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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意也在这件事只字未提。

安思意看到他在江惟的指示下输入了密码,操作了几下,就挂了电话。秘书想着等会老板还要用电脑,就没关笔记本,和安思意打了个招呼,离开办公室了。

(八十四)

办公室里就他一个人了,安思意忽然觉得他和江惟一起坐过的这张长沙发好大,他一个人坐得好无聊。

他拿了一颗江惟给他剥过的橘子,吃了一半,想去平时江惟坐的位子上呆一会儿,好缓解他对江惟的思念。

江惟的老板椅有一些高,安思意坐得不是很自在,而且反而更想江惟了。他把包里的彩超图拿出来,拿在手里看。其实他在过来的公交上已经看了很久了,他仔细辨认了宝宝的每一个五官,也没看出来是男是女,或是更像谁多一点。

但他觉得都好,只要宝宝是健康的,是他和江惟的。

安思意想把彩超图收好,余光瞥见了什么。他发誓自己不是有意去窥探隐私的,因为江惟的笔记本电脑桌面,竟然有一个以他命名的文件夹。

——思意。

安思意犹豫了一下,抱着“我就看一眼”的心情,点了进去。

里面拢共五张照片,分别写着“厨房”,“阳台”,还有“又睡着了”之类的,这样很日常的名字。安思意一一点开看了,都是他在家里的照片,不是在厨房烧汤,就是正蹲下来浇花,还有好几张,可能是江惟回家以后拍的,是他在沙发上桌边睡着了的侧脸。

没有任何一张正面,一看就都是偷拍的。

还做贼心虚地存在了公司的电脑里。

安思意好笑地反复看了好几遍,也都一一拍照存证了。他刚想关掉文件夹,脑子里滑过了一个想法,把彩超图拿出来,拍了一张照,连上了江惟的电脑,放进了同一个文件夹里。

他突然觉得,让江惟自己发现,好像也挺有意义的。

安思意看了眼时间,距离江惟给自己发飞机落地的照片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他应该随时会出现。

安思意感到了一些紧急,一边想把彩超图的照片改名为“惊喜”,一边在心里和宝宝说着“等会要是爸爸太激动,不是发疯,不用害怕”,一不小心点错成了删除。

安思意一愣,想赶紧恢复,就点进了回收站。

那张彩超图果然在里面安安静静地躺着,但是不止,还有唯二的另外一个文件。

原本安思意同样不会特意去留意的,但那个文件,却是一个写着“滨海-安思意”的视频文件。

安思意对滨海二字没什么概念,他猜想是和江惟母亲在滨海的那套别墅有关,但他至今都还没去过。可想着是视频文件,安思意心说不会是拍的他睡着说梦话的不雅视频吧。

这么想着,安思意把两个文件一起从回收站里拖了出来,并好奇地先点开了视频文件。

霎那间,安思意莫名感到了一种不安,就像昨天早上的胎动一样,仿佛一种征兆。

屏幕上,视频很快就加载出来了,并接着上次暂停的时间点,继续地播放下去。

第十九章

(八十五)

“所以呢,你以为我就会任由你们摆布了吗。我不会和他生孩子,光是想想就让我觉得恶心。”

“就算他怀了,我也会直接让他打掉。”

江惟的声音。

……

“江惟,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经,非要和摆在眼前的利益过不去。”

“就算蒋逾不要那个不男不女的东西,还能不要他肚子里留着蒋家的血的孩子吗。”

江远修的声音。

……

“小不忍则乱大谋。我和你说过多少次,有了孩子就离,你管他的死活。”

江远修的声音。

……

“好啊。”

“死了最好,一了百了。别到时候赖着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江惟的声音。

(八十六)

视频画面的像素不高,看不清两个人脸上具体的表情变化。

只能看到江惟和江远修面对面站着,江惟高阔的身影挡住了地上被他一把砸毁的那台座机,让他和江远修看起来正统一战线地,冷静理智地分析利弊。

然而,视频的声音却过分清晰了,几乎没有杂音,足够把每一个字里饱含的情绪都清清楚楚地播放出来。

那种憎恨的,不屑的,冷漠的,江惟的情绪。

一年四季开着二十六度恒温空调的会议室里,安思意感觉到了一股钻心的寒意。

让他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打着寒颤,每一滴血液都冻得发疼。

安思意死死地盯着视频进度条,还在祈祷一丝奇迹发生的可能。

江惟在开玩笑,今天是愚人节,这只是一个糟糕透顶的笑话。

可是视频结束了,屏幕上江惟决然的背影骤然消失,映出了安思意没有一丝血色的,惊恐的脸。

怪不得结婚第一天江惟二话不说就要和他上床,安思意想。

怪不得江惟对他看似毫无节制的孕期性需求有求必应。

怪不得江惟主动亲他,要留他过下一个生日。

怪不得江惟会摸着他的肚子,说如果你这里真的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怪不得江惟要对他好。

安思意忍着身体里,像是每一根骨头都扎满了针的,密密麻麻的刺痛,握着鼠标,颤抖地把进度条拖到了最前面。

他看到画面里,江远修一个人站在窗边。他也屏住了呼吸,像是怕被谁发现,可是一看到江惟开门进来,看到那张熟悉的,英俊的,昨天还在和他接吻的脸,就忍不住立刻关掉了视频。

他真心喜欢江惟,愿意躲在角落十多年,憧憬一束明亮而遥不可及的光。

江惟只把他当作收割利益的工具,一个会走路会说话,会给他生孩子的,东西。

这让安思意脑子里忍不住去想江惟的任何一点好,任何一句甜言蜜语,试图反驳自己的亲耳所闻,紧接着就被一个个现实的响亮的巴掌打醒,打回原形。

巨大的,仿佛随时会张开嘴把他吞噬的不安与恐惧驱使着他狼狈地从椅子上爬下去。忽然安思意想到了什么,照着视频里的角度抬头去看,果然看到了头顶一个微不可见的针孔摄像头。

他忍不住叫了出来,加上江惟的这张椅子对他太高,安思意心慌意乱地落地,脚踝一歪,就咔嚓一声扭伤了腿。

可他此刻心跳如锣鼓,根本无暇顾及脚上隐隐发作的钝痛,连滚带爬地想离开这里。走了两步,想到什么,安思意又咬牙冲回桌边,浑身发抖地把文件夹里那张宝宝的影像图拖进了回收站,并进行了彻底删除。

往日有多么心动,此刻就有多么心痛。他看着那张图片彻底消失,觉得就像亲手拿着一把剪刀,把自己心里属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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