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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挥了两下,熄灭火焰。

“要给你唱生日歌吗?”

“不用。”

“那可以许愿了。”

边羽盯着那幽幽的两团小火苗,心里在想,有什么样的愿望,能够在这个夜晚许出来。

太难的愿望,神明也实现不了吧。

“许愿的时候要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尧争看他迟迟没有动作,“这样许可不灵。”

边羽索性不去思考那些复杂的想法,双手合起来,闭上双眼。

火光一小团晕在他的脸上,他的挺立的鼻梁在脸颊上投出浅浅的影子,下眼睑上,纤长睫毛的倒影依稀随着摇曳的烛火而微晃。

夜是静的,他的愿望是无声的。

半晌,边羽张开双眼,吹灭蜡烛。

“你许了什么愿望?”尧争问。

“说出来不就不灵了吗?”

“你可以告诉我。”尧争拿掉蛋糕上两个蜡烛,“要是神明不帮你实现,我帮你实现。”

边羽思索了一会儿:“我先吃蛋糕,再考虑信你还是信神明。”

“当然信我。”

“为什么这么笃定?你比神明更神通广大?”

尧争纠正他的说法:“应该说,我比神明在乎你能不能愿望成真。”

边羽凝望桌上贝壳形的台灯,慢慢视线移向玻璃房外。他似乎闻到一阵风,一直吹出天台,飞向空中,投身到城市里去。

他从这里望出去,能看到整片滨海湾的夜景。像一块铺开来的黑色画布,上面点缀了闪烁的灯光。拔地而起的商圈楼层聚集最多的灯光,商业大楼上的广告牌在播放动画,暖黄、淡紫、冰蓝的光面渐次流转。

这个视角是飞行之人的视角。他的神思不知不觉跟着那阵风飞了一次。

再到天上飞一次。不用坐在飞机的驾驶舱里,而只是很简单地感受一下,接触到天空、云层的感觉。

这是他此刻能想到的心愿。

除此之外,其他的想法,都不适合对生日夜里的神明诉说了。

边羽再将目光悠悠转回尧争脸上,张了张口,最终说:“蛋糕再不吃要化了。”

尧争没听到他口中说的心愿,但心里好像是知道了。

他没再问边羽想什么,只是拿起蛋糕切刀,切下带红花的那角蛋糕,盛装到纸碟上,放在边羽面前:“大红花给寿星。”

“谢谢。”边羽拿起叉子,叉了一口蛋糕吃。

“你的家里人为什么连蛋糕都不吃就睡了?”尧争不是很喜欢吃乳制品,只切了极薄的一斜角蛋糕给自己。

“有一点矛盾。”边羽摇了下头,“以后有空再说吧。”他不是很想在大脑想放空的时候想那些事。

“我只是想起,上次在酒店,你家人在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还会给你发信息。”尧争说,“万一他醒了,看到你这么晚不在家,会催你回去吗?”

“催了我就一定要听话吗?”

尧争似开玩笑的口气:“不听话怎么行,家人会担心你。”

“对我来说,那是多余的担心。我是一个26岁的成年男人。”边羽说。

“成年的男人女人都一样,有时会分不清是非,容易在坏人的影响下误入歧途。”尧争说,“坏人的诱惑不是只对未成年有效的。”

“是吗?”边羽看着他说,“我不觉得我会那么轻易被‘坏人’带坏。”边羽的眼神和语气在似有若无的把“坏人”这个标签打在尧争身上。

尧争就势像提醒他一般:“那是你还不知道坏人坏起来,能有多坏。跟坏人在一起,你是男人,就会不知不觉变成‘坏男人’,你是女孩,就会很快变成‘坏女孩’。”

边羽不在意似的:“下次让我见识一下。”

尧争扬起唇角一声笑。

边羽从他那声笑里揣摩不出什么来,大抵如他所表达的意思一样,坏人哪是那么容易被揣摩出来的。

边羽逐渐把蛋糕上的那几朵“红花”都吃了。玻璃房外的夜景也因灯光的转变,愈发耀眼夺目:“这里氛围是变得很好,你怎么找得到的?”

“现在网络很发达,网上推荐的鹭岛热门景点有很多。不过我喜欢跟主流反着来。”尧争吃了一口蛋糕,说,“我看到这栋楼标注有观景台,却很少有人推荐,就来看看了。”

“你不应该很忙吗?晚上还有时间自己出来。”

“再忙的人也需要喘息空间。我的喘息方式,就是夜晚一个人出来。你呢?”尧争反问边羽,“你想放松的时候,会怎么做?”

“我?”边羽沉思几秒,说,“不知道。可能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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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觉只是神经上放松。心情放松呢?”

边羽想不到,问他:“你有什么推荐方式?”

“我猜需要一些刺激性的活动,才能让你心情放松下来。”

边羽问:“蹦极?坐过山车?”这些项目他体验下来还好,因为不会怕,所以对他来说算不上刺激。

尧争摇头。

“那应该是什么?”边羽像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似的。

尧争把叉子插到纸碟里的蛋糕上,眼眸凝视边羽的眼:“要是这次我猜对了,你要答应我什么?”

边羽一笑:“为你工作第4次?”

“那倒不用。”尧争靠近他的脸,低声说,“下次我吻你的时候,你要回应我。”

边羽微一愣。

“你跟我来。”尧争没有期待他回答的意思,而是站起来,走出玻璃房。

迟顿了会儿,边羽跟他走出玻璃房。

天台上,那对看风景的情侣和拍照的闺蜜已经走了。现在这里只剩尧争和边羽两个人。

尧争向东北侧一处遥看立着许多错综复杂的钢筋围栏的地方走去,边羽跟在他身后。

走得近了,边羽的视野里才渐渐出现一片全透明的玻璃地面。

这个天台的东北向角落,是斜三角长出去的全透明的玻璃平台,这个玻璃平台周围都用高的钢筋围栏围起来。而尽头有一个圆形的观景台,用无钢筋结构遮挡的玻璃面作为保护屏。

尧争停在玻璃地面前,转身向边羽伸出手:“手给我。”

边羽瞥了眼透明的玻璃平台,说:“我敢走。”

尧争没将手收回去,而是说:“我恐高,要拉着你,才敢走。”

边羽看他神态冷静平稳,一点不像恐高的样子,但迟疑了几秒,还是将手给他了。

尧争拉住边羽的手,将他拉到自己身边,踩在这防滑的玻璃地面上,向尽头的圆形观景台走去。

边羽低头望脚下踏过的城市,璀璨的城市图景在他脚下移动,跨海大桥的索塔亮着银蓝色轮廓光,车流在其间拖曳出金红尾迹。

恍惚间,边羽以为自己又飞起来了。

到观景台前,钢筋围栏的遮挡没了,全明的玻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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