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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红了脸,像是下了决心:“阿昭,今日是我的错,我不该不相信你,更不该怀疑你。我知道你这些日子受了许多委屈,这一切皆是因太子妃之位引起,若橙梓在我身边一日,皇祖母和外祖父便不会死心,我这就写上一封休书将橙梓休了……”

谢昭昭听见橙梓的名字,抬了抬眼皮:“好啊,那你把橙梓休了吧。”

赵晛僵住了。

这话说出口之前,他的确是下了决心,但他以为谢昭昭跟橙梓关系好,她必定要为着橙梓考虑一二,不会任由他休了橙梓。

他沉默片刻,道:“我若休了橙梓,她往后的日子恐怕难过了。”

许是怕谢昭昭咬住了这句话,逼他立刻休了橙梓,赵晛生硬地转移了话题:“阿昭,此事可稍后再议,如今你先跟我回甘露殿去,我必定为你做主,将那太医严惩一番!”

“我惩治那个替死鬼做什么?”谢昭昭挣开他的手,眉眼尽是讥诮,“殿下明知罪魁祸首是谁,左右我是讨不回公道,又何必白费力气?”

“我累了,殿下让我静一静。”

说罢,谢昭昭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是需要好好静一静,实在太憋屈了,她想杀人,想把甘露殿里的人全杀干净。

这时候她忽然想起了赵瞿,竟是有些羡慕起他。

他行事荒诞,却也活得肆意,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想杀人就杀人。

不像谢昭昭一样,想哭不能哭,想笑不能笑,想杀人了也只能憋着。

她看赵晛不顺眼很久了,好想把他的四肢砍下来,把他的眼鼻口舌割下来,再掏出五脏六腑一起丢到江里喂鱼。

谢昭昭将牙关咬得咯吱咯吱作响,回到大吉殿却正对上盘坐在她榻上敲木鱼的赵瞿。

她顿住脚步,神色微怔:“陛下怎么在这?”

“等你。”

第33章 三十三个女主跟朕走(二更合一)……

赵瞿从甘露殿离开后,本是准备回立政殿补觉,但走到大殿门口,他脚步倏而一顿,视线莫名停留在了通往隔壁寝殿的大吉门。

谢昭昭已经发现了自己会梦游吗?

她已经很久没有梦游来过立政殿了,若她前些日子躲着他,是因为外头那些风言风语而赌气,如今他帮她出了这口气,那她今晚会不会来立政殿找他?

谢昭昭今夜会来吧?

若是不来怎么办?

他前些日子头疾又犯了,由风府穴至上蔓延到两侧的太阳穴,像是有千百根细针在脑中穿梭,夜里疼痛难忍,便跪伏在地上以头触柱,撞得那房梁上的灰尘簌簌飞扬。

痛到极致时,赵瞿想杀了谢昭昭。

但他又杀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用脑袋撞完柱子再撞墙,撞完墙再撞柜子。

直到将自己撞晕过去,赵瞿便能安稳睡上一夜。

如此重复了几日,赵瞿顶着满脸的血迹,将任羡之召进了宫里。

任羡之有些惊奇:“陛下在练铁头功?”

赵瞿阴恻恻地盯着他,眼底尽是浑浊的红血丝,如蜘蛛罗网一般:“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朕的脑袋不疼?”

“陛下头疾乃少时思虑过度所致,已是沉疴痼疾,若施以寻常汤药或针灸,不过是扬汤止沸,仅能暂缓其痛而无法根治。”

任羡之像是想起了什么,温声提醒道:“陛下不是说触碰太子妃可以止疼,您若是疼得厉害,何不去寻太子妃?”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赵瞿一想起来谢昭昭头更疼了。

“不去,朕凭什么去找她。”

说罢,赵瞿又冷着脸道:“这么多天了,她为什么不找朕?”

任羡之被问得一怔,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许久未曾见过赵瞿耍性子了,记忆中赵瞿是个杀伐果决的利己主义者,若一件事对赵瞿有利,赵瞿必会不择手段达到目的。

而如今,赵瞿明知触碰谢昭昭便可以缓解头疾,却宁可撞得头破血流都不去寻她,反倒纠结起谢昭昭为什么不来找他,当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任羡之没办法,只能给赵瞿施针,将他满头扎得像是刺猬一样,好歹能让他夜里睡上一两个时辰。 w?a?n?g?阯?F?a?B?u?Y?e?ⅰ??????ω???n?2????????????????

纵使如此,赵瞿还是不满:“你医术越来越差了,这针法施来施去都不如朕摸一摸她的手。”

任羡之:“……”

他忍不住想,那你倒是摸去啊。

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只能憋在心里。

赵瞿在立政殿外磋磨了许久,最终还是扬着头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要等谢昭昭来找他。

不多时,赵瞿又召来了任羡之。

“你说她今晚会不会来找朕?”他将今日宴会上的事情讲给任羡之听,忍不住道,“朕毕竟帮了她。”

任羡之不由一阵沉默。

所以赵瞿喊他过来,就是为了让他帮忙分析太子妃会不会来立政殿?

他只是个大夫,又不是太子妃肚子里的蛔虫,他怎么会知道太子妃心里在想什么。

许是任羡之沉默的时间太久,赵瞿不耐烦道:“你怎么不说话?任家坞里那么多女人,你难道连女人的心思都看不懂吗?”

任羡之又沉默了。

任家坞里的女人是很多,莺莺燕燕一大群,但那又不是他的女人。

若再不回话,指不定赵瞿还要问出什么离谱的问题。

他斟酌半晌,温声道:“陛下,若不然您去大吉殿等太子妃?”

不等赵瞿脱口而出的拒绝,任羡之便立刻接着道:“不论如何,太子妃是太子殿下入了祖庙的嫡妻,她总不好日日往立政殿跑,那落在旁人口中成什么样子了?”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太子妃受身份所梏总要有所忌惮。但陛下不同,您是天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您不管去哪里都不会有人置喙。”

这下轮到赵瞿沉默了。

任羡之所言有几分道理,从名义上讲,谢昭昭是他的儿媳。

赵瞿或许可以不在意这些世俗身份和伦理纲常,将其视作过眼云烟,但不代表谢昭昭也是这样想的。

而且谢昭昭与赵晛是两情相悦,她与赵瞿走近不过是为他所迫,她心中定是不情愿的,又怎么会来主动找他?

退一步讲,即使谢昭昭是心甘情愿的,可那太子妃的身份只要在一日,他们之间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她不能无所顾忌地来找他,更不便于主动亲近他。

赵瞿越想越烦躁,忍不住沉下一张脸:“你怎么不早说?”

早知如此,他方才在宴席上便将她废了。

“朕现在拟旨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他说着便要挥笔下旨,任羡之连忙阻拦,叹了声气:“陛下不可,若在这节骨眼上废除了太子妃之位,她不但成了众人眼中的笑柄,还要被送回母族去,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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