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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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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起,原本也不算多么动人多么肺腑的情话。

陈定霁以为自?己一世都只是个复仇谋国的傀儡,除了对陈家因为极爱所以极恨的几近扭曲的情感,他几乎不会纵容自?己多生?一丝旁的念头。

但有些意外尽管万般防备,还是切切实实地发生?了。

而从一开始,这种扭曲的情感,就?被他自?然而然地加诸庄令涵身上。

现?在他后?悔想要挽回,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才能让她多看他一眼。

不过是一条命罢了,陈定霁低头,看了眼他又一次顺手拿走的、她的东西。

“七郎,”晴方适时地进来,端了给他煲的汤水,不是什么珍贵的食材,他也会喝得干净,“那些里衣,能洗的我都洗好?收起来了,至于污糟的……只能烧掉,免得不过意被旁人发现?。”

装病瞒着所有人,主卧只有晴方能进。

他其实不太愿意让第二个人知晓他做过什么,即使晴方是他的亲姐姐。

她的里衣……他原本是想好?好?藏起来的,奈何那次一着不慎,在晴方面前露了马脚。

“嗯,”银发与红脸,突然开始相得益彰,“多谢姐姐,姐姐本来就?不应该为我忧心这些。”

“只是……她那边丢了这么多贴身的东西,会不会怀疑你?”

——怀疑,当然、自?然、理所应当也是怀疑的。

在听到磐引语带不解地抱怨自?家女君的衣物总是隔三差五不见?踪影时,庄令涵便大?约猜到了究竟。

他图她什么?不过也是图个色字而已。

现?在当然是为了她能回头重新接受他而在她面前被迫奴颜婢膝,倘若她真?的心软,他又会怎样?说翻脸就?翻脸,再一次肆意做着伤害她的事?

甜言蜜语,谁都能说得,又是谁都能听得。

她不稀罕,她只求他能信守承诺,能够保全。

这些都是他欠她的。

虽不参与长安城中那些王公贵族们的人情往来,但倘若他们家中有人患了恶疾或久病不愈,庄令涵倒并?不介意上他们府上诊治,反正也权当,为自?己才刚刚起了头的那本医术,再多积攒一些病例。

其中,自?然是有那晚陈定霁含着酸意,向她滔滔不绝的夏侯家、拓跋家、斛律家和宇文家。

因着她的长公主身份,那些府上自?然是待她极为尊重又极为客气,她也顺便见?过陈定霁口中那个“刚刚殁了原配夫人如今还是领个闲职每日无所事事”的夏侯家大?公子,和那个“药不离手几乎下不了床的病秧子”拓跋家的两?代单传。

她只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医者。

面对他们,她才忍不住暗自?嘲笑陈定霁的小性?:

他以为她会受不住长安城里上赶着巴结她的人的“诱惑”对那些刻意讨好?她的公子们多看几眼,但其实她不仅仅是厌恶陈定霁,她只平等地对这所有人都无感。

何况,她还需要担心依然落在陈定霖手中的林林和云绰。

但另一方面,庄令涵作为一名“长公主”,真?正需要用心维护的,其实是与独孤衍和斛律太后?的关系。

近日来斛律太后?的气色,比起之前又好?了许多,也不知是近日来朝中的许多事都朝着她所希冀的方向发展,还是原本就?还年青的身子多了许多调理之法

——斛律太后?有男宠一事,她不提,或许宫中还有许多人知晓。

斛律太后?会和她淡淡地谈起一些家常。

朝中勋贵的女眷们,总是挖空了心思想要得到太后?娘娘的垂青,尤其是近半年来陈定霁一党失势之后?,这样?的刻意讨好?卖乖便更成了斛律太后?每日需要面对的、令她微微不适又十分受用的“例行?公事”了。

而关于小茱的境况,从乳娘那里听到的消息和从她这个亲娘这里听到的,又到底是不同的。

她多少次忍住了提到斛律云绰的冲动,但她也深知,身为姐姐保住自?己弟弟的性?命,又让她不能去冒这样?大?的风险。

至于独孤衍,她为他治病那晚,除了许多她曾经用过的、也并?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治疗手段外,她也不过是作为一个姐姐,给独孤衍讲了许多故事。

她的身份是个幌子,她只能假托她在延州已经“去世”的父亲,说父亲曾经靠着一双腿走过了大?齐许多地方,见?过许多常人难以理解的荒唐事,悲欢离合,阴晴圆缺。

小皇帝从小长于深宫,也从来只会在极度压抑和极度自?省中扭曲他本也不剩多少的理智和良心,难得有人体谅他的“难处”和“痛苦”,他自?然愿意敞开胸怀。

看着独孤衍,庄令涵便不由地想起了陈定霁。

那句“谋朝篡位”并?不是她的玩笑之语,以陈定霁的野心,即使他真?有一日做出这样?的惊世骇俗之事,她也并?不会为此惊诧奇异。

她只是嘱咐磐引将?她的贴身衣物换一个地方放置,如意园中有几名保卫她安全的侍卫,她总不能将?这些怀疑落在无辜的他们头上。

日子数着数着过,勇尚伯夫妇倒是派人向她送来了请帖。说是九月初九重阳这日,夫妇二人会正式从宋国公府搬到新建成的勇尚伯爵府,九月初十,遍请长安的名流勋贵,参观这朝中新贵耗资甚巨修建的亭台楼阁。

庄令涵自?然对所谓的假山园林、层楼叠榭不感兴趣,收到请帖之后?她首先想到的,是还没有重获自?由的林林和云绰。

在宋国公府内,有陈定霁,有陈定霆兄妹,陈定霖夫妇再想折磨他们二人,多少也有所顾忌;

可是勇尚伯爵府是陈定霖与淳于冰娥的地盘,等到他们将?林林和云绰真?的带去了那边,要营救人出来,恐怕又比在宋国公府中难上了不少。

只是,她还未将?这层担忧告诉时常来她如意园中的入幕之宾陈定霁,宋国公府却传来了白氏突然病故的消息。

上次见?到白氏时,白氏的身子骨看起来还十分硬朗,即使去年经历了突如其来的内中风,除了行?动不太方便之外,白氏与庄令涵这些时日里见?到的、别的年纪稍大?的贵妇们,并?没有什么区别。

她甚至还当着白氏和淳于氏的面,夸过白氏应该是个高寿之人,其中除了一些客套之外,也有五六分是发自?她的真?心。

所以,白氏的突然病故,她深感意外。

但即使其中真?的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她作为外人,自?然也不好?插手什么。

只是另一件事,却让庄令涵之刹那间,便生?了周身的寒意。

就?在白氏病故第三日、宋国公府上下为了老太君的丧事忙得脚不沾地的时候,宋国公府的大?管家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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