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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行了两步。
“我生在南边儿,第一次见雪,让郑姐姐见笑了。”
“无妨,看你们这样自在,本宫都快忘了这是宫中,难得舒心一会儿。”
郑怡眸色复杂,但此刻的笑里,的确没有掺杂旁的东西。
郑怡上次被帝王晋升嫔位,并贬了柳文茵。
她一跃成了后宫位份最高的人,难免陷
入众矢之的,被柳文茵记恨,为太后眼中钉。
有时候就连郑怡都在想,还好帝王未曾踏入后宫,她也不曾承宠。
只是借她打压太后一党,并不会叫她日子太难过。
桑晚看出她的不愉快,“郑姐姐要一同去梅园吗?”
“好。”郑怡并未拒绝。
她在后宫独大,虽晋了嫔位,却也无人敢来攀关系。
这种时候,谁靠近她,就是和太后,和柳文茵对着来,也就桑晚不在乎这些了。
踏入梅园,在一片洁白中,红梅傲雪绽放。
枝干曲折盘旋,枝头的红梅皆被雪所落,依稀能瞧见含苞待放的花苞,和已经绽放开来的花骨朵儿,姿态万千。
珠月:“陛下吩咐,姑娘若喜欢,可以折一些回去插瓶,放在窗边儿,也是美的。”
自从桑晚迁到凤仪宫,又出了柳文茵和郑怡位份一抬一贬的事,满宫乃至满京城,都知道帝王对桑晚宠爱至极。
这里的梅树是萧氏先祖,开国皇帝所种,历代都精心呵护,请专人奉养。
桑晚显然并不知道梅园的来历,心情颇好。
“那挑拣些快绽放的回去,养在瓶中还能多开几日。”
郑怡笑笑,并不多言。
萧衍之不想让桑晚知道,大抵是怕她有压力,便不折了。
再名贵的花种,也不过博美人一笑罢了。
桑晚兴致勃勃,在梅树间流连忘返,抛却了身后一众侍从。
郑怡在宫中再无旁人为伴,看着梅树目光怔怔,想起今晨去太后宫中问安的奇事。
同她闲聊:“宁王殿下的沉疴,已经全然好了。”
桑晚呼吸一滞,看来当年宁王变得痴傻,的确是巫医所为。
她装作不经意地问:“那医者立了大功,太后娘娘作何反应?”
“难掩高兴,只是宁王虽然恢复了,但对周遭事物的记忆仍停在幼时发烧那一年,还需悉心教导。”
郑怡帮桑晚挑拣花枝:“太后说,要留那游医在宫中,待宁王同常人无异后,再重赏。”
她也没想到,这次真的会治好宁王。
当年事出后,太后动用姚家柳家关系,重金悬赏多年,无一人能医。
还以为,这次那医者也会无功而返,谁能想到居然真的治好了。
桑晚目光一沉,孟涞所料不错。
太后果真以为帝王中箭后,巫医留下毒源还在萧衍之体内。
只等着宁王心智成熟后,帝王毒发暴毙,让萧承基坐上帝位,届时,这晋国江山就又会把控在姚氏手中。
她想的出神,便也不自觉冷笑。
还好钟旭医术高超,已帮帝王解毒。
郑怡看到桑晚不加掩饰的神色,心底一颤:“桑妹妹?”
第82章
“听郑姐姐说到医者,难免晃神,在我们南国,满目的白只代表着死亡。”
桑晚解释道,手中折下的花枝被捏的作响,侧身温和地冲郑怡笑笑。
“但雪落的白并非如此,反而让人心旷神怡。”
“今晨问安时,听太后娘娘多说了些,也是许久没见她那么开心了。”
郑怡并未深问,“陛下待桑妹妹极好,北国风光,妹妹有大把的时间好好赏玩。”
从前王府后院只有她一人,萧衍之不曾踏足,她时常难过。
后来进了宫,太后遴选秀女,帝王仍旧不曾踏足,郑怡也就觉得不是自己的问题了。
争宠这事,此一时,彼一时。
如今她父亲已辞官回乡,自己成了弃子,皇帝也不曾对旁人动心,她又有什么争的必要。
只会让她的处境更加难过。
与其和桑晚争帝宠,闹得两败俱伤,又毫无胜算。
倒不如和她近些,未来等她坐上皇后之位,总归只好不坏。
再说,有了帝王晋升地位分,她也入不了太后的眼,只能投靠桑晚。
“她该高兴的,这么多年,宁王殿下的心智总算恢复如初。”
桑晚手中不多时,已折了些许落雪花枝,在白色的狐裘中抱着,红白相衬,很是美艳。
却不难听出,说的是反话。
且巫医盛行巫邪之术,也不知萧承基是如何治好的,又有多少时日可活。
桑烨为太后寻来巫医,治好宁王,是交易里最重要的一环,宁王的身子若出现任何问题,恐怕要两败俱伤。
不难猜出,姚淑兰并不知晓巫医的阴邪。
使臣入京,变数徒增,桑晚心里乱糟糟的。
郑怡走过去,好似不经意道:
“听太后娘娘说,东夷使团今日入京,安王殿下和凌将军、孟大人,带着鸿胪寺的大人们准备诸多,在城门口接应了。”
见桑晚神情微顿,好似感兴趣,她继续讲道:
“北狄国地广物稀,离京中较远,还在路上,今日只先迎东夷,说起来东夷也是我们晋国的领土,归降后降为藩王罢了,也不知来的是何人,世子妃娘娘估摸着会被传召入宫,见一面呢。”
她口中的世子妃,正是同姚绍明和亲的东夷郡主,东陵婧。
关于北狄,她倒是听萧衍之闲时提过几嘴。
北狄严寒凌冽,物资匮乏,时常在边境和晋国村民发生冲突,主以游猎为生。
一到冬日,可食之物少之又少,本土不适合耕种,只好抢粮。
她和帝王走得近,不用问,自然也会知道今日城门的事。
只不过萧衍之散朝后在宣和殿忙政事,未曾去凤仪宫。
郑怡说了这么多,桑晚岂会猜不出她的心思。
薛瑶临死前的忠告仿若历历在耳,她不会不警惕。
既得盛宠,又心思单纯,的确太过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
或许郑怡谈不上利用,只是想在宫中有个倚仗罢了。
“多谢郑姐姐告知。”
桑晚笑容浅显,对东夷和北狄的事闭口不谈。
“使臣抵京,意味着万寿节将至,不知郑姐姐备了什么贺礼?”
郑怡面容略僵了僵,“我们深居后宫,陛下也从未踏足,更无恩典赏赐,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物件儿,本宫也烦恼呢。”
桑晚从郑怡眼中看不出撒谎的痕迹,看来的确还未准备。
“往年万寿节,陛下都是如何过的?”
郑怡一怔,笑容苦涩。
“从前在王府,陛下只将自己关在院中,哪也不去。”
“后来做了帝王,这几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