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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脸吓到了,纷纷挤去另一辆,有的甚至变回原型蜷在了后备箱里,而后在咋呼声里留下新鲜的尾气,扬长而去。

面对此情此景,有鱼实在无法对前辈抱以谦卑姿态:“你只带了……这些?”

“你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我们的外勤保障只在考核名词解释和年尾总结汇报的时候显得细致又漂亮。”李意扬从后备箱拖出辆摩托车,“不过我把穗穗的备用坐骑带来了,她改造过,贼拉风。”

“你怎么不把江队的老头乐带来,更拉风。”乐知年不会骑这玩意儿,而且上次差点搞得他喘症复发。

万锐没挤上那辆,只好默默占据了这辆后排一角,把自己缩成一团,开始啃肉干。

郑钱见怪不怪,仗着个子矮,抢进副驾。

乐知年收好凝核,转身对着李意扬揉眼睛:“挫啊,中间位不好补眠,你不会为难一名柔弱后勤吧。”

万锐已经昏睡过去了,嘴里还咬着半拉牛肉干。

李意扬只好默默往旁边移位:“……”

乐知年蹿进去坐好,摇下车窗:“有鱼同志,你有摩托车驾照,组织知道。”

当事鱼:“……”

联会,薛定谔的调查能力。

有鱼把邰秋旻端去后座固定,替他戴头盔时这厮眼皮半掀,含糊说:“我喜欢……这个……”

“……”什么乱七八糟的,有鱼跨上座位,扣下风镜,反手比出个V,声音有点闷,“等下你会更喜欢的。”

他拧动手把,走之前在越野跟前炫了个技,甩尾给前车窗铲了一堆落叶加碎土,而后像是劈开绿浪的刀,迎着日光,潇洒冲进林道。

其他人:“……”

乐知年啧声说:“我就说他俩报复心有点重吧。”

宋皎忍无可忍:“你能不能闭嘴睡觉!聒噪!”

乐知年心道之前陈延桥失踪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态度,还想反驳什么,被李意扬伸手捏晕。

郑钱昏昏欲睡,但忍不住唉声叹气:“宝贝,我的宝贝哟……”

“可怜的郑组,您丢了什么?”

“坑蒙拐骗的家当吧。”宋皎抬起手刹。

李意扬抓住扶手,谨慎道:“皎皎,你确定不会疲劳驾驶吗?”

“所以,”引擎轰鸣,惊飞了林间最后一波鸟雀,“我们得快一点。”

他们再快也没见着摩托车的尾气。

沿途绿意如有实质,正往后座聚集,纷繁光点下,邰秋旻的身体在缓慢恢复。

【有鱼。】他以心声唤道。

有鱼觉得这厮简直是在作弄自己,现下他哪里能空出手,只好喊着:“什么?”

邰秋旻不说话。

有鱼疑心自己听岔了,又问了一遍:“干嘛?”

一截藤蔓穿过他腋下,探上心口。

对方依旧虚弱,尾音轻飘飘的,又带着点沙哑:【别喊。】

有鱼:“……”

【不走么?】邰秋旻问。

有鱼试探地回:【不是正赶路么,而且,为什么这样也能听见我回话?】

邰秋旻长叹口气,换了个问法:【还要回彤铭么?】

有鱼看着头顶连绵的绿叶,阳光透过叶隙洒下,粼粼起伏的光斑里,他恍惚想起波浪间的巨鱼:【难不成,当年……】

【不,我还没想起来。】隔了很久,邰秋旻才说,【呐,有鱼,如果,我是指如果,如果有一天我和联会处在对立面,你会选我的,对吧?】

有鱼不清楚对方为何总在设定这样的处境,只是平淡道:【邰秋旻,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虽然我俩明面上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猫猫滤镜再大,也不至于……】

另两截藤蔓毒蛇一般攀上他的脖颈,缠绕,收紧……

有鱼适时改口:【好,选你,选你行了吧,小气鬼。】

邰秋旻淡声道:【你说什么?】

藤梢挤进头盔,拨了拨有鱼的耳骨,他反射性偏头却躲不开,咬牙道:【大度,我说区域官大人真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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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学到那谁的语气精髓。】邰秋旻恹恹道。

【谄媚虽然是社畜的被动技能,但容易触发保底连招,】有鱼抽空松开手把,反手敲了敲他的头盔,【你给我适可而止。】

邰秋旻无声笑笑,目光从他脖颈缓慢滑到后心,片刻又温声确认道:【真的,选我么?】

有鱼答:【嗯。】

邰秋旻沉默少顷,从鼻腔里漫出一声哼。

有鱼顶着个冷酷的面瘫脸,不禁在心里笑话对方——邰先生真的很拧巴呢,回答不符合预期要生气呢,符合又不相信呢,这话还不能说呢,说了要炸毛呢。

但他显然忘记了什么,直到藤蔓在他风镜前晃悠,邰先生冷飕飕地说:【我听得见呢。】

【那真是抱歉呢。】有鱼没好气道,【现在可以把路换回来了吧。】

邰秋旻顿了一下,啧声驱使藤蔓从对方周身撤下,散进风里。

那些青绿的光点相继跳上叶子,如同精灵,树林抖动间恍若私语,少顷移动分开,显露出另一条林道。

那才是正确的、通往彤铭高速的通道,风里咸湿,远方正在下雨。

第61章 觉醒

宋皎一行回去时,方恕生见人不齐,遂问:“鱼仔和苔呃……苔哥呢?”

乐知年愣了一下,笑说:“你别这样叫那家伙。”

郑钱从他身后踱步出来,接话道:“听着像是有口音的老虎。”

“走失儿童?”方恕生疑惑蹲身,掏了颗糖出来,往外递时才想起这是成像视频,又讪讪收回,仰头问,“你们怎么不直接送去隔壁派出所?”

郑钱张嘴想要解释,又猛地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好像是1699老板他朋友:“……”

乐知年握拳抵唇咳嗽了半晌,岔开话题问:“老大呢?”

方恕生知道自己搞乌龙了,起身把镜头一转,指指单向玻璃那头:“还在汇报。”

这次的报告是他赶出来的。

虽然拿到手的,要不觉得他在危言耸听,要不觉得他睡懵了,更有甚者挖苦说这是老毛病犯了,拿报告当小说写。

他们现下正围着江诵,高高在上,冷嘲热讽。

“恕我直言江队长,你们的精神状态看上去更为危险呢,居然在质疑现代医疗系统和医学领域吗?”

“你当这里是喊着要烧死异端的中世纪吗?”

“那能怎么办,安排精神病院所有人员安乐死吗?”

“心理非健全者剥夺生存权?”

“居然扬言宗教信仰是人心最后的遮羞布,这话你们敢拿到宗教工作会议上叫嚣吗?”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你们觉得仪器有问题,检测有限,那我们来点直接的怎么样?”

“对对,文鳐和朏朏的身份落实了吗?古书记载,这两类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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