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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支起身子,试图用手掌挡住那?因为她的胡搅蛮缠,而被迫暴露出来的东西。
“霍长晟,你贱不贱啊?”她冷笑一声,并未低头,去看他试图用手掌遮掩、又艰难地漏出了细节的画作,“你那?么喜欢她,可是她却转头……”
“闭嘴,”霍长晟白皙的皮肤上?,因为青筋暴起而开始生?了可怖的狰狞,“陈定雯,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她转头和我的二哥生?儿育女了,”这次换做了她居高临下以逸待劳,看着面前?快要失控的、该与她举案齐眉的丈夫,“你呢,你连无?辜孩儿都?不放过。”
“你和你二哥不是决裂了么,他不是连你的婚礼都?没有露面么,”霍长晟恢复了一丝清明,第?一次在这个他看不上?、也看不上?他的所谓妻子面前?失控,他必须要找回自己的尊严,“你怎么会,来找我要他的孩子?”
他收回了手,几案上?他才为庄令涵画的肖像,终于毫无?保留地露了出来。
“他对我再怎么不好?,也是我的亲哥,与我血脉相连的亲哥。”陈定雯步步紧逼,“而你呢,你怎么会卑劣至此,霍长晟?”
“我并未做错什么。”面上?擦干净了,前?胸的衣料上?还残留着令他作呕的糖味,但霍长晟无?暇顾及,“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是啊,你是君子,你坦坦荡荡。”陈定雯后?退,在几案背后?这一排靠墙的书架上?,熟悉而灵活地翻找,“你喜欢一个人,所以就不停地画她的画像是吗?你苦学多年?,名动长安的画技,就是为了全你那?猥琐至极、见不得光的阴暗心思吗?”
不出片刻,她便?将那?十余幅被她早就翻过一遍的卷轴扔到了地上?,其中一幅的系带松了,画卷滚落,眨眼便?摊开了一半,露出了画上?一双细长白皙、匀称如玉的腿,再往上?,那?无?边春色便?被卡在了卷轴收拢的褶皱里,欲说还休。
“陈定雯,”霍长晟握紧了拳头,从来波澜不惊的俊脸,也因为这私密突如其来的曝光而胀得通红,“谁允许你,谁允许你翻我东西的?”
“我是你夫人,当然有权利翻你的东西。”
陈定雯不紧不慢,走到那?幅被她不小心泄露了半身的“美人图”上?,蹲下来,又将原封不动地卷了回去。
一面慢悠悠地卷,一面对正努力克制自己颤抖的人说道:
“在嫁给你之前?,二哥曾经劝说过我,说你人品不端,幸好?我还未嫁你及时发现。但我那?时意气用事,也曾被你道貌岸然的外表蒙蔽,我想着,你出身不如我,又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彬彬有礼的公子,驯服你,易如反掌。谁知道呢,哼,”
陈定雯冷笑一声:“斛律云绘和你那?在外养了不知几个外室的大哥长期分居,我呢,我的夫君虽然不养外室,可时常流连于秦楼楚馆,还在背地里偷偷画这些不堪入目的腌臜东西!见到了这些,我才终于想明白了,正是因为你觊觎的,是我二哥的女人,所以他才不好?向我挑明利弊,我才这么傻、义无?反顾地跳进这个火坑吧!”
是啊,当初的她多傻,在发现自己那?同样?不得见光的情愫之后?,她以为嫁了人,就能?将这她不断逃避的情愫转移到另一个无?辜之人的身上?。
无?辜吗?
无?人无?辜。
万劫不复,万劫不复。
“你果然疯了,”霍长晟咬牙切齿,“你以为你一个女疯子,随口的几句污蔑,我便?会被你打入深不见底、万劫不复的境地吗?”
“你是高贵的端华侯次子,”陈定雯的嘴角噙着满满的笑意,“为了一个女人,你当然不会万劫不复。所以你只能?抱走她的孩子,妄图用这样?的方式来表达你对她的倾慕,可惜呀可惜,”
她咂了咂嘴,画轴抱在怀里,站起了身,一步一步走向他,“她是我二哥的女人,你画再多也没有用,她不属于你,从来都?不属于你。”
陈定雯知道自己疯了。
在进来的时候,她原本?还想着尽力保持理智,这样?才能?向他套话,问出二哥的孩子,被他藏到了哪里。
但,她看到霍长晟又在画庄氏时,她忍不住了。
她对霍长晟没有爱,甚至没有一丝情,但当她看见霍长晟那?些被隐藏得完好?、终于有天被她重见天日的画时,除了无?比的震惊,更多的不是嫉妒庄氏,而是……
冲天的愤怒。
她不知霍长晟这个无?耻之徒是从何时起开始对庄氏起了心思的,她只知道庄氏是被二哥捧在手上?的女人。
庄氏被霍长晟如此亵渎——
可以等?于,她至亲至爱的二哥被如此亵渎了。
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不知廉耻的人?
而且这样?的人,竟然还是她曾经有过短暂而浅薄的憧憬,义无?反顾嫁予之人。
她不能?忍,她咽不下这口气来与霍长晟耗尽心力、虚与委蛇。
真是奇怪,从前?自己在国公府上?,与二哥与庄氏的争辩之中,总是处处都?处在下风,可是转眼嫁到了这端华侯府,面对着在外人面前?滴水不漏的霍长晟,她竟然能?大获全胜,不需要披头散发地拼尽全力,便?可以四两拨千斤。
原来,这就是关心则乱。
“半年?前?,国公府里突然传出了庄氏的死讯。我和你那?二哥一样?,俱是大病一场。不过我不像他,病到连床都?下不了了……”霍长晟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还是不忘奚落陈定霁这个情场上?的“赢家”,得意地笑了笑,“不久前?我派人去了趟邺城,没想到,庄氏不仅没死,竟然还,还生?下了你哥的孩子……哦不对,也许这个孩子不是你哥的呢?庄氏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妇,若她肯陪我共度一夜,可能?我也……”
话音未落,陈定霁已破窗而入,手中的短刀紧握,距离霍长晟颈上?的大动脉,已经只有分毫。
“说,你把?孩子藏在哪里去了?”陈定霁的眼中寒光凛冽,丝毫没有半点霍长晟口中的“病到连床都?下不了”的样?子。
“哦——”霍长晟眼见可能?小命不保,干脆破罐破摔,与眼前?这个他无?比嫉妒又毫无?办法的男人同归于尽,“原来之前?都?是装的呀,我还以为,你真的肯为庄氏丢掉自己半条命呢。
“不对,不对,”他又自己否定了自己,“可能?从一开始庄氏的死就是假的,是你们两个联合做的局,只想要让庄氏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我怎么会这么蠢,蠢到相信这些表面上?的消息呢?”
“别废话,快把?孩子交出来。”陈定霁不想听他鬼扯,手上?只多了一分力道,霍长晟白皙的脖颈便?生?了一道