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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能治疗癫狂,二能使人忘忧。哈,异兽割点肉放点血没关系吧?”
“这事不宜大肆宣扬,你以为群众都是明事理的吗?煽动起来可容易了。”
“单说酆都的存在,你现在告诉他们死亡并非终点,文明能立马瘫痪。”
“证据呢,所有的医疗检测都没有问题,那两栋楼也是你搜的吧,有异常物品吗?”
“你们拿不出解决方法对吧,那就不用再说了。”
“……”
乐知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郑钱脸色不太好看。
方恕生额头抵上玻璃,疲惫地说:“屋子里有头粉色大象。”
有人视而不见,有人激情反驳,但反驳的点不在于屋子容纳不了如此庞然大物,而是大象怎么会有粉色的呢。
江诵被领导层轰出门外,要求把报告改改再说,旋即,那扇门被更大力地推开。
有猎警扶着门,急喘道:“回、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有领导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对方骂,“慌慌张张的干什么!还嫌不够乱呢!”
猎警咽了咽唾沫,目光游离,声音轻得不能再轻,唯恐惊扰什么般说:“水寨失踪的人,回来了。”
“你说什么?”
“当年失踪336人,就是刚才,寻林员报案说回来了11人,年龄没有变化。”
大概是历史上多得是失踪多年又莫名其妙回来且当事人依旧年轻却没有相关记忆的案例,显得这区区两年很不够看。
“两年能有多大变化,冷静点,骨语未开发区挺大的,他们可能走进了原始森林……”这领导越说越没底。
猎警颤着声音道:“服饰,随身物品……连电子产品时间都定格在灾难时分……”
什么都没有变,仿若神赐,时间在他们身上短暂停滞过两年。
现下,重新拨动。
江诵心里一动。
世人常说时间是良药,能够抚平一切,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何况区区百年的人类。
但要怎么确定这种变化是出于本心呢?
亦或者,存在本心那种东西吗?
观念、心态、思维……到底由何支配,又由何影响……
他不经想起自己的某位邻居,晨跑时经常遇见,算是聊得来。
对方是个阳光明媚的单身主义者,但从今年年初开始,疯狂想要结婚生子。
这本不是最主要的,但那人变得面目可憎的点在于——
他们曾经聊过某起拐卖案件,对方义愤填膺说要实施物理阉割,但今年想法却变了。
“这和上次不一样吧,这怎么能算是拐卖呢,”那人端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放在小说里算是报恩诶,一段佳话呢。”
江诵感到荒谬又心凉,可这样的改变在生活中比比皆是,不限于两性议题——
“他们终于看开了,终于懂事了。”
“你还年轻,等过几年想法就会变的。”
“只是还没吃过亏,那些人也是你能开罪得起的?”
“没必要这么正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活得松快。”
“你所信仰的、坚定的、守护的、追寻的……到头来发现也就那样而已,感情不过维系现世稳定的工具,爱与真正的奇迹一样,并不存在。”
“……”
那些声音环绕着江诵,嗡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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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垂头走向会议室,过拐角时冷不防撞到个人,晃了一下:“抱歉。”
“你需要休息。”对方扶稳他,说。
江诵目光一定,看清来人,扬了扬手里的报告,勉强笑道:“宋组,看来下次你得和我一起进去。”
宋皎却捋着兔耳,迟疑道:“实际上,我所知十分片面,连明枫的事,都是回程路上郑组和乐知年告诉我的。”
江诵眯起眼睛:“所以?”
宋皎把他拉到一边,压低声音:“庾穗也跟我讲了一些事,但是江队,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蚕食一旦开始,就要等它吃够了才能停下来。至于如何吃够……生灵就是汲汲不断的养分,欲望就是取之不竭的砖瓦,世间魑魅开路,魍魉当道,暗处蛇虫横生,败絮累累,此间……早就没有——”
轰隆——
尾音被震天雷声彻底盖掉,数千米的闪电光弧骤然撕裂黄昏。
有鱼和邰秋旻前脚踏进联会,后脚雨就大了。
上头要求重写报告,当然,朏朏是例外,吉祥物拥有回办公室休息的权利。
还有声称工伤的郑钱。
两行动组余下成员在会议室左等右等,没等来老大,反倒等来两老大吵起来的消息。
“生生在劝架,”乐知年笑着去搭有鱼肩膀,揽着刚进会议室的对方往外走,“暂且散会,各回各家,休息半天世界不会完蛋的!”
可惜话刚落,房门就被笃笃敲响。
“打扰,”来人提伞礼貌说,“我找乐知年先生。”
乐知年纳闷道:“我就……是?”
来人亮出族徽,微笑道:“乐先生,家主想要见你,谈谈有关庾穗小姐的事……”
姓乐的恐怕摊上事了,有鱼挥开他的手,掩门同其他人离开时,听见里头传出一声极复情感的:“oh no!马萨卡!”
长廊窗台上的草植仍在开花,李意扬瞥过一眼,随意道:“它们今年活得还挺长。”
前头有人搭话:“可能还不太热。”
“你们不能控制温度之类的吗?”有鱼随口问。
“偶尔可以,但长时间不能,除非安装环境控制系统。”李意扬说,“但那系统好费钱的,这里不管活物死物都不金贵,只有……”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遥遥打断了这场闲聊,乍听上去比外头雨声还响。
“朏朏!新来的朏朏呢?!”脚步声咚咚咚咚,“我受不了了,我需要忘点忧,不然我要奔溃了!”
似乎是郑钱拦着他,好笑道:“那叫崩溃,谷哥。”
谷哥肯定轻而易举把豆丁版阿郑抱了起来,而后随手放到一边,总之他继续咋咋呼呼地嚷:“闻一下也行!亲一口也行!朏啊!我需要点快乐!或者或者!吃一口也行啊!”
某个字令有鱼激灵了一下,像被烧红的铁棍粗暴拉断神经,抬眼时,其瞳孔倏而转成青蓝,沉不见底。
当空劈下一道闪电,李意扬惊讶地发现身边那位不在了。
脚边留着点水渍,最近那扇窗户呼啦洞开,疾风把她怀里的资料卷散。
虽然听上去很离谱,但她的确听见了乐声。
如此缥缈,像是雪峰之巅信手撒下来的。
那些跳动的水珠好似音符,轻悄卷进雨丝,再借势荡远。
这里离办公室还有五十多米,但不过半秒,室内有窗豁开,风灌进去时,同步响起银钏入水的声音。
叮铃,叮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