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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公主没有骗她家公主,皇后也是个好的,反倒是皇帝狠心。

自家公主得知这事儿后,气得晚膳都没用,今日一早也只用了些稀粥。

思及此,岷烟便劝道,“公主,这点心还是热的,等下你用好药,好歹也吃些,垫垫肚子也好。”

可自家小姐,似乎却并不领情,“拿走,谁稀罕她的点心。”

若是岷烟细心一些,一定会发现,此刻陆姜的声音比寻常要粗。

岷烟却难得没有遵命,放下药碗和点心便且离开,临走前还将门给带上,公主每回用药时,都喜欢关着门。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家公主每个月总有那么几日格外虚弱,须得要用一碗黑苦的汤药才能恢复如初。

虽是光天白日,这般关门闭户的,到底是暗了些,更何况一屋子的古旧物件更添阴沉,陆姜将药灌下后那惨白的面容以及扭曲的面容,更是将这种阴森推至顶峰。

随着时间的流逝,靠在软榻上的陆姜,面色逐渐红润,重新有了精气神,手也变得软和,方才明显短了一截的裙摆,此刻又重新合身。

一个时辰后,陆姜再无半分异样,她自几上的盘子里捏起一块点心,送至嘴边恨恨咬一口,眼里满是淬了毒的恨意,“陆熠,既然你无情,那便休怪我无义。”

第94章

回府时,莲清搀扶着阮蓁上马车,推开车门时,发现楚洵竟然在车内。

他一席绛紫地卍字不到头纹宽袍,发色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已然是黑如鸦青,正如从前在国公府一般,慵懒地倚在软榻上,闲散地翻着书。

见到女子也不慌张,如从前一般轻颔首,“好了?”

又驾轻就熟吩咐车夫:“回公主府。”

俨然一副男主人的模样。

这架势就仿若他们不曾分开,就仿若他们依旧恩爱两不疑,阮蓁光是想想,都知道这人不知使了什么手段,让车夫相信了他是她的什么人。

他向来有这等本事。

阮蓁该是要发作的,但是想到迟早要和这人分道扬镳,她的婚事就在眼前,倒也不希望两人的结局是以吵架收场,于是没有说什么,转头吩咐莲清去坐后面一辆马车。

没等来女子的斥责,楚洵有些意外地瞟了女子一眼,却不想对上女子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玲珑,竟然又背叛我,表哥你到底许了她什么好处?”

阮蓁今日来玉荣这里是临时起意,唯一知道她行踪的,也就只有带着小钰儿离开的玲珑了。

楚洵收回视线,继续漫不经心翻书,“美男计。”

“不是吧?表哥你对玲珑使美男计?你不是一靠近她就会发病吗?”

楚洵看也没有看她一眼,又翻了一页书,“是昌平,他和玲珑相互喜欢也不是一日两日。”

“昌平?不会吧?他能看上玲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怎么一点也不知情?”阮蓁好奇心起,坐去楚洵的身侧,摇着男子的手臂问:“表哥,你快说啊?”

女子越是急切,男子越是端着,挡开女子的手,继续将视线落在泛黄的古籍上,“你问玲珑去。”

就玲珑那样粗枝大叶的性子,长得也不甚美丽,顶多算是清秀,厨艺也不如莲清,在阮蓁看来,玲珑配昌平实在太过于高攀。

实在太过好奇,阮蓁哪能等到回府,不得已,只得重操就业,捧着楚洵的脸,在他额间亲了一口。

楚洵摸着额头转过身来时,唇角那是压也压不住,然他却还不知足,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暗示阮蓁坐上去,否则便不开口。

阮蓁这回学聪明了,哼了一声,撅着嘴转过身去,看向另一面窗户的风景。

然而,另一边的楚洵,却在乜了阮蓁一眼后,意有所指道;“昌平说了,女子还是笨些好,否则若是像我,遇着一个聪慧过人的女子,一辈子都要被牵着鼻子走。”

这怎么饶了一个弯,又到了她身上了?且听语气,怎么像是被丈夫始乱终弃的怨妇?

阮蓁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顿时噗嗤一笑。

“在笑什么?”楚洵问。

“没笑什么。”时至今日,阮蓁依旧不大敢戏弄楚洵,从前那人如神邸一样的印象太过深刻,不容她如此亵渎。

但楚洵一再追问:“快说。”

阮蓁也只能如实道:“表哥说这话,活脱脱像是个怨妇。”

楚洵登时黑脸,侧过身去翻书,再也不理会阮蓁。

不理就不理,阮蓁冷哼一声后也别开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两人这般僵持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楚洵率先打破沉默,“陆姜这人心术不正,你往后少同她来往。”

阮蓁可不乐意听这话,“你才认识她几日啊,就知道她心术不正了?她是我妹妹,我不允许你这般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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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洵一听这话,当即撂下书册,转过身来定定看向阮蓁,“这陆姜到底哪里好了,你怎就对她如此宽容?”

许是路途漫长,闲话家常未尝不可。许是分别在即,多说些心里话也无妨。阮蓁说起陆姜时,眉眼是带笑的,“我第一次见她时,是在御花园,当时我还不知她是我妹妹。当时我就想,这个世上,怎会有人跟我如此相像,因而对她倍感亲切。后来在母后的坤宁宫,我又见到她,母后说她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照理说,并非一个娘肚子出来的,我应该对她感到膈应,可是我没有,我对她没有敌意。再到后来,我听说一些她的遭遇,自小被人看不起,受尽了白眼,连大将军家庶出的孙女也敢拿她撒气,我对她便多了一份同情。说到底,她同我并无两样,都是从小没有娘疼,独自摸爬滚打着长大,我每回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从前的自己。”

“所以,你明知她险些酿成大祸,还是选择原谅她,并且上赶着帮她达成所愿,只是因为她可怜?”

阮蓁摇了摇头,“也不全是。我之所以原谅她,是因为我知道她是身不由己。就像当初我骗表哥,叫表哥恨透了我,可表哥却没有想过,若是我不攀附你,就有可能被我养父当做筹码卖了。”

“若是有的选,又有谁会挖空心思,

无视旁人的冷嘲热讽,去讨好一个看不起自己的人?”

“说到底,不过是别无选择罢了,我也好,陆姜也罢,无不如是。”

楚洵当时没说什么,只一味地将女子揽入怀中,见女子不曾反抗,便越拥越紧,越拥越紧,几要将女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呼吸也不可控地粗重起来,“对不起,蓁蓁,从前是我不对,没有替你着想,是我让你受尽委屈,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只是,你怎样惩罚我都好,但能不能请你不要抛弃我?”

和楚洵纠缠了这么久,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地认错,阮蓁感受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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