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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开窗透气时,宁竹顺着屋檐攀爬而下,快速从窗户跃进屋内。
侍女刚转身,就被她一个手刀劈在颈侧,甚至没来得及发出惊呼,就软软倒下。
她将人轻轻放在地上,只有衣裳摩擦的窸窣声。
另一名侍女察觉到异样,刚抬起头就眼前一黑,随即失去了意识。
宁竹推开内间的门,直直走向床榻。
她抬手掀开轻纱帷帐,床上的人却在这瞬间睁开了眼睛!
景容尚未完全清醒过来,手却已经本能地摸向枕下。
寒光一闪,手中匕首划向宁竹的咽喉!
这动作反应,竟然不比习武的人慢多少,倒是不像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
宁竹侧身避过,直接擒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折,骨头发出清脆的响声。
景容喉咙中发出一丝闷哼,眼神终于变得清明。
“我说过,下次再见,我一定会杀了你。”宁竹冷冷说道,扯过被角粗暴地塞进景容嘴里。
夺过匕首用力穿透他的掌心,鲜血立刻染红了锦被。
景容额头上沁出冷汗,也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疼的。
他见自己已经没有反抗的余地,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宁竹的脸,喉咙中发出断断续续的笑声。
宁竹竟然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
——我看清楚你长什么样子了。
宁竹不喜欢墨迹,杀仇人时候也是。
她抽出那把匕首,对准景容的心口刺下。
顿时,对方身体一震,苍白的脖颈上青颈毕现。
宁竹松开手,直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原本还有些问题想问你,不过好奇心用在死人身上浪费了。”
景容竟然颤颤巍巍抬起完好的那只手,挣扎着扯出口中的被角。
他重重地喘了口气,笑着说:“居然......还是死在了你手里,咳咳......不亏......还有这么多人给我陪葬呢,你......温家,都会下去陪我的,哈哈,咳咳......”
“废话真多。”宁竹冷眼看着他,想起来从张德天那里得来的玉佩和纸条,嘲讽道,“你该不会是温家哪位的弃子吧,看着跟温策年长得也不像啊。”
也不知是哪句话触到了景容。
他的面容骤然变得狰狞,像是在透过宁竹看向某个人,很快,瞳孔又随着血液的流失而渐渐涣散。
景容垂死的手突然抓向宁竹,只是还未触及到就在半空中无力地垂下,一滴眼泪从眼角滑落,没入染血的锦被。
“到底......到底......为什么是我......”
宁竹心中升不起丝毫的怜悯。
她不知他与温家究竟有何恩怨,或许也是无辜受害之人,但是他害死了这么的无辜百姓也是不争的事实,实在是不值得人同情。
宁竹俯身探了脉动,确定人确实是死透了,心中憋着的气也终于顺了。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跃出窗外。
马匹不安地踏着步子,似乎感受到了她身上的血腥气。
宁竹解开栓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离开。
——
回去时候倒是比来的时候还快。
当壁州城高大的城墙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宁竹不自觉柔和了眉眼,离开月余,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显得格外亲切。
她仰头时,还看见了站在城墙上巡视的宗明川。
对方看见她时也愣了愣,随即展露出笑容。
这笑令宁竹有些恍惚,仿佛瞬间回到了刚离开那日一般,不过她很快就回了神。
她下马,在城门处排着队,待守城士兵盘查过后进了城。
突然,站在阴影处的一个中年男子看见了宁竹,立马快步迎上。
宁竹没见过此人,起初都不知道是冲着自己来的。
“是宁小姐吗!?”中年男子脸上出现激动的神情,对着宁竹拱手行礼,“是大郎君派我来的,想着这几日您就该到了。”
他是温策年的人。
宁竹闻言,微微颔首。
这中年男子又说道:“大郎君收到信后即刻禀明了知州大人,连夜派了精兵前往长溇堰,您且放心。此番承蒙宁小姐仗义相助,酬金不日便会送往府上,小姐且先安心休养,晚些时候我家大郎君备下薄酒,还望您拨冗莅临......”
宁竹应了声“好”,等见了温策年,正好可以问问玉佩和纸条一事。
“你回去复命吧,不用跟着我。”
中年男人连忙点头,对着宁竹又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开。
宁竹目送他离开,忽听一声脆生生的嗓音穿透嘈杂的人声:
“阿姐!”
宁竹下意识地扭过头。
宁荷正一手牵着季新桐,一手拼命朝她摇晃,她们身边还跟着卞含秀。
宁竹怔愣一瞬,也笑着抬手朝她们招了招。
应当祝衡关一行人到了,便算着这几日她也该回来了。
宁荷已经松开季新桐的手,迫不及待地撒开脚丫子跑过来。
宁竹蹲下身,张开手,任由小姑娘扑到她的怀中,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
“阿姐!我好想你!你怎么去了那么久!”小姑娘抽抽搭搭地说,“阿姐,你的骨头硌到我了呜呜呜……”
说着,小手却把人搂得更紧。
宁竹忍俊不禁,拍着后背哄着:“乖,阿姐这不是回来了吗,快不哭了。”
后头的季新桐和卞含秀也快步围了上来。
“回来就好。”季新桐悄然松了口气,“自从祝衡关他们回来之后,小荷每日都来这里守着,就盼着你回来。”
宁竹闻言,顿时心头一软,知道她们也是这么盼着的,不然哪会一起来干等着。
卞含秀上前两步,手指轻轻拂过宁竹的脸颊:“瞧着瘦了些,不过倒是长高了,正好秀姨锅里炖了排骨汤,回去多吃点,我还在缸里养了两条大黑鱼,就等你回来呢,今日杀了吃,好好给你补补……”
宁竹笑着说:“那可太好了,在外头我最想念秀姨做的饭菜。”
闻言,方才还哭鼻子的小姑娘泪眼朦胧地抬起头,哭腔里带着难以置信。
“阿姐,你不是最想我吗!?”
她扁着嘴,定定地看着宁竹,仿佛她要是说出半个“是”字,立马就能哭给她看。
宁竹不由失笑,连忙安慰:“当然最想你了。”
小姑娘这才破涕为笑。
季新桐笑道:“快让你阿姐起身来,咱们回家好好给她洗洗尘。”
宁荷终于松开宁竹的脖颈,微微退开一些,不过还是紧紧牵着手。
季新桐又望了望宁竹身后,疑惑道:“怎么没见封大人?”
祝衡关一行人回来的时候也没说,她们还以为封炎是与宁竹一道的。
宁竹正弯腰给宁荷系松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