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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伸出手,曲起手指,原本只是想碰一碰江惟的下巴,想到是梦,不需要负责,就闭上了眼,凑过去用嘴唇碰了一下。

“安思意。”几乎是同时,江惟开口叫住他。

反应了一会儿,安思意睁大眼睛,呆呆地看着他,还是怀疑自己在做梦。

江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抱着他,喂他喝水,还温柔地叫他摸他。

江惟却没头没尾地说:“你是不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安思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啊了一声。

“你刚才睡着的时候,”江惟说:“一直抱着自己的肚子。”

江惟心说安思意大概真的是很饿了,因为他一问,他的脸就更红了,简直要充血。随后低下头,蹭着他的肩膀,胡乱地嗯了两声,把他的腰抱得更紧了。

江惟有些僵硬地抬头看着空气,喉结缓缓地滑了一下,动了动被他压着的手臂,开口轻声说:“收拾一下,出去吃点东西,或者先去医院。”

没想安思意立马说:“我不去医院。”

去了医院很可能要做检查,做了检查就会知道他的肚子不仅不空,还藏着一个宝宝。

江惟微蹙眉,低头看他,沉声说:“你确定吗,真的不用去?”

安思意摇了摇头,趁江惟让他松开之前,不讲道理地,装傻一样抱着江惟。“不去。”

“我不喜欢去医院。”

江惟心里莫名松了口气,心说正好他也不喜欢去医院。

(三十八)

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就当江惟以为安思意又要睡着在他怀里,低头看去的时候,听见安思意问:

“江惟,我以为你不会来。”

他大概能猜到,是苏姨用他的手机打了电话。这个房子里会这么做的,也只有苏姨了。

他不说江惟都要忘了,他伸手,没有什么力气地捏着安思意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半真半假地说:“你下次再这么闯祸,我确实不打算再来了。”

闻言,安思意心虚地垂了垂睫毛,觉得自己好像又给江惟添麻烦了。他从被子里偷偷伸出一只手,从自己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江惟。

小声说:“江惟,我帮你把房子要回来了。”

“是你妈妈的房子。”安思意看着江惟,虚弱地笑了笑,“我没和他们一起骗你。”

他认认真真地发誓:“真的。”

(三十九)

江惟只看了一眼那份写有蒋逾签名的文件,就把视线转回了安思意脸上。好像相比之下,此刻安思意是更为重要的事情。

“安思意,你是傻的吗。”

江惟的表情变得很奇怪,好像和昨晚的一样。不再让安思意感到害怕了,却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了什么。

“我和你认识多久,什么关系。犯得上让你这么帮我。”

“如果我就是一个混蛋呢,今天拿了钱,明天就让你滚。你打算怎么办。”

“你有多少存款,没有这笔钱,你打算上哪条大街喝西北风。”

“安思意,你对谁都这么掏心掏肺,有没有想过人家会把你的心踩在地上践踏。”

江惟一下子抛给他了太多问题,像一个个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他的身上。

他觉得江惟并不是他嘴里说的那种混蛋,因为即使现在江惟说的一些话确实听起来有些混蛋,但他还是紧紧抱着安思意,没有任何要撒手的意思。甚至他气到微微刺红的眼眶,让安思意很想学着他刚才温柔的样子,伸手安慰地摸一摸。

安思意仰着脑袋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挑选了仅有的两个他能想出答案的来回答。

“我们结婚了。”安思意说。

又说:“江惟,我不是对谁都好。”

我是喜欢你,只想对你好。为了不造成江惟的困扰,安思意努力把这句话咽了回去。

(四十)

江惟抱着怀里的人,觉得自己抱着一个潘多拉魔盒。

一会儿飞出一颗炸弹,一会儿飞出一把刀,一会儿又飞出一颗糖,总之整天把他搞得心绪难宁。

江惟突然又想起江远修的那句话,人存在的意义是靠价值多少来衡量。可是他发现世界上没有任何一种东西能够衡量安思意的价值。

他什么也没有,也好像什么都不想要。他和江惟在一起,无名无份无利无益,像是只有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最傻,最单纯的那种人。

江惟没有任何办法地看着他,问:“安思意,你到底要干嘛。”

这次安思意马上就回答了,好像这个问题比之前的所有都来得容易,或是说像是他心里早就准备好了答案。

“江惟。”安思意不羞不怯地看着他的眼睛,虽然脸上在发烫,说:“你可以亲我一下吗?”

(四十一)

后来江惟再想起来,都觉得自己那时候会答应他,大概是被安思意的眼神蛊惑了。

或者说和那栋价值连城的海边别墅比起来,一个吻实在是过分微不足道的东西。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一碰到安思意的嘴唇,安思意就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肩膀,主动凑了过来。他分不清是谁先张开了嘴,但江惟确实尝到了淡淡的,酸甜的话梅味道。

第十一章

(四十二)

滨海的四季有着不同的美。

近来天气转凉,便给滨海的湖畔,增添了一抹浓艳的红。

把房子拿回来之后,江惟开车去过一次滨海。

母亲去世多久,他就有多久没回过这里。确实早已不复当年欣欣向荣的模样。

没了母亲定期的悉心照料,别墅附近杂草丛生,一片败落的萧条。而江远修当初大概也是真的毫无眷恋地打算把这里送给蒋逾,别墅里所有的装饰和家具,也都尽数搬空了。

江惟走进这间封存已久的房子,某一瞬间觉得还能闻到回忆里的味道,感受到空气中尘埃落下的重量。他在现在早已空空如也,曾经放置着母亲最爱的钢琴的地方站了一会儿,也就离开了。

回去之后,江惟联系了一支专业的清理团队,打理别墅和附近的花园。

想到为了让这块地从名利场中回到他手上,安思意伤财又伤身。并且他之后如果偶尔回来住,很可能还要带上无家可归的安思意。江惟不想把房子全权交给设计师,打造成一个随处可见的奢华样板房,就找了一个空闲的下午,打算和安思意去一趟家具城,为别墅置办一些全新的家具。

说到安思意,江惟原本以为,在蒋家逼仄房间的那个吻之后,安思意会变得更加黏人。

但江惟没想到,安思意简直自觉过了头。

那晚回来之后,他还是老老实实和江惟睡两间房。也没有诉求更多的亲昵和关心,在家也很有分寸。有时候江惟洗完澡出来,经过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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