再来看你。”

傅凛川跟游魂一样靠在玄关墙边,没有半点反应。

徐寂想着人都送回来了,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便又叮嘱了他记得吃药,没有久待先一步离开。

关门声响起,周围彻底安静下来。

傅凛川木愣愣地站在玄关处,低头看到谢择星的拖鞋还在这里,就像往常一样,他也许只是忘了回家而已。

不……傅凛川猝然惊醒,谢择星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不会再有人突然冲出来抱住他热切亲吻他,短暂的甜蜜回忆像他做的一场无上美梦,到这时这刻,梦醒了,从前所有便也如镜花水月,不会再回来了。

被黑暗彻底吞噬之前,傅凛川艰难抬手按开了客厅的灯。

他一步步挪进去,这个地方似乎又失去了活人的气息,连谢择星存在过的痕迹都像是他臆想出来的东西。

他很后悔,当时不该将谢择星砸了的那些东西都扔了,留着,至少还能留个念想。

能安慰他的就只剩衣柜里那几件属于谢择星的衣服,可惜被洗衣粉的香味覆盖后,连半点残留的信息素气味也闻不到了。

最后他在书房里找到了那张被谢择星撕毁,又被他重新粘起来的照片。

这么多年他和谢择星唯一只拍过这一张合照,谢择星喜欢摄影却不爱拍照,当年在藏北的雪山脚下留下这张合影,也只是谢择星的一次心血来潮。

后来照片谢择星没要,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收藏着,藏了这么多年,最终谢择星亲手打碎相框撕碎了照片。

粘合的裂纹划过谢择星的脸庞,让他原本上扬的唇角也似被划开了一道怪异弧度。

傅凛川低头看着,他好像已经记不起来照片里谢择星本来的表情是什么样,眼睛里应该是带着笑的,可他现在看到的照片里的谢择星,却像在哭一样。

他眼前反反复复浮现的,只有谢择星流着泪的那双眼睛,让他甚至忘记了从前的谢择星是多么爱笑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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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的那根刺又开始突突直跳,傅凛川尝到窒息感,无处不在的窒息感压迫着他的神经,他抬手按住自己发胀发痛的额头,伏在书桌上艰难喘气。

他试图抓住一点什么,摸出在那场车祸里被撞变形勉强还能用的手机,颤抖的手指拨出谢择星的电话,耳边重复响起的却只有关机提示。

这些天他给谢择星拨打过无数电话、发过无数条消息,无一例外没有回应。

他好像忘记了谢择星的手机落在他这里,根本没有带走过。

哪怕亲眼看到了谢择星的死亡证明和墓碑,他也始终不愿相信谢择星就这么离开了,真真切切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该死的那个人应该是他,为什么最后出事的人却是谢择星?既然这样又为什么要将他救回来?

还是说,谢择星当真恨他至此,连黄泉路上也不愿意让他相伴?

这一认知更让傅凛川绝望,他像踩在万丈深渊的边缘,再往前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转天清早,徐寂特地驱车过来,按了半分钟门铃没人开。

徐寂的眼皮子开始乱跳,心生不妙预感,回忆起那天何悄输入的房门密码,直接开门。

昨晚回来时他买的粥还在玄关柜上没有动过,徐寂愈觉糟心,快步进去直接推开了房门。

傅凛川没脱外衣侧躺在床上,身上什么都没盖,紧闭着眼睛无知无觉,床头柜旁的地板上是倾倒的已经空了的药瓶。

徐寂冲上前捡起药瓶看清楚那是什么,心惊肉跳,手忙脚乱地拍着傅凛川的脸试图叫醒他,一边拿出了手机,拨打急救电话。

才出院一天的傅凛川又把自己折腾了回去。

洗胃做检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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