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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无意对待江曜冷淡而心生惭愧。

江曜并不在意,他坦言,他记挂姬时语的救命之恩,愿意偿还恩情,继续做姬时语的侍卫。

话虽如此,可忠义侯府再无人再敢拿江曜当真侍卫看待了。

一朝金麟现世,江曜这条金鳞,身世竟是安国公府夫人的亲侄子,未来三皇子妃柳眉的表弟。

谁人胆敢逾越?

回到思芳院,姬时语双眼哀怨,如今她和江曜两人私交已深,她禁不住和他道出真心话:“不去柳家,你真不会后悔吗?”

“不会。”

江曜回答依旧如初。

清早时分,舒氏曾说想给江曜换个住处,让他搬去侯府的东面,可江曜执意不肯,思芳院住惯了,他不愿挪窝。

屋中又多的是姬时语的摆件添具,每每瞧见那张月亮漆彩小杌子,还有绣半拉的圆扇,他便会不自觉笑起来。

总觉着好像亲眼所见,小姑娘一袭琉璃璎珞挂脖窝坐于其中,光华潋滟,明媚万物。

“小姐。”

江曜凝视端坐在跟前的姬时语,他固执回问:“你不会想着,送我去柳家吧?”

“呸呸呸,我才没有,我可不愿你去柳家呢!”

姬时语自证清白,不过此事并无需她多说,那日湿润的泪眼早便道清了她的心思。

她能为他哭,江曜真是止不住愉悦,颤栗的兴奋。

“还有。”

姬时语笑意盈盈说:“江池生,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喊我小姐了。”

“那……”

江曜狐狸眼挑了笑意,那张脸霎时多了抹绮丽俊逸,他清冷的嗓音唤她:“阿锁。”

这些时日,所有背地里,隐在黑暗之中的,难以启齿的念想,都在这一刻成了真。

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喊她阿锁了。

少年声音好听,喊她阿锁又乖顺的不行,姬时语小脸禁不住飞起晕红。

被喊习惯了小姐,一时被喊乳名还有些难以适从。

江曜又问她:“那你喊我什么?”

“嗯……”

小姑娘咬着朱红唇瓣,左思右想,眼瞳打转飘忽了一周,很是不好意思地启齿。

“哥哥。”

江曜心口猛烈心悸,狐狸眼都瞪大了,“阿锁,你,你,再喊一遍。”

“我说我喊你哥哥。”

姬时语双手掩了一把发红的脸蛋,她心思袒露,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她蹦蹦跳跳起来,姬时语笑得明媚灿烂,“哥哥!对,我就要喊你哥哥。”

一刹那,江曜眼前似百花盛开,莫大的煦色韶光、流光溢彩亮得他睁不开眼睛。

这声哥哥。

喊得真好听。

喊到了他心坎上。

“往后都这么喊,好不好?”江曜嗓音哑了三分。

“你这么喜欢听我喊你哥哥啊?”

姬时语嬉笑出声:“不过也罢,你比我大三岁,喊你哥哥是对的。”

“阿锁。”江曜唤她。

姬时语笑着,端的是乖巧娇俏,明眸皓齿,她捧住下巴,歪了脑袋。

“我在呢,哥哥。”

第38章

六月初八,初夏余热,不知不觉,江曜住在侯府已有三月之久。

今日姬时语正待思芳院的凉椅里,窝着听江曜念书,却在这时她的丫鬟萍亭匆忙忙从外头闯入,口里喊着不好了。

“萍亭?”小姑娘抬眼看去。

萍亭焦急万分,“小姐,出大事了,您快去海棠苑吧,夫人昏倒了!”

“什么!”

一听舒氏倒了,姬时语不敢再耽搁,跳下椅子提裙便飞奔出了思芳院。

不肖一刻,姬时语已是气喘吁吁冲入海棠苑屋中,此时长姐姬合英已在内室,姬时语打了珠帘步入内室时,只见姬合英搀扶着脸色惨白的舒氏从梅花榻坐了起身。

“娘!”

姬时语扑到榻头,眼眶含着心急,“你吓死女儿了。”

舒氏慈爱地摸了摸姬时语的小脑袋,她睨向姬合英时,眸光不知不觉带了哀切。

被舒氏以这样目光端视,姬合英心头一个猛跳。

直觉告诉她,侯府风雨俱来。

思索之下,姬合英耐不住追问:“母亲,究竟出何事了?”

“你父亲送信来了,八百里加急,侯爷……”

舒氏说的颤抖,连指尖亦在抖动,姬时语只觉得那只抚在她头顶的手腕,便没有一刻平稳过。

话未说完,舒氏却提了音量,似又镇定坚决起来。

“传我命令,侯爷送来口谕,侯府众人需在场,命二房之人立刻来主院!”

姬合英和姬时语对视一眼,心觉姬雄武八百里加急送来侯府口谕,莫不是岭西真出了这般要紧之事?

忠义侯府是要大变天了吗?

舒氏不语,只是一味垂头叹气,末了,她鼻头酸涩,取出一方锦帕押了押眼角溢出的泪花。

姬合英整个人都不好了,一股可怕的念头顿时升起。

“娘,不会是父亲……”

舒氏已从床榻起身,屋外杨嬷嬷高喊出声:“夫人,二房人已到齐。”

“好,我们去主院。”

舒氏便就领着姬合英与姬时语姐妹径直去往主院,这一路上,她只字不提。

姬时语亦不敢出声,只随着舒氏紧紧迈步。

院外初夏已至,不时有知了鸣叫,可主院正堂之中,一派肃穆庄重。

待入了主院,舒氏朝正堂中央一立,姬时语才见识到了自己母亲侯夫人的真面。

舒氏周身威严气势,正言厉色,主持大局。

二房还不知出了何事,但今日连正当值的二老爷姬雄瑞亦被舒氏唤了回府,足以见事态严峻。

傅氏手边坐着的姬如静按耐不住,她想说话,却被姬云暮给止住了动作。

还是二老爷姬雄瑞先开口:“大嫂,到底是何事,一家人都聚在了这里。”

“岭西出事了。”

舒氏看了一眼二老爷,眼圈再度红了,她语气哽咽,仍自持冷静,“老太爷伤势未愈上了战场,重病复发,倒在了岭西。昨日老太爷殁了,侯爷在回京路上,此行抬棺入京。”

“我爹?”

“老太爷他?”

“娘,祖父他……他,过世了?”

满堂惊愕。

抬棺入京!

老太爷殁了!

二老爷姬雄瑞似被五雷轰顶,一个踉跄跌坐回座椅,人是僵滞的。

他父亲走了?

父亲真的走了!

姬雄武怎敢相信,他迫切想从舒氏口里听得一句,老太爷与侯爷班朝回师,侯府只待迎接。

舒氏别脸,摇了头。

姬合英更是发了疯,抓着舒氏便放声盘问:“不可能,不会的,我走的时候祖父还硬朗着,怎么就突然重病过世了?”

“你父亲的信件岂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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