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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采女勿怪,您额间的花钿含毒极重,若以口舌相碰,必会在床笫之间殒命。”
桑晚惊愕,“太后这是想要北狄王子的性命?可契蒙死在宫里,两国必定开战,于她而言并非好事啊。”
“非也。”钟旭摇头。
“秦采女被灌下汤药,这才使花钿漫出毒素,想来不是针对北狄王子,而是……陛下。”
“且被灌下的药,应还
有巫医所下的药引,同之前陛下中箭时所中的毒一样,在巫医的操纵下,随时可以诱发,导致暴毙而亡。”
好在,萧衍之体内的毒素已经清理。
只是秦臻儿……
她眸光颤动,唇齿微张,那模样好似被惊的花枝乱颤,无需刻意,便已楚楚动人。
姚淑兰或许猜到萧衍之在这个节骨眼接走她,不会再放归。
但秦臻儿身为帝王后妃,太后也无法阻拦此事,这才出此下策,若秦臻儿的美色真的蛊惑住萧衍之……
帝王死的这样见不得光,扶持萧承基上位,就更名正言顺了。
若没有被秦臻儿所惑,那她体内有足以时刻致死的毒引,姚淑兰也丝毫不慌。
桑晚手指蜷了蜷,悄悄攥着衣襟:“那她体内的毒,能清掉吗?”
在秋狝的营帐里,她见过钟旭给萧衍之清毒的画面,说一句不忍直视也不为过。
果然,钟旭不加犹豫地摇了摇头。
“陛下那次,只在肩头中箭,身体强健,臣才敢贸然行事,赌上一赌。”
“但采女是喝药入腹,早已进了五脏六腑,之前又被用极端手段改皮换面,对身体和阳寿的损耗极大,适才诊脉发现,采女已患有心衰之症,若强行清毒放血,定撑不过去。”
秦臻儿的眸光一点点暗下去,垂眸道:“多谢太医,我晓得了。”
身为医者,钟旭也不忍看着鲜活的生命消逝。
他起身,恭敬地对桑晚说:
“其实也并非全无法子,若要诱发体内毒引,必须是巫医亲自操纵,且不能离得太远,将秦采女送离宫中即可,但到底是被巫医用过药的,身体亏空的厉害,好生养着也已损了阳寿,只有不到十年可活了。”
放在以前,钟旭不会多嘴。
将后妃送离皇宫,听起来都荒唐可笑。
但若是萧衍之,他忽而觉得可以一试,毕竟帝王对桑晚的独宠,打从南国他便见识过。
如今到晋国已经许久,丝毫不见盛宠衰减,从未踏足后宫,足以证明桑晚在萧衍之心中的特殊。
送走钟旭,桑晚心事重重。
晚上萧衍之回来用膳,她将钟旭所言告诉帝王。
怎料萧衍之并不犯愁,笑道:
“这是你的寝宫,朕本也不打算让她在凤仪宫久留,开春后想来事情就能尘埃落定,司针署已经在为你做封后所穿的礼制服饰,眼下让后妃死在这里,岂不晦气?”
帝王说的直白,却也是心中实话。
桑晚浅浅点头:“陛下晌午派去的人来说,是将秦采女接进凤仪宫小住,还以为……是我误会了。”
“不过权宜之计,话说给太后听的,御前的宫道上人来人往,不排除有她的眼线,姚淑兰的手最近探的有些长。”
内殿宫人已经退下,萧衍之给桑晚盛好汤,动作自然,已然做过许多次。
“有那一纸供词就够了,就是得劳烦阿晚,过几日离宫一趟,将秦臻儿藏在马车,送去二姑娘府中,待你回宫,自有龙影卫的人接应,再将她带去城外的庄子上养着。”
宫中少一位采女,的确不会掀起什么风波,若无太后从中作妖,更是无人问津。
单独让秦臻儿离宫,目标太过明显,只有借桑晚出宫为由,才能掩人耳目。
她点头应下:“正好许久未见二姐姐,她如今有婚约在身,我可得在待嫁前多见见她。”
“成婚后又不是见不到了,从前想见只能你出宫,或者传召她,日后安王妃若想见你,更是容易。”
萧衍之噙笑,仰头喝尽碗中的汤,用锦帕擦拭唇角:“这道老鸭汤炖的鲜美,冬日里多喝些,暖暖的。”
桑晚低头喝了几口,想着措辞。
语气带了点娇嗔:“您不懂我们女儿家的心思,如今都是待嫁,自然要多见见,等日后就是挽着发髻,唠家长里短了,心境都不一样。”
“朕倒是想早些看你……”
萧衍之话语一顿,桑晚眼睛忽闪,“看我什么?”
“长发为君挽。”
萧衍之低头轻笑,在案几下拉过桑晚的手,“只是没想到,让梓轩得了便宜,比朕还先一步成婚。”
桑晚咯咯笑个不停,帝王虽羡慕,却也明白他和桑晚之间急不得。
定要让天下人信服,让桑晚稳坐后位。
他将身侧的女孩拉到腿上,紧紧圈在怀里,低头嗅着桑晚散在肩头的青丝。
淡香袅袅,沁人心脾。
桑晚脖颈发痒,缩了缩肩头。
“我倒是乐得先看二姐姐成婚,届时定要去王府观礼,好生热闹。”
“朕最开始想着,日后给梓轩封地南都。”
萧衍之说完,桑晚呼吸一滞,南都的前身,就是她们的南国……
她不曾插言,想着桑芸心和萧梓轩成婚,若安王的封地是南都,又怎不算归家了呢。
昔日南国的皇宫已经改建南都郡府,林夫人的母家也都在那里。
桑晚越是这样安慰自己,便越是难过。
桑芸心和林夫人一走,那晋国,便只剩她自己了。
帝王看到桑晚的神色忽变,低头亲了亲她带了些倔强的脸。
“朕哪里舍得让你在京中连个伴儿都没有,梓轩和二姑娘完婚,封地自然是去不成了。”
“这次使臣接待事宜做的不错,就想着把户部和礼部给他监管,有实权握在手中,在京中方能立足。”
凌元洲除了是云麾将军,管着军营,在京中的权柄还有兵部、刑部和大理寺。
待萧梓轩成婚后,再接掌户部和礼部,萧衍之也算将权利下放,南都那边再找人选就是,并不着急。
桑晚变脸极快,笑逐颜开地仰头,吻了吻萧衍之的唇角:“多谢陛下。”
“阿晚谢朕的方式,未免有些敷衍。”帝王故作不满,“只亲一下?”
桑晚眨了眨眼,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那再亲一下,您可不能耍赖了。”
她仰着头眸底清澈,看的萧衍之喉头一紧:“好。”
桑晚听话地往上凑了凑,再度吻上帝王唇角。
却被萧衍之从后背圈着,大掌随即抚在桑晚脑后,迎合加深了这个吻。
内殿的地龙本就烧的很旺,呼吸交织,连周遭的空气都烧的稀薄。
桑晚手腕疲软,无力地抵在他胸前。
虽然已经亲过很多次,但萧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