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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是非多,特别是眼下的情境,过得好是原罪,弱小也是原罪。

如今不过是一场水患,甚至官府已经在尽力赈济安置灾民,却还是拦不住有这种宵小之徒的存在,倘若真的战乱爆发,那又是何种局面……

不知不觉,她心中是走是留的那杆称似乎已经有了倾斜。

正巧季新桐听见了动静,过来开院门。

她愣了一下,不由出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

宁竹和季元武对视一眼。

“无事,抓到个鬼鬼祟祟的人,已经被赶跑了,最近多留个心眼。”

闻言,季新桐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

马车驶入院中,大门合上之后,那些看热闹的人才小心凑上前去。

有人盯着那个嵌进地里的石子,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有人蹲下身,好奇地去拔地上的石子,却发现它深嵌其中,竟像是原本就长在那儿似的。

“难怪跑那么快,这要是砸到脑门上,怕是命都没了!”不知谁低喃一句。

周围灾民见状,也皆知这家人不好招惹,经此一吓,再无人敢在院门前徘徊。

——

从那天之后,雨就渐渐停下了,连带着地面上的积水也随之退去。

短短几天时间,那晚的洪水就像是梦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竹谢过祝衡关,携众人搬回家中。

万幸家中装粮食的大缸都完好无损,里面的粮食也没有受潮的迹象。

日子似乎又回到了往昔的安宁。

宗明川提及的战事迟迟没有风声,宁竹心中始终悬着巨石。

她找了一个众人都在的日子,隐晦的抛出话题。

“若是真的此地要打仗了,你们作何打算?”

话音落时,屋内霎时寂静。

宁荷跟平安两个小尾巴自然不用说。

卞瑞萱则是立刻应声:“我自然是跟着师父。”

卞含秀手中的针线活也停了下来,轻声道:“小竹说走就走,说留就留。”

季新承近来察觉宁竹心神不宁,此刻从她的只言片语就也听出来,她应该更多是偏向于离开。

若是从前,他大概会跟着众人一起离开,可如今他想通了许多事,也重回书院,心性想法也不似当初。

季新承放下手中的书卷,抿了下唇:“我想留下。”

他并非想成为先生那般的人物,只是不想再过那种被驱赶、任人摆布的日子,更愿以身犯险,为自己谋一个远大前程。

若他成了,待天下太平,便能为家人和自己挣得更多选择的余地。

若是输了,他也认。

季新承心思重,不是个习惯将内心坦诚的人,这是他第一次提及心中的想法。

季新桐和卞含秀都红了眼眶。

可他们没有一个人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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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元武的手悬在半空,最终重重落在儿子肩上,语气带着欣慰。

“我儿长大了,去做你想做的,不用担心家里,爹还没老。”

季新承攥紧手,低声道:“谢谢阿爹。”

“小竹你怎么想?”一直未曾开口的宁松问道。

宁竹压下眉眼:“若是叛军真的打了过来,首当其冲就会拿下壁州城,这里已然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宁松看向她:“你是想好去哪儿了吗?”

宁竹摇头:“尚且还没有头绪。”

想找到一个隐秘又安全的地方实在很难。

“我去打听打听。”宁松说道。

这话一出口,也就相当于表了态。

虽然他也舍不下牙行那群兄弟,可跟两个妹妹在一起已经成为他的执念了,断然不能再次与其分开。

他要趁着这段时日将牙行的事宜交代清楚,再跟兄弟们道别。

隔日,宁松就来说了,叶三娘和其他两位弟兄也决定携家小跟着他们一起离开。

宁竹自然同意。

一来是人不算多,二来都是壮力,路上也能多一份保障。

祝衡关自从辞掉了温家的事之后,一门心思想来给宁竹当伙计,后者也就没有瞒着他。

“我们已经打算离开这儿了。”

祝衡关想也没想就说:“我同你一起。”

宁竹没有拒绝,理由跟接受牙行伙计的一样,她对祝衡关了解更深,且于对方有救命之恩,还是信得过的。

如此,离开的事和人数就此定下。

宁家三兄妹、卞瑞萱、祝衡关、季家三人、叶三娘以及牙行的两个伙计与其家眷,共有十四人。

两个伙计一个叫高朗,宁竹也见过,他成婚了,带着妻子和两个闺女,还有一个叫高杨。

他们这一去,不知要躲多久,粮食倒是不用再买,药材还需要再囤一些,还有各类种子、蜡烛、灯油、棉花、布料、农具等等,都要尽可能的多攒一些。

采买的事情她就交给了季新桐和卞含秀去办,自己则与宁松寻摸适合隐居的地方。

他们都更倾向于选择不属于关塞要道、也不存在矿产、人迹罕至的深山。

可是眼见着天气一日比一日冷,新居所却迟迟未能定下。

宁竹心中的不安感越发强烈,她想着要不要先勉强定下地方,尽快离开壁州城的时候。

某日回家时,却发现家中多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封炎回来了!

他是独自一个人回来的。

宁竹问起薛志炳来。

“我爹伤了腿,不方便走动。”封炎言简意赅的将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宁竹还是头回听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薛志炳九死一生从原北县逃出来,一路颠沛至嵊南关外,身边人手折损大半,为躲避追兵,不得已藏身深山,却又途中伤了腿,因伤势沉重难以行走,只得在山中暂居养伤。

封炎寻到薛志炳后,等其伤势稍稳便抽空回了壁州城,也是担心宁竹会不等他了。

他向来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看着宁竹的时候竟然显得有些委屈。

事实证明,封炎这担忧并非多余,若他再晚来两日,面对的便是人去楼空的院落。

宁竹心虚的同时,也敏锐抓到了关键。

“你说的深山,究竟多深?”

封炎:“极深。”

若不是恰巧遇见薛志炳的暗卫出山抓药,他未必能寻到那处隐秘之地。

封炎虽然看着不靠谱,可是大事上从来不掉链子,更何况能让薛志炳藏身多日未被察觉,足见那处地势有多么的隐蔽。

宁竹就算是不相信封炎,也是相信薛志炳的。

封炎:……

虽然离关塞要道稍微有些近了,但也不是不能接受。

宁竹当即决定。

“就去这里!”

时日紧迫,当务之急是尽快动身,天气越发冷了,他们还需赶去搭建居所。

众人连夜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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