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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薛柔心情轻快几分,想起未进宫时,与小怜相处的乐趣。

“小怜今日在么?”

听见皇后问?的话,姜太常记起小怜曾因?一首词惹皇帝大发雷霆,忍不住看向陛下?,却见他面不改色。

“回娘娘,在。”

薛柔眸色微亮,欣喜道:“让她过来。”

待踏入东楼顶层雅间,她终于想起,为何姜太常要多嘴问那一句。

不大好的回忆接二连三涌来,但望向身侧那人,云淡风轻仿佛什么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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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可能被?她提醒一下?,又记起来了。

薛柔也装作无事,坐下?后吩咐:“让她们进来。”

手捧酒壶的婢女鱼贯而入,满室淡淡酒香,不算冲鼻,甚是柔和,如绵软的云散溢。

薛柔隐隐闻到果?香,低头?便瞧见银壶倒出的酒液色泽为浓郁艳红,显然泡了什么果?子。

她没问?是什么,也没问?其余几壶有何不同,打算自己细细品味一番。

刚抿一口酸甜浓郁的酒,耳畔便是清脆的“铮”。

恍若春寒乍破,随后音调或高或低接连不断,如江水化冻浩浩汤汤而下?,流水绵绵不绝。

女子清越声音越过屏风,“麟之趾,振振公子……”

“停一下?。”薛柔神色复杂。

她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就是因?为谢凌钰在,吓得这群人不敢奏缠绵悱恻的靡靡之音,竟比宫里还正经。

那她来这儿做什么?

薛柔紧抿着唇,流露出一丝不满,她没看见身侧人陡然泛冷的神色,而是思索着,得想法子让陛下?少约束着她。

“陛下?,你怎么不喝一杯?”

谢凌钰垂下?眼睫,看着已凑到嘴边的杯盏,酒液泛着光泽,晃荡着映出几分倒影。

再往下?看,便是皓白手腕,他轻轻摁了下?她腕上肌肤,“你有些?醉了,不能再多?喝。”

“我?没有。”

薛柔一边说,一边大着胆子将酒盏硬往他唇边塞。

她心底咬牙,分明清醒得很,被?皇帝一说,竟开始醺醺然起来,都怪他多?嘴提那一句。

谢凌钰唇瓣已沾上酒液,鼻尖半是酒香半是眼前人身上的百濯香。

还未饮,就让人目眩神迷。

皇帝拿起酒盏,一饮而尽,神色清明看着薛柔。

待喝下?好几杯,他终于问?:“阿音想把我?灌醉后做什么?”

定是她想找的乐子,是不被?他允许的。

薛柔被?问?住,可能真有些?醉了,直接道:“我?认出了小怜的琵琶声,我?喜欢躺在她膝上听她唱曲。”

望着那双因?饮酒水濛濛的杏眼,谢凌钰脸色铁青,“你躺在她膝上?”

薛柔解释:“我?当初在嫏嬛殿,日日早起晚睡,总歇息不好,偶尔得空寻她,丝竹声声软言细语唱着,便觉困乏得厉害,索性躺在她膝上歇息。”

看了眼四周,谢凌钰果?真发现张小榻,檀木质地。

他轻笑,原来是特为薛柔准备的,她倒是比皇帝还会享受。

怪不得当初不肯去长乐宫,总想着回府,她在外头?竟比他想的还要?潇洒滋润。

皇帝平复心绪,慢条斯理道:“你现在也能枕在我?膝上。”

薛柔默然,这能一样么?谢凌钰身上哪都硬,枕着不舒服。

她放弃给他灌酒,嗓音柔柔越过屏风:“小怜,唱我?先?前听的曲子罢。”

对面沉默一瞬。

阮怜畏惧皇帝,至今忘不了陛下?面色沉冷要?拔她舌的模样。

故而她想见一见皇后,不知皇后过得如何,陛下?是否会沉着脸对她。

然而阮怜深知,这道屏风,陛下?不可能命人撤去,今日是见不着皇后了。

怔愣的刹那,冷如秋水泠泠的声音传来。

“皇后吩咐,便唱罢。”

皇帝发话后,阮怜下?意识一激灵,重新拨弄琵琶弦,其余乐姬见她动了,才敢随之抚琴吹笙。

“……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脱。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

薛柔将酒壶中?的酒皆尝过后,头?脑发轻,身子却觉重,不住往下?沉。

加之阮怜唱时声调绵软缠绵,如一双手径直将人往下?拉,坠入似真似幻的梦境。

她觉得困乏,逐渐半阖上眼。

谢凌钰一直看着她,微叹口气,耳边还萦绕着那句信誓旦旦的“我?没醉”。

待不知唱到第几首,薛柔感觉有人扶着她脑袋,给她喂东西喝。

她意识到自己醉了,含混道:“不能再喝了。”

“是醒酒汤。”

谢凌钰语气掺杂无奈。

“这东西对我?无用,”薛柔喃喃,“我?过会儿便能清醒。”

见怀中?人紧抿着唇,醒酒汤死活喂不进去,谢凌钰只?好放弃,眉头?微蹙端起她方才用过的杯盏,里面还有一半透亮酒液。

当真这般好喝么,引得她贪杯至此。

谢凌钰盯着酒液,心底竟泛起好奇,盯了片刻一饮而尽。

与她开始递的酒不同,方才酒盏中?的,应该掺了花露,浓烈馥郁的香气夹杂甜意,中?和原本烈酒的辛辣。

丝竹声缠缠绵绵绕着,姜家簪缨之族,养的乐人不同凡响,令闻者忘忧。

然而,谢凌钰恍若没听见,他也委实没注意那帮人在唱什么,只?垂首凝神注视躺在膝上的人。

他指尖轻轻碰着那张脸,如明珠生光,恍惚想起宫中?梅林于寒冬盛放时,被?誉为一景,然眼前颜色足以压倒万株雪中?红梅。

总觉她睡着了,谢凌钰嘴唇动了动,语调轻如叹息。

“我?让旁人知晓你我?有情意,你觉得窘迫,倘若换作……旁人,你也会同他恼么?”

想必是不会的。

他垂下?眼睫,扯了扯唇角,觉得这问?题颇为无趣。

薛柔酒量一般,但醒酒还算快,朦朦胧胧听见皇帝说什么,却不清楚,但躺下?来出乎意料地舒服,她索性闭着眼再小憩片刻。

正当谢凌钰以为她还未醒,却听她双唇微动,斩钉截铁道:“有个音错了。”

他轻轻抚着她脸颊,“何时清醒的?”

薛柔睁眼,眸中?仍旧有醉意,几分得意道:“我?通音律犹如你擅棋,纵使是醉也能听出错漏。”

她说着起身,揉了揉额角,“什么时候了?也该回去了罢。”

刚好谢凌钰也不想在此处久留,见她步履不稳,索性直接抱起她。

一进马车,薛柔便撩开点车帘,想吹一吹风,果?真神思清明不少。

她瞥见家商铺,想起什么,连忙道:“停下?。”

谢凌钰抬眸问?:“怎么了?”

话音未落,便见她已然下?去,没再多?想,皇帝也跟着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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