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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行的时候睡不着,现在找到了,更睡不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挨到晨光熹微,江遂才把电话拨出去。

任意来得很快,开着一辆平常的吉普车,江遂站在大门外等。任意将车开进院子,下来时被车踏板绊了一跤,江遂赶紧扶一把。

“放心,车是临时租的,没监控。”任意站稳了,也不知道对车还是对别的什么很不满意,说话带着气。

自从江遂回来之后,他便用别人的名义从二手市场租了这辆车,随意停在路边以备不时之需。

这段日子因为他频频违规做事,包括但不限于侵入后台查绝密档案、删除江遂擅离维卡之后的入境记录和行踪,还试图重启连奕一案的调查程序,被傅言归发现之后禁足。

两人大吵一架,傅言归最终妥协半步,让他只能在距离家周边三公里范围内活动。他有晨跑的习惯,今早借着晨跑出门时,傅言归还没醒。

他所有出行工具都有监控,但傅言归还不至于在他身上装定位,他换了手机,开着这辆破破烂烂的吉普车,辗转一个半小时才找到江遂这处隐蔽的住所。

“你这是什么鬼地方!”

“……老师,这地方您都难找,别人更找不到。”江遂干笑一声,不敢惹他再生气。

任意缓了缓情绪,边往屋里走边说:“带我去看看他。” W?a?n?g?阯?f?a?布?页?????????è?n?????????⑤????????

半个小时后,任意从卧室走出来,脸色难看到极点。

“宋明之这个畜生!”任意忍不住骂人。

两人走去偏厅,江遂给任意倒了一杯热茶,任意一口饮尽,将情绪压了压,又问了几个问题,江遂把在拍卖场的情况全说了。

“你闹这么一出大的,外面肯定会乱,云行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转移,只能先养着。”

任意端着茶杯思忖,考虑了很多接下来要面临的问题,江遂违规脱离任务战场是小事,但问题在于他不是自己回来的。

两支雇佣军约40人分头从新联盟国秘密入境,其中一支的领头人是昂山。昂山身份拿不到明面上,因为他是维卡政府叛军,早些年自立门户,后来不知怎么就跟着江遂了。另一支的领头人是个女性Omega,叫艾莉丝,这女人更是要命,东联盟红色通缉对象,一出手就是玩大的。

两支雇佣军都是非法入境,除了进来的,边境线还有接应的,就不知道是多少人了。

光是带雇佣军入境这件事,若是军部追查下来,江遂的罪名就够关进去的。况且他还直接带人砸了高凛的场子,持枪伤了拍下云行的alpha——那人是第九区来的土豪,名下拥有23座矿山,和新联盟国有多年贸易来往。

如今又和宋明之闹成不死不休的局面。

明的暗的都得罪透了。

任意想得头疼,用力搓搓脸,怎么想都是毫无出路。

“说吧,你还想干什么?不要告诉我,你带这么多人入境,只是为了抢走云行。”

事实证明,从拍卖场抢走云行,只需要他们三个人就够了。

任意问完,突然想到什么,不等江遂说话便自己答道:“你还想劫狱!”

江遂端端正正坐着,将一小碟薄饼推到任意跟前:“老师,您吃点东西。”

任意顿了顿,拿起薄饼咔咔咬下去。

他早该想到,云行面对的是绝境,连奕又何尝不是。现在云行救出来了,连奕还在牢里,没有外力,自救很难,翻盘几乎没可能。江遂对这一点十分清楚。

江遂岔开话题,只是不想连累任意。

“算了,你想怎么做随便吧,江老爷子都管不了,我更管不了。”任意想到这里,停了停,提醒道,“这些事很快就会传出去,你不但要防着外面一堆人,还有江家的人,你自己注意一点。”

江遂点点头,他当然知道。

话都说完了,任意站起来:“我现在去科研院拿药,若是齐院长肯帮忙,至少先让云行身体状况稳定下来。”

这正是江遂请任意来的目的,他立刻说:“谢谢老师。”

任意默了默:“我也不是帮你,云行这孩子太苦了,既然人回来了,你好好对他。”

当年在第九区见过的那个诱进型omega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没想到云行遭遇了同样的事件。不过好在云行遇到了江遂,任意想,江遂大概是云行人生中最大的幸运。

“还有,这里是新联盟国,不是战场,”任意严肃地提醒江遂,“不要出人命。”

以江遂现在的怨恨,若是杀了宋明之,将很难收场。

江遂双手插兜站着,没接茬:“老师,麻烦您尽快找齐院长吧。”

**

任意在第二天同一时间过来,这次手里提着一只冷藏箱。

他来的时候,云行依然在睡,屋里只有江遂守着人。昂山和艾莉丝不知道去了哪里,江遂不说,任意也不会问。

任意将箱子放在桌上,按下密码,抽空问江遂一句:“怎么样?”

“断断续续有三个小时的清醒时间,不过状态很差。”江遂看起来比昨天焦虑,神色烦躁,低头去看药箱里码得整整齐齐的药瓶。

云行昨天醒过来之后,江遂喂他吃了一点软食,但很快,他便出现应激反应,身体发抖、出汗、闷着声蜷缩在床脚,江遂一靠近他就尖叫。

吃下去的东西全吐出来,江遂哄了好一会儿,云行才仿佛从一个巨大噩梦里清醒过来,之后便死死抓住江遂,不肯让他离开一步。

江遂一颗心被反复揉搓,信息素憋在身体里来回炸了好几趟,数次想冲出去开枪毙了宋明之。硬生生忍下来的后果就是嘴角起了燎泡,贴在抑制贴下的腺体也肿胀不堪。

任意进了卧室,直接打开视频,屏幕另一端出现一张美艳的脸。

美艳的齐院长不方便出面,也装看不见镜头里的江遂,只指挥着任意将镜头对准云行。查看一番之后,任意又按照要求给云行抽血。

没想到针头一扎进去,云行猛地惊醒,闷叫一声剧烈挣扎,针头划过皮肤,一道血珠溅到空中。江遂跨到床上,从后面控制住云行,咬着牙说:“老师,我按住他,你继续。”

江遂将云行的头按在自己胸前,感受到云行的拼命,那是来自意识深处的挣扎,理智尽失,但因为没有力气,全身紧绷的肌肉发出阵阵痉挛。

难熬的十几秒过去,任意将针头拔出来。三个人都出了一身汗。

透过屏幕看完全程的齐院长沉默着没说话,直到任意擦了一把额角的汗,问她:“下一步呢?”

“比预想的严重,”齐院长迅速手写了一张纸,上面是用药的时间、顺序和规格数量,然后拍照发给任意,“先尽量稳定下来,如果机体不配合,心理更难治愈。”

云行现在不方便露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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