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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谢奇没有命再回答他了。

“陈定霁,你又何必杀人诛心?”斛律太后吸了一口气,闭上了那双工于心计的凤眸。

“杀人诛心这一招,还?是微臣向娘娘学的。”从谢奇身上抽出剑,陈定霁直逼斛律太后而去。

“呵,”在?那剑身刺入前,斛律太后却忽然睁开了眼,嗓音尖利,振聋发聩,用尽全力?一吼:

“你们知道,你们誓死效忠的人究竟是谁吗?他根本就不?是我齐人,而是隐藏在?我大齐做了十三年细作的周人!本宫今日棋差一著落败,最终身死,可也要在?这地府之门好好看着你们,你们这些为虎作伥通敌叛国?的,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这话显然,是说给那些已经安稳立于殿上、等待陈定霁宣布最终胜利的手?下们听的。

这其中,自然包含了崔孝冲。

***

夜幕沉沉降临,本应该为了白氏的丧事而静如沉水的宋国?公府,此时却根本不?是表面上那般平静。

无他,皆因国?公府现在?的当家、也就是勇尚伯夫人、三少?奶奶淳于冰娥,发现被囚于暗室、保证万无一失的晴方,突然失踪了。

前日陈定霖携着她好不?容易搜集来?的证据、偷听到的秘密入宫,向斛律太后和小皇帝独孤衍坦白了陈定霁的阴谋诡计和狼子野心,她原以?为陈定霁会被立刻捉拿处死,却也只在?陈定霖回来?之后,得到一个不?置可否的消息。

淳于冰娥最能沉心静气,先前她已经取得了无数次的胜利,这一次她手?握了如此重要的秘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会输。

果然不?出她所料,半日过去,东苑那边传来?消息,说是陈定霁收到了他们西苑并未收到的重阳宫宴邀请,陈定霁即使装病,也回了一定会出席。

很好,她可以?得不?到他,那就必须要毁了他。

自以?为稳坐钓鱼台的淳于冰娥,却万万没想到,晴方竟然在?这关键时刻不?知不?觉不?见了。

而无所事事的陈定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皱紧了眉头,一脸无所谓地安慰道:

“妮子跑了就跑了吧,咱们现在?已经手?握了他陈定霁最重要的罪证,这个晴方在?不?在?,根本影响不?了大局。”

“陈定霖!”本就心烦意乱的淳于冰娥再也忍无可忍,抬手?便是一个清脆的耳光,扇到陈定霖自诩俊美?无比的脸上,横肉颤颤,陈定霖的声音也颤抖不?已:“你……你居然敢打我?”

“我为什么不?能打你?”看着自己?丈夫黑脸上鲜红的五指印,淳于冰娥怒极反笑,“当初是你信誓旦旦跟我打了包票,说晴方在?你手?下关着绝不?会出事,现在?她人不?见了,你反倒来?问我为什么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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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我的不?对,我是你夫君,你也绝不?可以?打我!”陈定霖捂住红肿的面颊,“早知道,早知道当初答应娶你会被你这样羞辱,我宁肯让全天下人耻笑我的娘子跟别人跑了!”

“羞辱,夺妻?”淳于冰娥浅浅地嗤笑一声,倒也不?恼,回身找了个软榻坐下,舒舒服服地靠着,第?一次没有用陈定霖熟悉的那温温柔柔的语气同他说话,“不?如你摸着你的良心问一下,你有今日,哪一样不?是靠你的夫人我?”

被戳中了痛处的陈定霖大步上前,俯身向靠在?软榻上的淳于冰娥进逼,想要伸手?抓自己?贤内助翻起的交领,还?没碰上,又听见她开了口:

“包括我,还?有我现在?斛律氏的身份。你是不?是想打我?”

“你一个冒名顶替的破落户,还?敢对我说出这种话?”忍了忍,陈定霖还?是抓起了淳于冰娥的交领,淳于冰娥并未挣扎,只任由他提着。

“夫为妻纲,君为臣纲,你除了是我的丈夫之外,又有哪一点真正的用处?”淳于冰娥并不?恼,只是带着那嘲弄的浅浅的笑意,“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诉你,当初我舍了一切也要顶替这伯爵夫人之位,并不?是为了你,陈定霖。”

“你——”陈定霖目眦尽裂,回想起当初新房中的那场闹剧,扬起了另一只想要打人的手?,听见她又说:

“我从小爱慕之人,从头到尾都没有变过,不?是你,绝不?会是你。这一点,你和你那四妹一样蠢钝如猪,我几?句花言巧语的辩解你们便信了,任由我在?这国?公府内作威作福,把这里变成我自己?的地盘,呵,”

想到这些,淳于冰娥又笑了,比先前的笑容更烈,“所以?我曾疑惑,为何文光表哥与你们兄妹二人同出一个娘胎,资质天分?却是天差地别……原来?,他本来?和你们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就说得通了。”

这一下,为了从淳于冰娥口中听到真话,陈定霖只好捏紧了她的交领,并未打她,看着她若无其事的轻蔑眼神,只恨她说得句句属实:“所以?,你费那么大功夫,不?惜嫁给我,都是为了他陈定霁?”

“恭喜夫君,贺喜夫君,庸庸碌碌半生,终于也聪明了一回。”淳于冰娥依旧笑着,双眼已经笑成了两弯浅浅的月牙。

可还?没等陈定霖再出言出手?回击,自采兰死后两日便一直贴身时候的婢女丝絮,满脸惊慌地跑了过来?,也不?顾她的男君女君如此情态,略停了一下,便说道:

“女君,宫内传来?消息,今日重阳晚宴上,宋国?公带了许多?人,与乾信宫侍卫发生了械斗,目前情况未知。”

淳于冰娥一下便坐直了,不?顾一旁陈定霖阴晴不?定的面色,推开他,急急问道:“可知谁占上风?”

“今晚的宫宴,宋国?公迟到了许多?时辰,原本也和从前咱们见过的一样,病态龙钟,还?喝了玉罗长公主亲手?送的酒——”

“谁,谁给他送酒了?”淳于冰娥细眉一跳,“玉罗长公主?”

看来?,陈定雯和她那无用的三哥陈定霖一样,无论自己?如何出言蛊惑,最后都是功败垂成。

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庄氏早晚要落在?她淳于冰娥的手?里,才算是真正放心。

“是的,喝完之后,宋国?公当场吐血三升,”丝絮不?知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捂住了胸口,顿了顿,“所有人都以?为他被玉罗长公主的酒毒死了,却没想到埋伏在?外的人马突然冲进了大殿,宋国?公非但没死,反而还?立刻再次投入了战局。”

淳于冰娥眸中闪过了一丝光亮,却照亮了陈定霖起身迫不?及待的脚步,一边行?动,一边念叨:

“不?如我现在?披甲入宫,带着亲兵,杀他陈定霁一个片甲不?留,陛下和太后娘娘看在?我护驾有功的份上,让我来?做那中书令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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