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尬,既怕被戳破究竟为何想要太子,又怕谢凌钰以为她青天白日求宠幸。

越想耳朵越红,整张脸深埋在他胸口,颊边甚至被他衣襟绣纹硌出点红印,好在面含绯色霞光,不似往常洁白如雪,那点红印不大明?显。

“朕当真无事。”谢凌钰含着笑,伸手捏着她下颌,让她抬脸正对着自己。

目光触及那抹红晕时?,他忍不住用指腹轻蹭了蹭,呼吸随她乱几?分,控制不住去想,除了榻上,阿音从未在他面前脸红过。

甚至含羞涩之意,好比春桃初绽,这样美的景色,被他一手捧住。

薛柔压根不知他在想什么,满脑子都是赵旻告诉自己的话,还有谢凌钰喜欢瞒东瞒西。

倘若真无事,让沈愈之来做什么,恐怕陛下心里也不确定府医的判断,在这儿哄她。

她攥住他衣袖的手越来越紧,忽而听见沈愈之自屏风外传来。

“陛下,臣能否进去?”

未等皇帝开口,薛柔从他膝上下来,连忙道:“沈太医快进来。”

诸多?原因下,沈愈之不敢往皇后那多?瞄一眼,擦了擦汗道:“臣方才在外验过那簪子,上面无毒。”

他语气一顿,又道:“只是伤处略深,如今正值夏日,倘若陛下因此发热便不好了,臣需看一眼伤口。”

谢凌钰沉默片刻,想让薛柔先出去,却瞥见她攥紧的手,到底只是轻轻拍了拍她手背,没再说什么。

一件件衣衫剥落,沈愈之仔细将包扎好的布条摘下,看着那伤处,轻松道:“比臣想象中?好些。”

余光瞥见皇后似被吓着,沈愈之犹豫许久,打算安慰几?句。

“臣跟随先帝去前线时?,见着的伤口比这可怖数倍,且南方湿热伤口不易愈合,与之相?比,陛下这伤敷药静养即可。”

薛柔脸色好看了些,微微颔首。

沈愈之最后想起什么,对着皇帝额外叮咛,“不可行房。”

眼瞧着沈愈之背影彻底消失,谢凌钰正想安抚她,垂眼后所有话皆堵在喉咙。

一滴泪落在他手背,比火还烫,灼得他慌神,连忙抬手揩去她泪珠。

谢凌钰喉咙发紧,外衫松散披在身上,还未束好衣带,与他此刻慌张到僵滞的神情相?映,略显狼狈。

薛柔紧抿着唇,她也不想哭,但沈愈之说无事后,原本紧绷的弦骤然?松下,极度恐慌时?被忽略的感受争先恐后浮现?,猛烈冲击下,不由自主掉一两滴泪。

但都是细碎感受,譬如骑马被磨得腿疼、觉得谢寒眼神太无礼……

半晌没得回应,谢凌钰神色凝滞一瞬,想起一种?可能,“阿音是不是后悔,方才提及太子了?”

薛柔轻轻摇了摇头,原就有些歪斜的步摇滑落,砸在皇帝心上似的,激得他整个人都僵住。

“当真?”谢凌钰喃喃问。

倘若方才提及太子,是她恐慌之下的决定,算不得认真。那现?在,他能否认为,这是她深思?后的结果。

薛柔被他的反应惊着,有些古怪地看了眼皇帝,不懂他是何意。

“阿音,倘若有太子,百年之后你得和朕同葬皇陵。”

皇帝神色难辨,抚着眼前人脸颊,语气幽幽。

薛柔却有些恼了,“大昭哪个皇后不入皇陵,我若无子,陛下要废后不成?”

她清脆利落的声音几?乎响彻内殿,显出几?分怒气,谢凌钰原本晦暗不明?的神色顿时?空白。

“朕自然?不会——”他像被扼住喉咙,半晌说不出话。

谢凌钰忽然?不想告诉薛柔,就在她来式乾殿前,顾灵清刚领了送她离宫的旨意。

没有孩子做牵挂,她尚且有机会离开皇宫,一旦有,就绝无可能了,就算皇帝驾崩,她也要背着太后的名?头,在宫中?过一辈子。

往后史?书,从生到死,她的名字都与他相关。

皇帝觉得,阿音根本不愿同他有牵扯,也不愿跟他有孩子。

从头到尾,他只是她的陛下,不是夫君。

但偏偏,她不管不顾扑进他怀里,如明?月入怀,张口便让他心底燃起希望。

谢凌钰紧盯着眼前人,心中?思?绪万千,原来她愿意的,哪怕初衷并不纯粹,那也是愿意。

他忍不住去想,倘若他们有孩子,会是什么样子,肯定长得像阿音,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孩子。

或许薛柔看在孩子的面上,愿意多?冲他笑一笑,愿意淡忘过往不愉快的事。

他会亲手教太子习文?武,教他看折子处理朝政,或许阿音愿意常来式乾殿。

就像再寻常不过的夫妻。

眼前浮现?这般情境,谢凌钰就不想让薛柔知道他留的后手。

她一旦知道,必然?会毫不犹豫选后者,每日盼着离开。

皇帝神色明?明?灭灭,看不清楚,薛柔忍不住蹙眉,只觉他又在摆脸色,不知在想什么,半晌不吭声。

薛柔忽然?觉得脸皮发烫,早知无事,就不该匆忙赶来。

来也就罢了,慌慌张张被赵旻的话吓得提什么皇嗣,哪怕民间?寻常夫君听见子嗣,都无有不应,谢凌钰倒好,板着脸一副不想要的模样。

她有点恼羞成怒,想把说过的话都吞回去,却忽然?被抱紧,听见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若阿音愿与我如寻常夫妻,又复何求?”

薛柔怔愣一瞬,却被当作?默认,随后便听谢凌钰在耳畔絮絮低语。

她总算明?白,皇帝方才不言不语,不是不想要太子,而是琢磨太多?。

猴年马月的事都琢磨到了。

“倘若我们有太子,该叫什么好?阿音喜欢哪个字?”

“我们不要那么多?孩子,既免兄弟阋墙之祸,又有足够时?间?悉心教导。”

“他足以守成便可,对他要求不多?,四岁开蒙,六岁习武,”谢凌钰顿了下,“我何时?起来上朝,他便何时?起来背书,刚好我下朝,能查他书念得如何。”

薛柔光是听,便想起当年在嫏嬛殿的经历,忍不住一阵头痛,不想再听,奈何皇帝搂着她,仍然?在说。

“该择谁为太子授课?陈宣太古板,会把太子教得蠢钝,崔抚太拗,不擅帝王术,王伯赟太温吞,会把太子教得仁慈不堪,坏我国祚,还有樊汝贤……”

眼见皇帝要把朝中?年轻大员都贬低一遍,薛柔连忙打断:“陛下……”

谢凌钰垂下眼睫,“阿音是不喜欢听这些?”

他眼底有些凉意,想问她是不是又反悔。

“我……”薛柔找了个真实理由,低声道,“我腿疼。”

听着谢凌钰低声说着话,她忘了皇帝遇刺这回事,放松后身上不适便难以忽视。

听见她说不适,谢凌钰眉头蹙起,便想让太医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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